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好歹的愛意
你見過下雪的海嗎?
假如見過的話,我就能和你形容下雪時的海是多麼的美麗。
海浪打在石頭上,撞出白色的細碎泡沫。雪落下的聲音是聽不見的,因為有風聲。天地昏暗,孤寂充斥,行路人不可見,去往窮途。
雪就在此時落進海面之中,又聖潔又骯髒,又浩大又詭秘,與破碎不堪的冰混在一起沉淪至海底。
有人便在這座靠著海的,下了雪的城市街巷間奔走著,懷裡抱著渾身是血的人。
他原本身上該當是比尋常人要冰冷一些的,然而此時卻顯得溫暖;因為失血過多,他抱著的人身體比他更冰冷一些。
……
久見秋生看見森鷗外似乎在說話。
但是那些話都失落在風裡。
他低頭看,看見青年已經沒有力氣捂住自己破碎不堪的那半張臉,手無力地垂落在那裡,殘碎的下頜骨顯得他如妖鬼一樣十分可怖。
然而那雙深紫色的眼睛中除卻疲倦之外還帶著一絲奇怪的笑意,依舊璀璨如常。
我的體溫還不夠暖。
他想。
我不夠溫暖。
莫名其妙的想法。
儘管懷裡抱著一個人,他的速度還是很快。那柄對他而言有些過長的刀由於被系在腰上,偶爾會隨著動作搖晃,垂曳進腳下薄薄的一層雪裡。
隨之而落的還有森君的血。
那些原本還算是溫熱的血滴落進雪裡就冰冷了,但是在徹底冰冷前終究會融化一些雪,而那些雪水又重新被凍成薄薄的猩紅浮冰,在地面上留下魑魅的詭痕,宛如踏雪的飛鴻印。
一時半會兒不會死去的傷勢,但是會十分疼。
森鷗外其實寧可身上暫時被凍僵,那樣就不會那麼痛,就算是之後的治療也能夠省下一點麻藥,但是那種溫熱感還是不停地從久見秋生的身上傳過來——於是身上的感覺一點一點復甦,但是也隨之而來劇烈的疼痛。
真是無奈啊。
令人溫暖的無奈之痛。
如是想著,他情不自禁就想笑,儘管笑會撕裂臉上本來就十分猙獰的傷口,顯得他更為可怖。
什麼嘛,原來是一個武力值很高的傢伙啊。有這樣的能力明明一個人生活也可以,但是卻表現得那麼可憐,該不會真的是喜歡我吧。
我可沒有說什麼值得喜歡的地方……我可是一個極度糟糕的人。
嘆息與笑,是會同時出現的嗎?大概吧。
意識十分清醒。
(似乎並不是)
……
「似乎還沒有達到瀕死這個界限……就沒有辦法治療。」
這是與謝野晶子開口與久見秋生說的第一句話。
她有些警惕久見秋生手中還帶著一些血跡的刀,所以情不自禁地往後瑟縮了一下,久見秋生愣了一下,低下頭看見刀身上的血跡還在順著刀刃往下流淌,積在尖端那一點上,遲遲不落下來。
他用手把那一點血抹掉了,甩在一邊的地上,收刀歸鞘:「不要害怕。」
熟悉刀的他並不會被刀刃所傷。
與謝野晶子點了點頭,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柄包裹在帕子里的小刀,顫抖著扎向森鷗外的頸動脈,但是就在那瞬間一個年幼的黑髮女孩凶神惡煞地出現在與謝野晶子的面前。
那是一個像是人偶一樣精緻而空洞的小女孩,她的手中抱著巨大的針筒,狠狠地向與謝野晶子砸了下去——在異能者昏迷之時,異能力失控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尤其是那些具有攻擊性的異能力。
