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五氣暢通
當日少白被刺了一刀,隱隱約約間聽到有人呼喊他,似乎是母親,又似乎是父親。思念父母的他特別地想張開眼睛看看自己的父母,可是他發現自己的眼皮很沉,身上的力氣像是一股青煙般飄散,時間越久越是感覺力氣小。最後靜下身來,集中全身所有的力氣到眼皮上,然後猛然間發力。終於張開了雙眼,強烈的陽光下,他的雙眼有些刺痛。但是身上的力氣倒是回復了幾分,但是仍然坐不起來。
緩了緩刺痛的雙眼,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面前一個老者,身穿道袍,右手拿拂塵,左手為掌放在嘴邊,嘴裡還在嘟嘟地念著:「太上老君如意令,大小鬼兒休逃走,我乃南山神使節,來此人間除妖孽................。」邊說著還邊用拂塵在少白身上清掃幾把,少白實在覺得可笑,這世界哪有什麼神仙。正可笑著,那道士的拂塵一把掃上了少白的鼻子,配合著強烈的陽光,「啊~~鰍~~~!」少白打了個很響的噴嚏。
所有人都聽到了,那道士倒是嚇了一大跳,估計這麼多年了還沒救活過人的緣故。本來這些法事只當混飯吃的程序,不了,這死透了的人竟然活過來了。大叫一聲:「詐屍啊~~,」奪門疾奔走了。
少白這才想起,貌似昨天給人捅了一刀來著,可是這些警察不把我送醫院,幫我叫個道士是什麼意思啊。難道咋警察叔叔也開始親民,搞民間療法了?
正在少白大惑不解時,一個女人撲了上來,抱著少白邊搖邊哭道:「兒啊,你總算醒了,娘就知道你會醒來的,你真算娘的好兒子啊。」
「娘???」少白心中一陣激動,看了幾眼面前的那人,這不是我娘啊,他怎麼會是我娘呢?只見那女人身穿粗布麻衣,臉上布滿淚痕,烏黑地頭髮用一根木質的簪子盤著,再看眼前的女人最多也只有三十歲。
那女人看少白在打量她,哭的更厲害了,道:「雲兒,你不認識娘了嗎?」
這話在少白面前最有殺傷力,少白一直來都很孝順,雖然現在還迷迷糊糊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不忍面前這位母親傷心,於是便只叫了一聲道:「娘,」
那位「娘」聽見少白叫他,臉上神色輕鬆了許多,抹了抹臉上的淚痕。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位「娘」忙道:「雲兒,你等下,娘給你叫大夫再看看,千萬不要亂動哦。」說完便小跑出去了。
少白雙眼遊走四處,想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只見這是一個巴掌大的房間,旁邊放著一張低矮的小桌,小桌前後放著兩個破舊的跪墊,桌上放著一把梳子、一個陶罐和兩個陶碗,其中一個碗里裝著黑色粘稠物,看上去像是中藥。身下有一張床,床上除了兩床被子。少白再看四周,除了一些雜物就在沒有什麼了。
這是什麼地方?我這是在哪?我............這還是我嗎?少白打量著自己身上,一副比自己前世還要瘦弱的皮囊,拉開身上的麻衣,胸前幾根排骨凹凸可見,雙手煞白,估計臉上也是如此。
少白前世從來不看小說的,更不要說穿越文了,讀書的時候很是認真,不讀書的時候就只有照顧母親跟謀生了,哪兒有時間看閑書。
然而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這幾年隱約也聽見屬下們大多在議論著穿越,望文思意,少白覺得自己貌似穿越了。
想起被殺的那晚,自己確實有想法回到過去的,然而沒有想到自己穿越過頭了。
看著眼前的景象,少白無耐地搖搖頭,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雲兒,大夫來了,」隨著這位「娘」的聲音,一前一後進來兩人,為首的是一個長須老者,身上穿著素羅長衫,腰中佩戴柱形玉玦(玦象徵著決斷),可見這人便是大夫了。
那大夫也不詢問少白病情,一過來只是眯著眼號脈,不一會便道:「雲兒那日得了風寒,體內寒氣透入骨髓,難以醫治。如今看來,似乎借了一股氣力,將體內寒氣砰然噴出,此時好了許多啊。」
那少白倒是驚訝,剛才自己打了個超級大噴嚏,竟然排除了體內寒氣。不過這大夫只是號脈,便知道事情前後,其本領不可謂不高。於是將剛才道士以拂塵掃鼻,自己就著陽光打了個噴嚏,紛紛向大夫講了。
那老者聽后,抹了抹鬍鬚,道:「原來如此,這是你自身抵抗寒氣的緣故,可見你身子雖弱,但五氣暢通。」
那婦人聽了,實在高興,拔下頭上木蓖,對大夫道:「雲兒大難不死,日後定當報答,眼下我家中就只剩下這個木蓖了,請大夫收下吧」。
少白看那婦人如此對他,心中既是苦澀,又是溫暖,對著婦人增添了幾分好感。
治病救人,行善積德,也是要收錢地。那大夫也不多說,接過木蓖裝進包里,便走了。
屋裡只剩下少白跟那婦人兩人,面對這個陌生的娘,少白不僅有些尷尬。婦人倒是顯得自然,臉上掛著笑容,還給少白端來一碗小米稀飯。
少白接過稀飯,細細看下,碗中一小撮小米熬到半開花狀,在一碗水中自由起伏滾動。這稀飯可真稀啊!
幾口喝下,少白覺得身上舒服了許多,但胃裡覺得更餓了。於是道:「再喝一碗吧。」
聽到少白的話,那婦人原本微笑的臉僵持了一下,不一會便又笑了,語氣平和地說道:「雲兒等等,我再去煮來。」說完拿了碗,出門了。
少白仗著剛才喝了一碗小米稀飯,站起身來,慢慢悠悠地朝門外走去。
推門一看更是大吃一驚,遠去群山環繞,天空蔚藍,不時傳來小鳥的叫聲。近處散散零零地住著幾家農戶,跟自己院子一樣,都是籬笆圍著一個不大的院子。
再看這園中,南面放著個雞籠子,然而裡面卻早沒了雞。院北有個鍋灶,灶下有剛生完火的痕迹,上面一口大鐵鍋,上面一個圓木蓋,鍋里正在冒著熱氣。卻是不見那位「娘」,少白掀開鍋蓋,裡面竟沒有一粒米,心中很是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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