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抱了一夜
第7章抱了一夜
燭光跳躍,氣氛曖昧而壓抑。
屋外寒風呼嘯,屋裡只有彼此緊貼在一起的心跳聲。
短暫的權衡之後,千翎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看著蕭易寒道:「抱歉。」
「誠意。」又是冷冷的兩個字,蕭易寒的意思很明顯,千翎「抱歉」兩個字的道歉誠意不夠,他不接受。
千翎暗暗磨了磨牙,「你想要什麼樣的誠意,你說。」
「自己想。若想不出來,你今晚就不用回去了。」又是冷冷的一句,說完,蕭易寒放開了千翎,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往床邊走去。
頎長的背影如隱在劍鞘中的寶劍,儘是冰冷的無情的氣息。
蕭易寒的話並沒有讓千翎惱怒,此時外面漆黑一片又下著大雪,山路肯定不好走。
而且,她壓根就沒想回洛澤淵那些人的狼窩裡去,留在這裡對她來說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再者,她本來就身名狼藉,她還怕別人怎麼說她?
名聲,不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是她身上最不值錢的東西。
目送著蕭易寒躺到了床上,千翎勾了勾嘴角,愜意地坐到了原來的木凳上。
把蕭易寒的錦帕扔到桌子上,千翎拿起銅鏡來看自己的真容到底長得是何模樣。
但,當她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嘴角的那絲笑意瞬間凝固了起來,她隱隱覺得她身體的原主似乎並不是表面上的這麼簡單。
試問,一個花痴無腦的女人會故意掩住自己絕世的容貌把自己的臉化成猴子屁股?
在古代這種以男人為天的社會,一個女人的容貌可能會讓她享盡榮華富貴,也可能讓她命運多舛紅顏薄命。
顯然,她身體的原主既不想要前者,也不想做後者。
這也就說明她是一個聰明的丫頭。
既然如此,她又為何會聲名狼藉香消玉損?
想到這,千翎用銅鏡照了照自己的頸部,又檢查了一下手腕,再仔細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沒有傷痕,更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
千翎愈發奇怪她身體的原主是如何死的。
正想著,一道輕微的破風聲過後,燭台上的蠟燭突然熄滅,房間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涼涼地掃了躺在床上的某人一眼,千翎一隻胳膊抵在桌子上,手撐著下巴,合上眼帘,開始閉目養神。
燈籠的光亮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在青石板上留下斑駁的影子。
蕭易寒了無睡意,透過絲絲光亮看著千翎悠閑愜意的坐姿,劍眉擰了擰,但他並沒有立即出聲。
半個時辰后,聽著千翎細微均勻的呼吸聲,蕭易寒咬了咬牙,她竟然給他睡著了!
寒風呼嘯,肆意吹打著門窗,夜色濃,寒意更濃。
蕭易寒掀開被子,下床,輕輕來到千翎的跟前,再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千翎猛地驚醒,見蕭易寒抱著自己,兩道秀眉擰成了一團,滿目的戒備,聲音更是冷得冰人,「你做什麼?!」
但,這一次,千翎並沒有立即對蕭易寒動手。
吃一塹,總要長一智。
「夜裡冷,去床上睡。」淡淡地說了一句,蕭易寒抱著千翎徑直往床邊走去。
「……」千翎一陣羞愧,更愈發地看不懂蕭易寒,只能道:「抱歉……我不怕冷。」
千翎說得有些違心,一覺醒來,她已經感到渾身冰冷,如置冰窖,但一想到跟蕭易寒這樣危險的男人同床共枕,千翎覺得還是冷一點更安全。
蕭易寒沒有理會千翎,直接把她放到了床的里側,自己躺在床的外側,拉過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
看著蕭易寒一系列的動作,千翎突然發現自己也有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時候,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此時的情況,更不明白蕭易寒為何要這麼做。
他不是冷酷無情從不喜歡女人靠近嗎?他為何對自己破例?就因為他想娶她?
腦中沒有相關的信息,千翎理不出頭緒,更是睡不著,轉頭看了一眼合著眼帘的蕭易寒,又快速收回視線。
「睡不著,想做點別的事情?」蕭易寒猛地睜開眼睛,長臂一伸,把千翎撈進了懷裡,溫熱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耳邊。
「流氓!」千翎臉一紅,美目瞪向蕭易寒,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想跟他拉開距離,但心卻不由地越跳越快。
「本王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想多了。」說著,放開了千翎,輕輕掃了她一眼后,又合上了眼帘。
聽了蕭易寒的話,千翎的臉頓時紅若朝霞,卻被堵得啞口無言,只能狠狠地瞪了蕭易寒一眼,惱怒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千翎本想著等蕭易寒睡著之後悄悄溜下床,不想,自己卻不知不覺睡著了,直到靈竹寺的鐘聲響起。
此時,天還未亮,屋子裡一片漆黑,但蕭易寒卻能清楚地看到懷中人兒恬靜如玉的臉上如羽翼般的睫毛輕輕扇動了兩下。
她要醒了。
蕭易寒當然知道昨天晚上千翎是何時在睡夢中鑽進他的懷裡的,他沒有拒絕,抱著她睡了一夜。
此時,他依然沒有鬆手,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好整以暇,等著千翎睜開眼睛。
感受著身邊溫熱的氣息,千翎猛地睜開了眼睛,入眼的便是蕭易寒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黑眸如墨,閃著點點光亮,似黑夜裡璀璨的星辰。
此時此刻,千翎無暇欣賞眼前男子養眼的容顏,臉微紅,心中懊惱,趕忙伸手抵在蕭易寒的胸前,想推開他從他的懷裡退出來。
看著千翎覆著一層紅暈的小臉,蕭易寒並不想讓千翎如願,收緊了手臂,溫熱的氣息噴洒到千翎的耳邊,「你讓本王抱了你一夜,沒什麼要對本王說的?」
聽了蕭易寒的話,千翎臉愈發地紅,甚至想找一個地縫鑽下去,活了兩世,她竟然不知自己還有對男人投懷送抱的喜好。
千翎並不懷疑她在蕭易寒的懷裡是蕭易寒的傑作,一來,蕭易寒這樣孤傲的男人是不屑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二來,多年在刀刃上的磨練讓她睡覺時非常警覺,一有風吹草動她就會醒,她在蕭易寒的懷裡卻渾然不知,只能說明那是她睡夢中無意識的行為。
千翎覺得這種事情越描越黑,只能道:「抱歉。」
蕭易寒劍眉微皺了一下,「誠意」。
千翎,「……」
又來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