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阿葵

奇怪阿葵

「可是都成為鬼了,再入輪迴,又有點不甘。」

他不知為何忽然笑了出聲。

「但是這樣漫長的,作為人類中的『異類』存在下去……」

笑著笑著,他的笑聲變得有點悲傷。

「不知道為什麼已經開始擔心分別。」

「在相遇的時候就開始恐懼分別。而不停地經歷分別,真是害怕自己某一天會變成一個瘋子……」

月光穿過他模糊的身體,照在山神廟破敗的廟頂上。

沒有影子。

夏日祭來得很快。

久見秋生把穿著舊浴衣的平安丸送到他所能走到的最大距離。

他有一點憂心,因為平安丸身上那些不屬於「崩壞」而屬於其他的某些暴力才會產生的痕迹。

……家庭暴力嗎?

在夏日祭不去尋找家人而去找一個虛無縹緲的守護靈什麼的,總感覺很不放心。

但是他不願去揭開平安丸身上的傷疤,只裝作看不見,用語言暗示道:「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哦。」

平安丸點了點頭。

「要玩得開心啊,不要忘了金平糖哦~」

久見秋生毫無形象地趴在無形的屏障上,一張鬼臉被屏障壓得扁扁的,語氣蕩漾道:「最好幫我偷看一下蘿莉與少女們……的浴衣樣式。」

……好險,差點就又暴露自己卑劣的本質了。

平安丸踮起腳尖,伸出自己那隻擁有著「崩壞」個性的手,虛虛地摸了一下久見秋生的臉。

久見秋生敏感地感覺到他並沒有很開心。

「沒事的!平安丸用自己的眼睛幫秋生大人我去看夏日祭,難道不是一件很有擔當的事情嗎?啊咧……看!平安丸,你手上提的木屐要掉了啦。」

……

平安丸臉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小大人一般的狡黠笑容。

「我去參加夏日祭去了!」

他對著久見秋生眨了眨眼睛:「秋生大人要等著我!」

久見秋生於是看見他提著木屐赤著腳一路飛跑……嗯嗯嗯嗯?這是要幹什麼?

那麼,等著就等著好了。

看見平安丸消失在他的視野里……幾乎是立刻,久見秋生順著那層無形的屏障「啪嘰」一聲滑落在地上。

「好喪啊。夏日祭……美好的夏日祭……我恨!」

他靠在那裡,不知道靠了多久,終究還是忍不住讓自己上升到高空,看下面人間的萬家燈火。

原本每個夜裡,燈火明亮的地方都是零散的,像是點點星火,但是今夜夏日祭,燈火宛如游龍一樣集中在一條長街上。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然後迅速地被那一層無形的屏障彈了回來。

……可真他媽的疼。

我久見秋生可不是那種被打到了一次就不再嘗試的人!

他又狠狠地打了那屏障一拳,又一次痛得渾身發抖——真是奇了怪了,他一個模模糊糊的鬼,摸其他的都摸不到,怎麼摸這個屏障就覺得那麼硬呢?

畢竟不是打不倒的熱血漫男主,久見秋生只是一個每天嘗試兩次,不行就立刻躺倒的男人(大霧),所以此時此刻,他立刻從善如流地躺倒了。

不試了,不出去了,宅著算了。

但是——

「秋!生!大!人!」

他低下頭。

他看見平安丸用四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抓著一個草扎的人偶站在下面,仰頭看著他大喊。

正如他所料,下一句就是「您!怎!么!在!上!面!」

……大佬,惹不起,久見秋生控制自己落地。

「傳說中,偶人可以寄宿靈魂。所以,秋生大人,請容許我將你收存在這隻偶人之中吧!」

「……」封建迷信要不得,小老弟。

但是想到自己就是封建糟粕,久見秋生決定暫時先唯心主義一下(等等你自己都成鬼了,原來在此之間竟然是信奉著唯物主義的嗎?):「我……以此世所認同的姓名許諾;我接受你的祈願。」

不是……只是一句中二台詞而已……怎麼會……

宛如一縷青煙,久見秋生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牽進這隻草扎的偶人之中。

臣卜木曹……

大概是由於偶人很小,他現在的視角簡直宛如格列佛在大人國里一樣。

……附身成功。

「真是奇怪的感覺啊。」

草扎的偶人——最新出爐的久見秋生艱難地動了動胳膊:「……什麼嘛,完全想不到這種可能性,所以說既然可以出去,那麼剛才中二病發作亂說什麼輪迴永生之類的話看上去完全就是不必要的情節了啊。可以申請刪掉嗎?」

平安丸將偶人捧在手中,慢慢往屏障外走。

他走的小心翼翼——但是眾所周知,你越是想要避免什麼,越是會不小心讓這件事發生——大白話解釋「墨菲定律」。

他忽然被什麼東西絆倒,手中的人偶飛了出去。有那麼一瞬間,他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抓住它,然而當他的五根手指同時觸碰到草編人偶的腿時,人偶的腿迅速由於他的個性而被「崩壞」了。

他宛如被灼燒一樣縮回了手。

久見秋生附身的人偶跌倒在爛泥地里。

「哇哦!上蒼這樣對待新出爐殘疾人真的是太過分了啊——不過,平安丸,你看,我出了屏障!」

人偶沒有可以張合的嘴,於是聲音就像是從虛空中響起的:「站起來站起來站起來,讓我們奔往自由——再不去的話,撈金魚的攤子就要沒有紙網了啊啊啊!」

他動了動胳膊,然後發現自己的身體紋絲不動——沒有腿,當場自閉。

此時此刻,他終於意識到了他暫時成為了一個殘疾鬼的事實,於是停止了自己的囂張,轉而討好淺藍色頭髮,笑容如五月暖風的幼童:「啊咧,平安丸,現在你是我的主公sama了!可以將我放上你的肩膀嗎?」