與謝野晶子沒有料到這一點,她恐懼地往後退了一步,手中的小刀也掉在地上。
「愛麗絲!」
把刀收回鞘里的久見秋生本想拔刀一斬,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那是愛麗絲,於是手上就慢了一步。而沒有刀在手中的他戰鬥力極其低下,幾乎只會躲閃,為了防止失控的愛麗絲傷害到與謝野晶子而被愛麗絲奮力推到了一邊,背狠狠地撞上了牆面——那一瞬間他握住了愛麗絲的胳膊,奮力把她拖了過來。
愛麗絲由於方向突然改變而撞在了他的身上,實打實的一下,頂得久見秋生的胸口疼。她撲在那裡,握著針筒的手揚起來,但是卻忽然迷茫地站在那裡,飛舞在空中的和服逐漸垂落,而後用那雙空蕩無物的眼睛盯著久見秋生看。
那雙黑色的眼和久見秋生有幾分相似,被盯得久了愈發像。
很快她舉起了針筒,用針尖狠狠地刺穿了久見秋生的身體——似乎是想刺穿心臟,但是由於某些原因而微微歪了過去。
但是沒有血流出來,也沒有任何的變化,針尖穿身而過時宛如不存在一樣,甚至感受不到阻力。
「愛麗絲,冷靜一點。」
久見秋生無奈地摸了摸愛麗絲的頭髮。
事實上愛麗絲赤手空拳可以打到他,但是作為主武器的巨大針筒卻沒有辦法對他造成傷害。
當他回過頭的時候,看見與謝野晶子坐在地上,顫抖著握住剛剛落在地上的小刀。
本來以為這個孩子會害怕得逃跑了之類的……但是沒想到卻很堅強啊。
「現在可以了。」
作為一個成年男人就算是再怎麼手無縛雞之力,掌握一些技巧然後把武器無效的年幼愛麗絲卡在牆角還是相對比較簡單的。
與謝野晶子細弱蚊吶地「嗯」了一聲,重新從地上拾起小刀。
久見秋生有點擔心地轉頭去看那邊——無法控制愛麗絲,讓其按照本能在遇到生命之時出現,應該是已經休克了。
小刀割斷了動脈的時候,血大股大股地噴濺出來。即使是已經知曉了與謝野晶子的異能力,久見秋生還是忍不住在那些血噴洒上與謝野晶子的臉頰的時候疏忽了對愛麗絲的防範。
那一瞬間從他的咽喉處傳來了一種可怕的疼痛,在痛感傳導到大腦之前就已經反應過來但是還是來不及了——久見秋生即使對痛苦的忍耐力十分高,在那一瞬間還是顫抖著靠在牆上,捂住脖子。
意識到自己的針筒對久見秋生無效的愛麗絲十分果斷地將針筒扔在一邊,趁久見秋生分神去看那邊的時候凶性爆發,卸下了自己被轄制的肘關節使自己獲得了微微移動的餘地,而後撲上來咬碎了久見秋生的咽喉。
她畢竟是極具攻擊性的異能力,身體的每一個關節,每一處構造都是為了戰鬥而生。
有一瞬間久見秋生以為自己或許可以死去了,但是咽喉那裡傳來的麻癢感卻打消了他的這個念頭。那處傷口在緩緩癒合,也就是說,依舊不是上限。
就差一點……就可以毫無破綻地合理死掉了。
本來應該失望的,但是事實上心裡鬆了一口氣,也不明白為什麼。
大概是,終究還貪戀生。
愛麗絲依舊堅持不懈地試圖突破他的防線,但是忽然之間她安靜下來,輕輕地貓一樣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唇上的血。
