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母求醫
鳳寒冰的話成功將眾人的注意力從三皇子那拉回，眾人這才想起之前所見奇妙之事。
大概半個時辰前，所有人都在前廳為穆氏賀壽，突然有下人高呼「鳳凰，鳳凰……」
所有人將信將疑的出了前廳，果然見天空中隱約一隻不斷盤旋飛祥的紅色鳳凰。
眾人驚奇之下，紛紛跟隨鳳凰而去。
尤其是穆氏，今日是她的生辰，卻在此時有傳說中的祥獸而至，雖然這鳳凰看得並不清晰，更像是虛像，卻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象，心下自然大喜，尤其鳳凰一向用來比作最尊貴的女子，這是不是意味著她平安候府將有什麼好事發生？
心思百轉，鳳凰也由前院漸漸飛向後院，府中後院自然不適合外家男子進入，但世家的眾位夫人與小姐，卻是進得，於是當有夫人提出，想入後院，看看這鳳凰到底落在何處時，穆氏便欣然同意了。
無論落入何處，只要落下，都是她平安府邸，都於她臉上有光，卻沒有想到，這紅色鳳凰居然久久盤旋在府中最落魄的落霞院中，最後竟然棲於落霞院中的梧桐樹上，甚是奇異。
原本許氏是百般阻撓穆氏與眾位夫人、小姐前來落霞院的，只是這虛像鳳凰的魅力竟格外的大，她竟攔來攔不住，於是便有了現在這般情景。
許氏想到不但她的一石二鳥之計沒能成功，還累得她多年美名受到質疑，心中大恨，卻不能表露出來，只是看鳳寒冰的眼神，格外的冰冷。
穆氏身邊的大丫頭蘭翠簡單的向鳳寒冰解釋了幾句，寒冰一臉的不可置信，道：「居然還有這般奇異之象？鳳棲落霞院？那鳳凰如今可還在？」
蘭翠搖了搖頭，回道：「說來也怪，老夫人與眾位夫人、小姐剛入院，那鳳凰便消失不見了。」
「竟有這樣的事？」鳳寒冰想了想，恍然大悟般道：「祖母，孫女明白了。這鳳凰定是前來為母親祈福的。」
「哦？此話怎講？」穆氏配合的問道。
此時，老夫人已明白寒冰的意圖。
平妻身邊的嬤嬤意圖謀害重病嫡妻，這已算是世家大族中最嚴重、也最惡劣的腌臢之事，這事一旦傳出，對平安候的聲譽將會是致命一擊。尤其鳳羽柔等人都到了議親的年紀，此事與鳳薄的仁途及幾個孩子的婚事有直接的聯繫。
眾位夫人與小姐大都是聰明之人，在屋外聽得一二，又不真切，真相到底如何，她們未必不知，只是此刻，並不是討論真相的好時機。
如今最好的辦法，便是借用其他之事來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將謀害主母之事對平安候府的影響降到最小。
所以寒冰不提王嬤嬤等人的行徑，只提鳳凰虛像，是萬分合穆氏的心意的，而王嬤嬤等人也及聰明的跪在一旁，並不開口，就連流青也絕口不提。
「祖母可還記得，當初父親與母親成婚之前，祖母尋護國寺靈禪大師為母親批命格，靈禪大師曾說，母親命相為雞，又天生貴女，金枝玉葉，鳳命之格，後福綿澤，雖無緣百鳳之首，卻能得其庇護。
如今不正是應驗了此話，傳說紅鳳為百鳳之首，如今顯像棲入落霞，不就是為了庇護母親？
大概，母親的重病會因它的庇護快要痊癒了。」鳳寒冰說得極為篤定，許氏的臉色則越發的難看。
穆氏點了點頭，這件事到是確有其事，只是過了十幾年，她都有些忘了，如今經寒冰一提，她便想了起來，「確有其事，當時還是老身與永定候府的孔老太君一起去護國寺求的命格。」
「妾身聽婆母大人提起過，確有其事。」永定候夫人適時的出來證實。
穆氏畢竟是太后的胞妹，總要給幾分薄面。
「嗯，當時平安候夫人的好命格，還成為了一段佳話，妾身也略有所聞……」
「這命格之事也未必是準的，否則百里夫人又怎麼會重病多年，近一年幾乎昏迷不醒，藥石無效，過得比一般婦人還要艱辛呢。」說話的是許氏娘家嫂子，永林候家的庶女，陳氏。
聞言，穆老夫人狠狠瞪了眼許氏，其他夫人又跟著悄悄議論。
鳳寒冰卻淡然一笑。
這些世家夫人，大多都是唯恐別人家不亂的，她們的議論，她還不放在心上，
至於陳氏，她笑笑，道：「許舅母許是剛剛沒有聽清寒冰所言，母親的命格是後福綿澤。如今紅鳳顯相，這便是預警，後福將至。」
突然，她緩緩跪向穆氏，又道：「靈禪大師說母親雖無緣百鳳之首，卻能得其庇護，孫女原本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總算明白了些許。
自然，母親的後福還得依仗祖母。」
穆氏挑了挑眉，這丫頭真是精得很，她必定是有所求，才會這般給她戴了高帽。
「婆母大人非並百鳳之首，如何成為姐姐後福的依仗？」許氏可不想給鳳寒冰機會，讓她與穆氏親厚。
她最希望一切如從前般。她可以繼續挑唆鳳寒冰糾纏著三皇子，令穆氏因此而厭惡她與百里芸，對她們不聞不問。
「二娘真是貴人多忘事。
堪稱百鳳之首者，無外乎當朝皇后，但北轅后位懸空多年，這百鳳之首，除太後娘娘外，無人敢尊。
太後娘娘是祖母的姐姐，若母親能得太後娘娘庇護，必是因依仗祖母之福而得，合情合理也。」
鳳寒冰眼眶微紅的看向穆氏，繼續道：「祖母在上，孫女有個不情之請。
懇請祖母求太後娘娘喚沈含沈太醫為母親醫病。」
眾人聞言，嘩然。
沈含沈太醫師出醫王谷，醫術出神入化，但卻是個怪癖之人。除了當今皇上與太后，其他人找他醫病，則完全看他心情。若他心情不爽分，或是看病患不順眼，便是皇上與太後下旨，他也不遵。
而皇上自幼體虛，這麼多年都靠沈含打理身體，對他格外倚重與信賴，所以便是沈含不遵旨，皇上與太后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眾人嘩然，不過是嘆鳳寒冰的不自量力，單憑侯府夫人之位，根本請不動那怪癖的沈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