「秋生……」

「快點啦!說好了要去吃金平糖的!」

「本應該…害怕厭惡我啊。」

「你以為你是大魔王嗎?就算是大魔王,應該害怕的也是勇者之類的正義夥伴吧?久見秋生我,可是君の守啊!」

……不管怎麼說,儘管說了相當耍酷的話,一個連雙腿都沒有的草扎人想守護什麼人總是一件很難做到的事情。

所以久見秋生現在事實上也不過是在做類似於拖後腿順便搖旗吶喊這樣的事。

「平安丸真是好厲害啊!」

他嚷嚷道:「竟然能夠撈起來這麼多金魚!」

撈金魚攤子的老闆用憂鬱的目光看著這個莫名其妙在說話的(他甚至是個沒有腿的)草編人偶。

他感覺他可以破產了,就在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藍色頭髮的孩子幾乎可以精確地將每一條金魚用紙網撈起來。

明明是個很安靜的孩子。

雖然說帶來的那個會說話的偶人有點滲人,而且還很吵鬧也就是了。

「秋生大人要養嗎?」

志村轉弧沒有說是這因為自己的「個性」的破壞性而導致自己對於手上的力度把控十分精準的緣故。他在今天覺得自己什麼都可以不想,就像是那些侵蝕在他身體里的污濁都被斬斷了,輕快得簡直隨風奔跑就可以飛起來一樣。

話說「崩壞」個性也有意外帶來了「夏日祭時撈金魚手法精妙」這種驚喜的時候啊。

他分神的時候,第十個紙網撈起了第十隻金魚。

「啊……養不活的吧,我……」

久見秋生想到了自己「曾經為人」時宛如被詛咒一樣「養什麼,什麼死」的能耐。

儘管對安靜地游在水中的,精挑細選后才帶到集市上賣,現在已經屬於他和平安丸(準確的說只是屬於平安丸)的金魚蠢蠢欲動,但他還是理智的拒絕了:「如果說養不活的話,還是不養比較好吧?」

「……」平安丸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蹲在那裡安靜地看著金魚。

久見秋生立刻動搖了。他想到了什麼,試探了一句:「是父母長輩不允許帶回家嗎?」

連金魚也要交給一個不靠譜的守護靈什麼的……

「養不活的。」

平安丸笑著說,眼裡帶著淚水:「我知道的。」

久見秋生不是什麼優秀的人,尤其是他是一個罪惡的蘿莉正太控,所以當看見可愛正太落淚了,他立刻就不理智了起來:「……我改變主意了。」

草扎偶人坐在孩童的肩膀上,動作僵硬的用手摸了摸平安丸的頭髮:「好像……我記得哪裡神社後院角落裡好像有一隻破水缸?但是整整十隻金魚,是絕對放不下的——所以,只好選擇最好看的兩隻;不不不,讓我看兩隻金魚的愛情真的是太愚蠢了。所以還是留下最好看的三隻好了。」

「餘下的呢?」平安丸拚命擦臉上的眼淚,聽到久見秋生同意養了,頓時關心起另外幾隻的下落。

「丟掉是不可能丟掉的,所以還是……我想想,嗯……可以重新還回給金魚攤子的老闆?」

「……真是夠了啊,這小子。」

撈金魚攤子的老闆忍不住笑罵了一句:「完全是看透了我不可能不退一些錢的善良本質啊。」

……拜託了,這麼往臉上貼金的你只是個油膩大叔,就不要用這種奇怪的語調說話了啊喂!

然而總感覺有什麼不對。

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所窺視著……

雖然根本感受不出來那道目光是否有惡意,但是不管怎麼說,光是「被什麼東西所窺探著」這種感覺本身就是一種可以稱得上是「恐怖」的事情了吧?!

久見秋生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道:「果然,遠超於常人的優秀會引來惡意的侵蝕。」

平安丸看著他,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他看見久見秋生的神色很是凝重,不由得自己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於是,他聽見久見秋生前所未有的嚴肅,如臨大敵一般警惕道:「我相信一定是有人想要不付錢地讓你幫他或她撈金魚!看來此處乃是個是非之地,絕不可以久留!」

……他不知為何,嘴角輕輕翹起了一個笑容。

「所以秋生大人,我們去吃金平糖吧。」

「好啊!那麼平安丸,出發啦啦啦啦啦!」

平安丸內心:秋生大人……好像從屏障里出來之後,就像是解除了什麼奇怪的封印一樣,從一個正常靈突然變成了一個傻的靈似的。

兩個人到達了賣金平糖的小攤點,然而卻得知慘劇:「金平糖已經賣完了啦,畢竟是夏日祭嘛,來晚了一步哦。」

而此時此刻,相澤消太正獨自一人穿著黑色的浴衣走在這個小鎮正在辦夏日祭的街道上。

他對這個地方的確存在著一些算不上很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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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是君の守啊。

秋生生:即使我的生命中充滿偽善,我也要做正義的夥伴

幼生期弔哥:???

fate眾:喝多了?昨晚幾個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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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如何在黑泥邊反覆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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