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自作孽不可活

沐九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們主僕辛勤表演，待兩人都表演完，她才不緊不慢開口，「你是來媽媽？」

「是。」來媽媽一副趾高氣揚，看起來比柳如煙這個主子底氣還足些。

沐九雙手托著下巴，一派天真，「這麼說來你只不過是我們沐府養的一條老狗而已。」

來媽媽一聽她罵自己是狗，氣血上涌，扯著嗓子就開罵：「你罵誰呢，有娘生沒娘養的臭丫頭。」

王媽媽聞言哪裡還忍得住，「你罵誰呢，你這個不要臉的老狗。」

「我就罵怎麼了？」來媽媽平日里仗著柳如煙的權勢在沐府橫行霸道多年，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伸手就要打王媽媽。

王媽媽也不甘示弱，兩個媽媽開始了人類最原始的肉搏戰，互相揪著頭髮，沐九見機一塊石頭打在來媽媽腿上，頓時間王媽媽佔了上風。

「大娘子，救我。」來媽媽腦門被王媽媽按在地上，疼得齜牙癟嘴。

一旁的柳如煙眼看著來媽媽被打的爬不起來，怒喝：「王媽媽，快點住手。」

王媽媽哪裡肯聽她的話，柳如煙指著沐九，「你還不快讓她住手。」

沐九看著打了差不多，這才朝著王媽媽擺擺手，「我說大娘子，你這條老狗著實有些老了，不如改天我送條年輕力壯的。

柳如煙看了一眼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來媽媽一股氣堵在心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將剛才準備好的玉簪匣子拿了出來，「九兒剛才都是誤會，今日我來是專門為了那日在福因寺冤枉你的事道歉的，這個是我祖傳的玲瓏玉簪，九兒你帶著正合適。」

沐九接過她遞過來的首飾盒子，只打開看了那麼一眼便看出問題來，她瞄了一眼柳如煙。

「九兒，你試試呀，這玉簪你帶著一定美若天仙。」柳如煙一眸精光閃過，見她沒有要帶的意思立刻勸說著。

「是嗎，我也覺得這個簪子很美。」沐九仔細看著靜靜躺在盒子里的玉簪，在靠近自己手腕的佛串時隱隱有股黑氣縈繞，她心下便明白幾分，「聽說玉簪養人，如今來媽媽被我屋子裡的人打了，我實在抱歉，不如我就借花獻佛送給來媽媽如何。」

柳如煙還沒說出拒絕的話，沐九已經將玉簪插入來媽媽散亂的鬢髮里。

沐九笑道：「看起來挺不錯的。」

「哦，不，不，拿走，拿走啊，我不要帶，這個簪子我不要帶。」來媽媽驚恐的將頭上的簪子拔了出來，快速扔在地上，方才和王媽媽撕打的時候，頭皮被揪了一大塊，此時正裸露在外面，看起來十分可怖。

柳如煙生怕她說出什麼不適宜的話，大聲呵斥，「住口。」

「啊，大娘子救我，救我。」來媽媽痛苦大喊，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來媽媽已經倒地不起。

柳如煙嚇懵了。

沐九指著柳如煙，先發制人哭喊：「大娘子，這簪子有毒，你竟然下毒害我，你怎麼這麼狠心，我雖然不是你親生，好歹也是你的女兒呀，你怎麼忍心毒死我，搶我祖父給我的嫁妝。」

「大娘子下毒了，大娘子下毒了。」王媽媽大聲喊著，沐府頓時亂了套。

柳如煙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拆穿，還損了自己的一員得力媽媽，她狠狠的瞪著沐九，「不是我，是你，這個簪子我已經給了你，是你從中下毒，害死來媽媽，就是因為她斥責你對長輩的無禮，來人啊，將這個殺人兇手給我拿下。」

「大娘子，自從你入了府，我日日尊敬你，愛你，可是你只想著要我的嫁妝金寶齋，妹妹想要我的未婚夫，我的每一樣東西你們都想要，你冤枉我私奔男人還將我拋擲野外，要不是我福大命大，現在早已死無全屍，如今你又要下毒害我，捫心自問，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讓你這麼糟踐。」

柳如煙被沐九逼到角落裡，眼前這個沐九彷彿從地獄里逃出來般，帶著復仇的火焰讓她害怕不已，「你胡說，我沒有，我沒有。」

「沒有，那你害怕什麼。」沐九指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來媽媽，「她頭上的簪子就是證據，你既然不承認那就報官吧。」

柳如煙面如死灰，「別別，九兒這個簪子我真的不知道，是來媽媽那個老狗準備的，我沒想到她會這麼狠毒，居然敢下毒。

不過她現在死了，已經得到報應，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不然傳出去對沐府的名聲也不好，再說你也快到出閣的年紀，這事如果鬧大，對你自己也沒有任何好處。」

「那又怎樣？」沐九沒想到這老東西居然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來媽媽身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柳如煙低聲言道：「九兒，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報官，你父親一定不會饒過你，他最注重家風，鬧出這等醜事他只會顏上無光，定會遷怒於你。」

沐九聽她搬出沐州天威脅自己，她沒有找他麻煩就不錯了，他敢找她茬。

「大娘子，你還是省省口水一會跟官老爺去說吧。」沐九伸手在她細嫩的臉頰上摸了摸，「難怪能將人迷暈，一把年紀皮膚還這麼滑嫩，果真難得。」

柳如煙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給調戲，她恨得雙眼冒火，正要開口罵，見到不遠處走過來的沐州天，頓時紅了眼，「九兒，都是為娘的錯，為娘只不過想要給你送個簪子而已，沒想到你竟然含恨在心，毒死來媽媽。」

沐九哪裡還不知道她這些小把戲，聽到身後腳步聲漸近，迅速拿起柳如煙的手打在自己臉上，「啪」。

「嗚嗚嗚，大娘子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怨我得了李家這麼好的姻緣，又有王家給予的巨額嫁妝，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不過希望得到父愛和母愛，不給就算了，你說為福因寺冤枉我的事道歉。」沐九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現在又冤枉我，罵我有娘生沒娘養的臭丫頭，我就這麼招人不待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