那些血跡正在慢慢消失,所以就連那一點血腥味在唇齒上都沒能留很久,宛如轉瞬即逝的幻象。
「秋。」
愛麗絲說。
她的黑色眼睛忽然間有了靈氣,俏皮地眨了一下,然後像是小鳥一樣撲到久見秋生的懷裡,完全看不出來就在剛剛她咬碎了這個人的喉嚨。
久見秋生下意識記吃不記打地把她接到懷裡,順便把捂著脖子的手鬆開,望了一眼窗外。窗外俱是遙映在西洋玻璃上的雪光。
與謝野晶子似乎被吸引過來,她也踮著腳尖站在窗前往外看,低聲地說:「治好了。」
她和愛麗絲有些奇異的相似,黑髮,有些微生人勿進的氣質,站在一起像是雙胞胎小姐妹。
與謝野晶子從來都沒有同齡的玩伴,只有女僕在身邊,以及對她要求十分嚴格的姐姐。她並不恐懼愛麗絲,反而很好奇。
剛才之所以避開,是因為害怕被愛麗絲碰到,現在冷靜了下來,覺得可以允許愛麗絲握她的手。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愛麗絲剛才咬碎了久見秋生的咽喉,是為了殺人。
因為在她的意識里,想要一個人活下去,就要割斷那個人的動脈。
活下去的必要條件是死。
愛麗絲和正專註地看著她的與謝野晶子對視了一下,微微皺了眉。
對她而言這種事就像是撞衫一樣,同樣的發色,同樣的氣質讓愛麗絲覺得不舒服。
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反而對與謝野晶子伸出手,微微笑著說:「我是愛麗絲,你是誰?」
愛麗絲沒有指紋。
與謝野晶子沒有意識到。
她想起來姐姐說大家小姐不能輕易把名字告訴別人,於是猶豫了一下,但是對一個同齡玩伴的渴望讓她決定暫時忘記這件事:「與謝野晶子。」
稚嫩的小女孩衣服上被噴滿了鮮血,但是她似乎毫不在意。
與謝野晶子不明白什麼是生與死,不明白什麼是恐懼與痛苦,有人刻意讓她混淆了這些概念。
愛麗絲趴在窗框上,牽著與謝野晶子的手。忽然她回頭翹著嘴唇微笑了一下,而後便從花窗上跳了下去,而想都沒想,與謝野晶子也跟著跳了下去。
因為愛麗絲是異能體的緣故,兩個人得以輕輕落在雪地上。
猝不及防的久見秋生追到窗邊往下看時,她們也正仰頭看著上面。
夏目漱石所居住的這座公館的那些守衛紛紛被驚動,追下雪地里去,但是愛麗絲卻牽著與謝野晶子靈活地在被雪覆蓋了的灌木叢,石凳,長廊中穿梭著。
她們在風雪裡跑,不知為什麼與謝野晶子的嘴角也翹起了小小的弧度。
「不能這樣的,姐姐會責怪我的,愛麗絲醬。」
「可是,難道晶子醬不開心嗎?在風裡前行不止宛如飛翔的感覺,總讓我覺得我更像是人了呢……比飛更快樂的自由感。」
她們突然跑遠了,讓久見秋生也有點擔心。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像是老年人一樣會對小孩子開始莫名其妙地擔憂。
那麼就去看一看好了……以及還要把福澤君的刀還回去,以及愛麗絲的失控情況……
當轉過身時,他終於意識到有人在注視著他。
注視了多久呢?
