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原來林西知道一切
第八十二章原來林西知道一切
何木一進來,就問:「媽,你找我?」
何母沒回答,只冷冷地看著何木。
何木從小到大很少受過母親如此冷遇,一時摸不著頭腦,問道:「媽,你怎麼了?這是誰又告我黑狀了?」
何母竭力壓著內心的波濤洶湧,「我問你,西西到底為什麼非要跟你離婚?」
何木一下子怔住,隨即腦子急速運轉,瞬間意識到母親應該知道了些什麼?但怎麼知道的,林西?童誠?現在又應該怎麼回答?
接著,何木選擇了避重就輕,「媽,這事都過去了,怎麼還老問,又不是什麼好事。」
「你也知道不是好事!」何母怒火中燒,一拍桌子,豁然站起,指著何木大喝:「我今天就要你自己說,為什麼西西要離婚?」
何木知道躲不過去了,有些惱羞成怒,哼了一聲,說:「是不是那姓童的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
「你,你真是不知羞恥,不但不思己過,反論人非,書都讀到哪裡去了?我再問一遍,你不要再顧左右而言他,西西為什要離婚?」
何木滿臉通紅,低頭不語。
「你不說是吧,自己也沒臉說是吧?好!那我問你,誰叫李琴,哪個又叫文心?」
何木的心慌亂起來,「媽,事情不是他們說的那樣,這其中都是些誤會,那個文心故意陷害我,我真的和她沒什麼事。」
何母大怒:「無恥之尤!何木,把你養成這樣子,我真是無地自容。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怎麼沒人誤會我,怎麼沒人陷害你姐?深更半夜,男女獨處一室,還怨別人誤會你,陷害你?虧我們還以為人家西西對不起你呢,想去問人家童誠。結果,我心高氣傲地出門,無地自容地回來。你媽我這輩子沒做過虧心事,今天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何木看看母親,面露慚色,說道:「媽,你聽我解釋,那個李琴,就是口語班的同坐,啥也沒有,真的。就是老師讓找口語對子,她口語好,我才找的她。」
何母冷笑一聲,問道:「你也是這麼跟西西解釋的?而且你以為西西相信了?」
何木抵死狡辯,「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嗎。」
「無可救藥!難怪西西堅決不回頭,我支持她跟你離婚。」
何木現在一聽離婚就急眼,聲音一下子高了幾度,「媽,你說什麼呢,我可是你兒子。」
何母捂著心口,有氣無力地說道:「你爸說慈母多敗兒,我總是不以為然,現在真是後悔。你看看這個,看看你的所作所為。」
何母把童誠發給她的視頻遞給何木,讓他看。
視頻剛一打開,何木立刻呆若木雞,他從來不知道有這麼個視頻,林西提都沒提過。越往下看,何木越心驚膽戰,尤其聽到林西的斷斷續續的啜泣聲,知道林西親眼看到了當時的一切,何木如萬箭穿心,一下癱坐到椅子上,軟得站不起來。視頻給何木的震撼有多大,給林西的傷害就有多大。本來自己不以為意的事,現在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如此不堪入目,何木從沒有感到這樣羞恥,這樣愧疚過。
以此類推,文心的事在林西心裡,又存在多少不堪的想象呢?尤其自己當時撒謊說在宿舍里,潛意識的隱瞞,背後的真相,是什麼?何木不敢再想。
因為,這種故意的隱瞞,是對有意識背叛的欲蓋彌彰。
性質變了。
何木的心沉入了羞恥與絕望中。
「何木,還有別的嗎?看在我是你母親的情分上,希望你跟我說實話,而且要言無不盡。」
何木臉色灰敗,默然不語。何母見他躊躇不決,心中冰涼,不免悲憤交加,哽咽說道:「果然還有別的事,你讓我和你爸,怎麼還有臉見西西?」
何木見母親悲苦,慌了手腳,過去趴在母親膝頭,嗚咽起來,說道:「媽,對不起,我錯了,我混蛋,我真錯了,你原諒我這回,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再也不會這樣了。」
何木一認錯撒嬌,何母立刻心軟了,點著何木額頭說道:「你有沒有和別人發生過不正當關係。」
何木遲疑,何母心跳如雷,半晌何木才說:「媽,那就是個意外,就那一次,我喝多了,媽,我再也沒跟她聯繫,我錯了,媽,媽,你別嚇唬我,你怎麼了?」何木見母親渾身發抖,閉著眼睛,嚇得趕緊把母親抱到卧室,放到床上,想起床頭櫃有葯,趕緊拿出來餵給母親,半天,何母才緩過神來。
可憐何母一生希望所系,結果一天內被氣到兩次發病。
何母閉著雙目,心灰意懶地問道:「她幹什麼的?」
何木心如油煎,小聲說道:「啤酒廠的總經理秘書。」
「你!你!何家詩書傳家,我,我···」何母氣若遊絲,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何木跪在床前,無聲落淚。
「她是叫方怡嗎?」何母有氣無力的問道。
何木聞言,如五雷轟頂,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似木雕泥塑。
「何木!」何母見兒子如受重擊,心下狐疑,難道···
良久,何木突然捂住自己的心口,彎下腰,一點點癱軟在地上,聲若蚊蠅地問道:「童誠和你說的?他還說些什麼?」
「何木,你怎麼了?難道你真的又自作聰明,以為林西根本不知道?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沒人救得了你!」何母大慟。
何木從未感覺到如此地心灰意冷,萬念俱灰。何木意識到,事情遠遠沒有結束,這只是剛剛開始。林西早就知道一切,她冷眼看著自己恬不知恥地否認,辯解,如斯醜陋,怎麼再去面對林西?怎麼求林西原諒?
絕望,如海底,黑暗,冰冷,壓迫,四面八方包裹住何木,無邊無際,那裡,只有恐懼,窒息,和死亡。
半晌,何母才說:「何木,離婚吧。」
何木面如死灰,沒有一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