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叫誰叫得這麼親熱
「你什麼意思,冷懷謹你什麼意思啊?」
何楚的聲音一下就降至冰點。
「你是要過河拆橋是不是?當初我懷上冷鳶的時候你是怎麼和我說的,你說好了只要我把孩子生下來,你就會一直照顧我們母女的,現在冷鳶長大了,不需要我了,你就準備把我一腳踢開了嗎?」
面對電話那頭女人的歇斯底里,冷懷謹冷靜的可怕:「我給你一星期的時間把房子選好。」
「當然,如果你不選,時間到了你可以直接滾出冷家,什麼都得不到。」
說完以後,他就冷漠的把電話掛斷。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錯了,就不該為了阿鳶讓何楚搬進冷家,讓她有不該有的幻想。
「阿謹,阿謹救我,救我······」
重新走進卧室以後,他聽到了沈未央不安的囈語,看到她冒著冷汗的額頭,立刻去浴室拿毛巾,打濕以後又擰乾,幫她把因為發熱而出的汗擦乾淨。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想起當初他在外應酬喝多酒回家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照顧他的。
只是那時候他不識好歹,只當她這樣做是為了討好他,是為了冷家的財富。
時過境遷他才明白,一顆乾淨的愛著他的心究竟有多難得。
未央,終究是我負了你。
一整晚他都守在她身邊,仔細的看護著她,像是當年她對待醉酒的他一樣有耐心。
直到天將明時她的溫度漸漸降下,他才昏昏沉沉的趴在床邊睡過去。
沈未央醒來時,看到熟睡的男人,愣了一下,隨後不屑的冷笑一聲。
還真是感人。
曾經恨不得想要殺了她的男人,昨晚居然會擔心自己發燒燒死,一直守在自己身邊。
她輕輕下床,拿起手機去陽台上回電話。
「抱歉,昨晚發燒睡著了。」
「他一直在守著你?」
顧長亭冰冷的像是硬質金屬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你怎麼知道?」沈未央一愣,掃了一眼趴在床邊熟睡的男人,冷漠道:「或許吧。」
顧長亭:「現在怎麼樣?」
沈未央:「他問過我為什麼回來,我說是工作需要,但其實,我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這個問題本身就很沒有意義。」
顧長亭無奈嘆道:「Jane,我問的是你發燒的事情,燒退了嗎?」
沈未央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尷尬道:「我沒事,已經退燒了。」
顧長亭的聲音裡帶著一股淡淡的寵溺:「沒事就好,下次小心,不要再給何楚傷害你的機會。」
末了,他又補充一句,似乎是警告。
「冷懷謹也一樣。」
想起自己四年前墜海時的痛苦,冷未央眼中燒起一片仇恨的烈焰。
「你放心,我回來是為了復仇,更是為了他的骨髓,不會再讓自己重蹈覆轍。」
想起那個一出生就必須住在醫院的可憐孩子,沈未央心中就疼得厲害。
「長亭,阿諾那邊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顧長亭:「你放心,阿諾是在我名下的孩子,冷懷謹不會查出什麼,倒是阿珺和小依依,他們跟著你沒關係嗎?」
沈未央:「他們非要跟著來,我又不能把真相告訴他們,就暫時這樣,能瞞多久瞞多久,反正最後冷懷謹都要知道他們的存在。」
顧長亭:「你心裡有數就好。」
沈未央:「長亭,謝謝你一直以來這麼照顧我們······」
「打住,」顧長亭的聲音驟然一冷,「你知道該怎麼報答我才是最有用的,如果你不願意,謝謝也顯得多餘。」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
沈未央就算是站在陽台上,也沒注意到老洋房附近停著的那輛賓利。
冷懷謹守了她一夜,車內的男人又何嘗不是守了一夜。
沈未央,你真的能忘了他嗎?
顧長亭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陽台上的那個女人,然後讓司機開車離開。
和顧長亭通完話之後,沈未央剛準備進屋,就接到了沈子念的電話。
想起那個小小年紀就要趕通告拍廣告的小傢伙,沈未央就是一陣心疼:「寶貝兒,早飯吃了嗎?」
寶貝兒?
一大早的,叫誰叫得這麼親熱?
冷懷謹醒來以後看到她身影單薄的站在陽台上,立刻拿著毯子要給她披上,但是冷不丁的就聽到她這麼親熱的在打電話。
什麼「寶貝兒我想你」「寶貝兒我真的很愛你」「我想儘快看到你,等你忙完這兩天我就去接你」。
一口一個寶貝兒的,親熱的不行,簡直是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冷懷謹心中頓時就慪著一口氣,恨不得把電話那頭的男人揪出來掐死。
「冷懷謹!」
沈未央結束通話,轉身看到冷懷謹那張活閻王一樣的冷臉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把手機捂在胸前尖叫一聲,看上去很緊張的樣子。
冷懷謹看著她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冷笑道:「沈小姐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麼害怕。」
沈未央冷靜下來以後冷漠的與他擦身而過:「與冷總無關。」
「沈未央。」
冷懷謹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房間里的氣壓低的叫人喘不過氣來。
沈未央揮開他的手,一腳踢上去,逼迫他不得不鬆開她後退幾步。
冷懷謹沒想到她現在會這麼刺兒,有些意外,隨後唇角勾起嘲諷的冷笑:「女子防狼術?這也是那個男人教你的?」
「哪個男人?」沈未央微微皺眉,「昨晚是冷總自願留下照顧我的,現在我的燒也退了,冷總可以離開了。」
冷懷謹邁著長腿跟在她身後,和她一起走進浴室:「我昨晚照顧你很辛苦,你就不考慮請我吃個早飯嗎?」
沈未央準備刷牙的時候發現居然有一藍一粉的兩套牙具,愣了一下拿起藍色的那套。
幼稚的男人,她不信他能用Helloketty粉的牙具刷牙。
只怕牙刷還沒到嘴,他就先會被這個顏色噁心的吐出來。
但是她高估了這個男人現在的節操。
他從善如流的拿起那套粉兮兮,只有依依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