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世子爺(8)
眾小姐推出一位尚書府嫡出大小姐,她最擅畫,曾經她堂哥將她的畫拿去書院,夫子還大讚特贊,誇作畫者靈氣十足、技法高超,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後來確實沒哪個年輕人作畫再讓人驚艷了,尚書府千金的畫功一直是人盡皆知的好。
陶睿看了眼對方,問道:「小姐想畫什麼?」
「不如就以當前園林為景可好?」尚書千金微笑著回答。這聚會就是她號召舉辦的,這個園子也是她家的,樹木花草、假山流水,無一處不精巧,是費心布置過的,畫這裡當然很好,且還不能作弊,不能拿過去練習過的畫作充數。
陶睿點點頭,背著手慢慢走動,從不同的角度觀察園林景色。尚書千金也一樣,即使是自己最擅長的畫作,她也沒有掉以輕心,反而相當之認真。這種對待對手的尊敬,從未在原主身上出現過,令周圍眾人都隱隱感覺有什麼東西靜悄悄地變了。
待下人重新布置好桌案,比試的二人便到桌案前站好,開始調配顏料,執筆勾畫。
令人驚訝的是,他們二人都未再抬頭,彷彿心有成竹,早已將周圍景象記得一清二楚了。
整個園子都很安靜,大家生怕弄出聲音打擾到他們,也不願走遠,甚至不願坐下等待。
所有人都圍聚在兩人不遠處抻著脖子看,那景象就是市井百姓看到了什麼新奇玩意一樣,在這些自持身份習慣端著姿態的公子小姐中,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
畫畫是很慢的,難得的是也沒人覺著累,三公主都沒去休息,始終站在陶睿身邊看。她覺得一般人旁邊站個公主,多少都會有點緊張,但陶睿就自在得很,渾身輕鬆,一筆一筆都是駕輕就熟,沒有半絲猶豫地一點點塗抹開一幅優美的畫卷。
三公主面上的表情由好奇漸漸變為驚訝,時不時抬頭看看在場的人,再看看畫,然後就忍不住露出驚嘆之色。這讓離得遠些看不清楚的人們心癢得不得了,都想知道陶睿到底畫了什麼,讓公主露出這般神情。
最後還是陶睿先落筆的,那邊尚書千金斟酌再斟酌,又在畫卷上添了幾筆,使得畫中景色生動不少,近處的人忍不住叫了一聲好。
看過她畫作的人總算找回點信心,覺得這次陶睿總贏不了了吧。尚書千金已將當前景色畫到極致了,他們實在想不出別人如何勝她。
可當顏料幹了,下人將畫作舉起供大家觀賞時,這些人都失聲了。
尚書千金面露驚訝,快步走到畫前,仔仔細細地看。陶睿畫的是這園林景色不錯,但作為背景,他將在場眾人也畫進去了,當然不是畫的肖像,而是遠景人群。
畫中能看到有兩人在書案前作畫,寥寥幾筆勾勒得正是她和陶睿二人,陶睿身側站著三公主,不遠處圍了一圈人。她看看眾人,再看看畫,發現每個人的衣服顏色都對上了!還有高矮胖瘦這樣明顯的特徵,都在畫中一一體現。
最難的是這並沒有單獨描畫某一個人,這是群像,偏偏讓人一眼就知道畫的是現場。她說要畫當前園林,「當前」可不正是眾人圍觀比試的景象嗎?
關鍵除了人物,陶睿的景色也畫得非常好,絲毫不亞於她,畫中還有幾處蝴蝶、蜻蜓,小小的,卻彷彿要飛出畫中一樣。
這時吹來一陣風,畫紙微微動了下,尚書千金又發現陶睿層層疊疊塗抹的流水,在不同角度看竟是不同的色澤,看起來就彷彿那水真的在流動一般。
她忍不住驚嘆一聲,「妙!太妙了!我怎麼沒想到呢?」她受到了這幅畫的啟發,當即拿過自己的畫作返回書案前,提筆又開始調色上色。
不久后,她拿起畫露出個喜悅的笑容,「像了五分,還需再練。但我已領會其中技法了!」
她激動地向陶睿行了一禮,「多謝陶世子。」
孰勝孰負已不用再判。尚書千金從陶睿的畫中得到啟發,學到了新技法,顯然已甘拜下風。陶睿在這幅畫中不但展現了高超的畫技,還展示了他驚人的記憶力。要知道他開始作畫后可沒再抬頭,他怎麼記住那麼多人的特徵的?
有人驚嘆覺得不可思議,陶睿喝口茶笑說:「這有何難,我天生過目不忘,只畫個大致影像自然不必多番觀察。」
「過目不忘?」陶雅驚呼一聲,「大哥你怎麼沒說過?」
「這有什麼好特意說的?就像我相貌如此俊朗,會特意同人說我英俊嗎?生來如此,無需多提。」
眾人內心無語,你這話聽起來真的很像自誇啊。
不過陶睿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天生的東西,本來就很少有人提起,這還真符合陶睿的性格,有什麼本事從來不炫耀,也不當回事,連往常比試都是隨便陪他們玩玩,自然沒什麼提的必要。
但陶文、陶雅他們怎麼也不知道?就算他們庶出的和世子關係不好,那宣國公和宣國公夫人也沒發現?做爹娘的要是知道兒子過目不忘,不可能不提的吧?