不知道。
完全不知道什麼時候,森君就醒來了的說,也沒有任何錶示……
青年的手中握著一把從身體中取出來的子彈,零零散散五六個的樣子,支著胳膊半靠在榻上。
看見久見秋生望著他,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
已經不是殘破的模樣了。
但是……
他鬆開手,那些子彈殼都散落在被子上,順著被面往下滑,落在地上又彈起來,聲音有些發鈍。
其中一個「骨碌碌」地滾到了久見秋生那邊,於是久見秋生便把那枚子彈殼拾起來,走到森鷗外的榻邊盤膝坐下:「愛麗絲似乎失控了。」
他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喉口雖然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但是新生的聲帶還是顯得他的聲音有些過於年輕。
不過他看上去本來年齡也不大。
森鷗外垂首笑了笑:「身體還不太適應。」
又道:「不要擔心。」
他的頭髮此時已經披散下來,頹廢中帶著一點奇怪的色氣,偏生身上又髒兮兮——的確是剛從外面撿回來的。
此後兩個人竟然無話,森鷗外把久見秋生支走是事實,久見秋生對森鷗外有所隱瞞也是事實。
不管是誰都難以開口。
便在這安靜中,森鷗外拿了一枚子彈殼扔過去將屋角的攝像頭砸碎,而後翹起嘴角。
「欸?」
久見秋生一愣。
森鷗外若無其事地躺下來,揚起手順著側邊撫摸了一下坐在那裡的久見秋生的發:「發上有有雪,化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把夏目君家的攝像頭砸壞了……他會要我們賠錢的吧,森君!」
「夏目君不會介意的。」
「……不可能不介意的。」
又靜默了一會兒。
「秋知道死是什麼感覺嗎?」
森鷗外忽然如是問道。
他輕輕把手順著久見秋生的發往下滑,經過他頸間時感受到他動脈血管的微弱跳動。
在上面快不可查地停了一下后,很快他把久見秋生的衣領往上拉了一下,因為看見了被愛麗絲留在上面的牙印。
不知道想到什麼,即使是狐狸也是一隻年輕狐狸的青年微微有些臉紅。
久見秋生想要回答時,嘴唇卻被一根修長的手指按住。他抬起頭。
那狐狸一般狡猾而又年輕不惜命的黑醫臉別到一邊不看他:「你不要說,我也不再問了。忘記那種感覺,咱們一起……」
似乎是嘆了一口氣,他終究是把頭歪過來,眼中含著點無奈與委屈看過來:「……好好活。」
到底是什麼人呢,秋?
愛麗絲可是的確咬斷了你的咽喉啊,那一瞬間。
那一瞬間露出的解脫一樣的神色,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地想直接把你殺死,然後痛哭一場……
秋是神之類的東西吧。新生的,能夠明白,理解,寬容一切的,但是始終找不到自己所尋覓之物的神祗。
是被燒空的太陽。
久見秋生被他的話說得愣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他苦澀地笑出來:「森君是想要拜託我好好活么?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很努力很努力地活著了。」
「沒有。」
坐在病榻上的青年低聲地說:「沒有很想要活著,只想敷衍了事而已。」
「我……」
「要試一下嗎?人類短暫的生命當中最沒有理智,最鮮活的那一部分感情。」
明明那些和舞女們說得十分順暢的情話已經到了嘴邊,終究卻壓了下去,換成了十分平淡的「去愛某個人。」
「秋這樣的人假如有了孩子,會對他很負責任吧。」
他笑著說:「試著把過往放下,把可愛之人放進去,然後找到新的活著的理由,重新來過。橫濱這座城市挺好的,教育條件也比內陸強一點,現在去戀愛,明年去結婚,後年生孩子,等小傢伙長大了的時候應該已經是一個很好的時代了。」
認真負責的久見君,是一個雖然看上去有些弱氣但會為了自己的妻子兒女而挺直脊樑的那種男人吧。
他應該娶一個明快大方的妻子,在入睡前或許會湊在一起讀書,然後吃飯前合著手掌說「我開動啦」時彼此會微微一笑。
就算是長著一張雌雄莫辨的臉,對他略有些了解的人便不會弄混他的性別。因為風雅溫潤的他的確是個有些天真的君子。
若無其事地消彌那份逾距之心,以友人對待他,是最優解。
「大抵不會結婚。」
久見秋生苦笑了一聲,心道為什麼現在森鷗外都成了他的催婚黨:「我會辜負人家女孩子的。」
他對留下自己的血脈是真的真的真的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最大問題是留不下來。
「你喜歡男人么?」
聽到森鷗外和他開玩笑,久見秋生便也開玩笑:「若是合心意哪裡又管那許多,我往先也曾不知好歹地喜歡過一個少年人的。」
他講著時忽而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已經不太在意往事了,那些汩汩流血的傷口揭開來看,已經結了痂:「我年紀長,又不擅言辭,之前也不清楚什麼是喜歡,大約有些明白時簡直瞧不起自己。不過也幸好明白的晚,要是明白早了也不知道自己這爛人會做出什麼來。」
「你可真是個爛人。」
森鷗外支著胳膊靠在那裡挑眉。
「你想到哪裡去了?」
久見秋生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望向一邊:「我還沒爛到家!沒做那些齷齪的事。你這個表情幹什麼,平白無故想污人清白?」
便聽見森鷗外在那邊笑出聲來:「沒想到你也有這時候。按我說,你穿著女裝去那少年人面前轉一圈,保管他暈頭轉向稀里糊塗纏著你。」
「……」
這就很傷人,久見秋生很不想承認,但是回想了一下發現還真穿過,就很難受,且委屈:「我穿過。」
「……」
這一回輪到森鷗外笑容凝固。
他忽然道:「你過來些,我想問你當時穿的什麼?」
當時穿的什麼來著?
