第8章 禍水東引
葉時勉思索著要不要去一趟翠清觀,劉翠芝則是起身朝著一旁的柴房走去。
斧子摩擦青石板的聲音響起,劉翠芝已經拖著劈柴的斧子朝著黃牛走去。
「你敢害我相公,老娘今天劈了你。」
劉翠芝說著雙手舉起斧子朝著黃牛劈去。
葉時勉搖頭甜蜜一笑,直接伸手握住斧子。
「這黃牛相公還有用,翠芝如果心中意難平,相公讓時序送你去臨安縣城採買一番。」
劉翠芝側眼瞪著黃牛,黃牛則是跪著朝後退出幾步,然後牛頭不斷點地。
「相公,這牛是妖,自古人妖不兩立,而且它有害人之心,不能久留,要不然禁妖司的差人會找麻煩。
相公數年苦讀這才成為秀才,千萬不可因為一頭牛妖而牽連功名。」
對於殺牛這件事上,劉翠芝絲毫不讓,目光堅定的看著葉時勉。
葉時勉看著劉翠芝堅定的目光,一種幸福感油然而生,畢竟兩世為人,這還是葉時勉第一次遇到一個滿眼都是自己的女孩。
緩慢伸手撫摸著劉翠芝的秀髮,葉時勉第一次對於這個世界有了些許的認同,也有了一絲牽挂。
「以後在這家中,娘子說了算。」
葉時勉柔聲說道,從劉翠芝的手中拿過斧子,直接朝著黃牛劈去。
「且慢!」
就在斧子快要批到牛脖子上之時,葉時勉手中斧柄從中斷裂,身影朝前一晃差一點栽倒在地上。
目光朝著院門外看去,只見一個道人快速的走了進來,看著地上黃牛眼中閃爍著貪婪的目光。
「這牛可否買於本道長?」
道長收斂眼中貪婪,做出一幅悲天憫人的樣子說道。
葉時勉眉頭微皺,眼角餘光朝著黃牛看了一眼,發現黃牛眼中皆是恐懼之色。
此刻葉時勉便已經知道眼前這位道人到底是何人,能讓黃牛如此恐懼很大程度上便是那翠清觀的哪位王道長。
「此牛妖葉某是不會買的,畢竟不殺這妖牛吾妻心意難平,還望道長見諒。」
對著王道長躬身施了一禮,葉時勉轉身撿起地上只餘下半截斧柄的斧頭。
「小友荒唐啊!豈能為小友夫人一時氣憤,捨棄六十兩黃金。」
六十兩金票出現在手中,王道長也是目光期待的看著葉時勉。
畢竟只要葉時勉接過這六十兩金票,那麼他與葉時勉之間的因果消散,而且現在這黃牛也已經不是妖,而是異獸。
六十兩黃金換一頭異獸,這樣的買賣根本不虧,而且會賺很大一筆。
「道長方外之人,自是不能理解我等世俗之人的情感,葉某與夫人感情豈是六十兩黃金能夠撼動。
這黃牛葉某是絕對不會買於道長,不過道長既然來到葉某家中自是有緣,今日葉某變送道長一幅書畫如何?」
葉時勉笑著說道,心中對於黃牛的價值也是有了新的衡量,而且對方既然之前圖謀害自己,正好順水推舟把那副神秘畫師從來的畫卷送出。
雙方都不是良善之人,也正好禍水東引,也為自己謀求一些增強實力的時日。
「翠芝,把那幅畫裝裱好的畫拿過來。」
劉翠芝聽到葉時勉的話,便已經知道葉時勉口中的畫師那一幅,畢竟家中只有一幅裝裱好的畫。
很快劉翠芝拿著畫出來,雙手奉於王道長面前。
王道長看著眼前的畫卷,嘴角一抽,他清楚的感覺到上面的畫道之力。
六識朝著四周感知一番,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王道長詫異的朝著葉時勉看去。
葉時勉依舊笑臉相待,靜靜等待王道長會作何選擇。
「此畫裝裱如此精緻,想來也是小友心愛之物,貧道怎能奪人之愛。」
王道長搖頭拒絕。
「道長一定收下,相逢即是有緣,既然有了緣法贈送一幅畫那也是必然。」
葉時勉說著對著劉翠芝試了一個眼色,劉翠芝直接把手中畫塞到王道長手中。
王道長神色尷尬的看著手中畫卷,然後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既然小友盛情,貧道也就不客氣了,只不過方體外之人,講究清靜無為,因果兩清。
這六十兩黃金今日也變贈與小友,希望小友能夠多行善事,造福鄉里。」
王道長說著留下六十兩黃金的金票飄然而去。
葉時勉看著桌上的六十兩金票,給自己倒上一杯清茶神色平靜的敲擊著石桌。
「相公?」
劉翠芝對於葉時勉剛才的所作所為甚是疑惑。
「翠芝,相公餓了,你去做一些飯菜。」
葉時勉直接打斷劉翠芝的詢問,現在他還不能確定對方是否真的已經離去。
劉翠芝乖巧的點了點頭朝著廚房走去。
「恩公,他已經離開了。」
等到杯中清茶變得清涼,黃牛開口對葉時勉說道。
葉時勉詫異的看了一眼黃牛,他沒有想到這頭黃牛竟然會猜透他心中所想。
「恩公不必懷疑與我,那道人便是翠峰觀的王正陽,也是囚禁我數十年的老道。
在這十數年間,老牛我見過太多的陰暗算計,恩公心中戒備老牛也是能明白,只求恩公能夠讓老牛好好的活著一世。」
看著不斷撞地的牛頭,葉時勉心中這才少了些許的懷疑。
「他的身份在進門之時便已經知曉,不過既然你不是妖,而是異獸便在著住下,但切忌不可說人言。」
葉時勉說完,起身朝著廚房中走去。
儘管今日自己禍水東引,但是葉時勉也不知道能夠拖延多少時日。
在這神話志怪的世界中,很多危機都不能以常理思量,而且很多事情的本質也不是現在葉時勉能夠看的清楚。
現在莫名其妙的捲入李安瀾的事情之中,又面臨隨時而來的暗害,葉時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應對。
「相公,翠芝不喜歡那道人。」
看著走進來葉時勉,劉翠芝停下手中活擔憂道。
「放心,那道人應該一段時間之內不會再來,那六十兩黃金你拿去在尤溪上修一座橋,反正不能留在手中。」
葉時勉對著劉翠芝安排道,劉翠芝也是連忙點頭。
「那黃牛!」
對於那六十兩黃金劉翠芝到不在意,她在意的是那頭黃牛,能夠人言的黃牛在劉翠芝的心中便是禍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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