這個推測讓大家有些驚訝,似乎宣國公還對友人感慨過世子不學無術、頑劣不堪?似乎宣國公夫人也曾經氣惱地說過這兒子潑猴一樣管不了?
好像……陶睿的爹娘從來沒因他驕傲過,一直以來驕傲誇讚的都是陶斌啊!
大家八卦的心思被勾了起來,奈何不好問當事人,只得忍下,打算過後再仔細打聽打聽宣國公府的事,他們往年放出來的下人,應該有知道內情的吧?
接下來那位和陶睿交好的公子要和陶睿比棋,他是御史家的嫡幼子齊朗,因為和陶睿交好沒少被父親打罵,但他就是愛和陶睿一塊兒玩,覺得日子都有趣許多。
不過他家教嚴,該學的都得學,在棋藝上還頗有天賦,算是在場所有人中棋藝最好的了,他可記得他贏過陶睿好多局呢,怎麼都不相信陶睿下棋能贏過他。
他興奮道:「謹之,你知曉我下棋如何,你可有把握贏我?若你棄權,我也無妨。」
陶睿笑笑,也叫了他的表字,「明賢,你若輸給我,可不要惱啊。」
齊朗眼睛一亮,「不惱不惱,你若贏了,我還要高興多了個棋友呢!快來,我不會讓你的!」
兩人落座誰也沒耽誤時間,一人一子快速落下,像是不需要思考般。有的棋路旁人都沒看懂,卻發現他們二人已經拆了對方的招,堵了對方的路,反應不是一般的快。
有領教過齊朗棋藝的人,此時已經確定陶睿棋藝不低了。
待棋子快鋪滿棋盤,兩人速度都慢下來許多,落一子都要思索片刻,大家也跟著緊張起來。但沒讓他們緊張多久,陶睿落下一子輕輕敲了敲桌面,挑眉道:「你輸了。」
「啊?」齊朗又仔細看兩眼,推算出三步以後他必輸無疑,無論怎麼走都一樣,陶睿已經看到那一步了。
他頓時一拍桌子,就在眾人以為他要發火的時候,他起身就抱住陶睿,興奮道:「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是爛泥,你棋藝比我高,哈哈哈,以後不愁找不到人下棋了,哈哈我明日就拿一副好棋去找你,不,今日,今晚我就去,我們兄弟二人抵足而眠,下一通宵棋也行。」
陶睿頭疼地推開他,嫌棄道:「我就知道你是這反應。」
齊朗拍著他肩膀笑,「你小子,騙了我好久。你就是怕我抓著你下棋才回回輸給我對不對?哼,可下被我給逮住了,對了,我還要回去和我爹炫耀,我交得可不是狐朋狗友,我眼睛利著呢!」
眾人跟著一陣笑,都想起了之前齊御史不滿齊朗交友的事,同時也為他捏一把汗,這人也太不會說話了,把「狐朋狗友」這些親爹罵人的話都說出來了,真是沒給爹留顏面啊。想必今日之後,齊御史不會再攔著他找陶睿了吧?
陶睿也覺得這傻孩子太好忽悠了,原主輸給他分明就是因為棋藝不精啊,不過就讓他自己腦補吧,這樣他還快樂些。
陶睿對眾人說:「時候不早了,快些比試琴藝吧,我還要把這些彩頭當了換銀子呢。」
大家又一陣笑,都覺得他在說笑。不過之前和陶睿比試的人都輸了,看陶睿還這般自信,顯然琴藝也相當好。擅琴的都不太願意出來和他比,雖說今日輸給陶睿不算太丟臉,但過後人們提起今日的事,難免會將輸了的人一併提起議論。
輸總是不好的,之前挑戰陶睿書法的公子就已經後悔了。
等了片刻無人出聲,三公主想了想說:「我來吧。」
大家都很驚訝,他們還沒人聽過公主彈琴呢!
三公主笑說:「我自幼喜愛彈琴,父皇都誇過的,陶世子,今日我來和你比一比,你可要拿出所有的本事來,若你贏了,要教我心服口服才行。」
陶睿欣然應戰,「三公主先請。」
彈琴不能同時來,三公主凈手焚香,先行彈奏了。她大概受了之前那首詩的影響,心裡一直想起已逝的母后。儘管她這麼多年得到了父皇疼寵,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受寵的一個,依然不能彌補母后那份親情。
反而她受到的寵愛越多,她心裡的愛也越多,就越發為母后的死而難過。
琴聲可以傳遞感情,她心中悲傷和思念的情緒透過琴音傳遞給現場的每一個人,隱隱還透著些孩童對母親的依戀不舍。好多小姐已經紅了眼眶,公子們也感到鼻酸。
控制不住的難過感染了眾人,三公主的琴技已經無需特意點評,這樣的程度絕非一般人能彈出來的,看來三公主說自幼喜愛還得過皇上誇讚是真的,她真的琴技高超。
等輪到陶睿彈琴的時候,眾人包括三公主都有些緊張了,前頭三公主彈得那麼好,最重要的是帶動眾人情緒變得悲傷,這局太難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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