久見秋生真的有點忘了。
便很誠實:「記不清了。」
森歐外定定地瞧著他看,忽而笑起來:「你對他疼愛要多一些,是不是?」
「總歸到後來變了質。」
久見秋生現在一想覺得自己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偽蘿莉都能產生奇奇怪怪的慾望實在是太人渣了,立刻感覺姬君大人背刺他也很有道理,換作自己可能也要忍不住來個正義的背刺,於是心中那些沉甸甸的東西便莫名一輕:「是我的過失。」
原來他一直都不是不難過的,只是忘記了難過。
此時此刻忽然覺得那些難過都十分可笑,因為論輩分他為長,論身份他為師,他又為臣。
於情於理,都不該心生妄念。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森鷗外問他為什麼笑,他便把這禪詩換成了俳句念出來,在被面上隨手地寫。
倒是叫他抓住了手:「我可是個有七情六慾的人,佛來也度不得我。」
又道:「橫濱這種地方,哪裡又有神佛?要是有,便不會睜眼看眾生受苦。」
橫濱一團亂麻,的確是難事。
久見秋生隨之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菊池君與那位二代目,誰又能贏。」
「當然是菊池君。」
森鷗外看了一眼這人的側臉,湊在他耳側說話時刻意用嘴唇若無其事地擦過他的耳垂,奈何這人簡直沒有感覺似的。
只好有事說事:「他的異能力我早就看出來了,只是不知道名字,效果猜得差不多,反正他也不怎麼掩飾。」
「他倒是個殺伐果斷的人。」
久見秋生想了一下菊池寬給他留的印象。
「就怕殺伐太重,往後異能力反噬得腦袋不清不楚,那時候就只能和他翻臉。」
遠遠地,森鷗外看見黑著臉的夏目漱石拎著兩個小姑娘過來。
「……黑幫真危險。」
「主要是規矩亂七八糟,要是改編成西方黑手黨那種級別森嚴的模式,便能符合夏目君的要求了,是不是呢,夏目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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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假如喉嚨被不停地咬碎的話,大概也會死掉的——不知道為什麼,捂住了脖子的手似乎顫抖了一下,眼前的愛麗絲也不香了。(並不)
(玩一下老版本的梗)(並不)
關於女裝。
我不知為何腦海里自動循環著迅哥兒《阿Q正傳》裡頭那句憤憤不平的「和尚摸得我摸不得?」
又是我不說大家不知道系列:
森有三次打算rua秋一口
第一次是在秋生抱他回來的路上,當時候嫌自己血糊糊的丑。(是個珍惜皮毛的年輕狐狸了)
第二次是打碎了攝像頭的時候,想上去直接親一口,然後從心(慫)了
第三次是自己看不到的女裝被別人看過了於是好氣哦,讓秋生「你過來些」,然而秋生十分不解風情也不知道配合,坐在那裡很真誠地說自己記不清當時候穿的是什麼了。
於是愛麗絲帶著晶子浪好不容易拖出來的時間裡一口也沒rua到。
此時性格和後來設定還不太一樣的黑髮愛麗絲:您真是個廢物,林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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