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宅斗不如種田10

第 10 章 宅斗不如種田10

鍾起淵並未使用神力,在她看來,這麼一個小世界都需要動用神力,那自己跟初出茅廬的菜雞有什麼區別?

但這些作物長勢之所以比別人的作物好,確實是受了神力的影響。

在荒蕪之地,她是「春之女神」、「農業之神」、「豐收女神」、「土地之神」、「建築之神」、「財神」等,得到的信仰也多來自於相關行業的人類。

她所獲得的神力是烙在靈魂里的,哪怕她到了別的小世界,這些神力也會在無形中影響著周圍。——當她對自己的作物上心時,這些作物彷彿在回應她的期待一般,努力生長。

當然,她比較上心的是那些草藥。其餘作物都不算稀罕,會照料它們的農民也多。唯有草藥種植的人較少,沒多少人了解這些草藥的習性,因此只能由她親自照料。m.

鍾初鳶正處於待不住又對什麼都好奇的年紀,天天跟在她的屁股後頭跑。

女兒都不在家,孟氏難免有些寂寞,於是她用攢下來的錢在北尾里買了一座小宅子,加以修葺,就跟女兒搬了進去。

至於仁康巷的宅子,畢竟是鍾造家的老宅,她沒有賣掉的權力,也不想閑置著,就租了出去。

鄉下的治安比不得縣城,但鍾家因為有鍾起淵在,沒有人敢去招惹她們。

讓人暗中留意孟氏母女動態的周氏得知孟氏到了鄉下生活,便收買了北尾里的惡霸前往鍾家搗亂。目的還未達成,就被鍾起淵打斷了三條腿,——一人三條的那種。

這下別說鍾家了,整個北尾里都因為她的到來變得越發和睦。宵小少了,無所事事的混子也不見了蹤影,鄉村的惡霸少了一大半,留下的那些都不敢出現在她的面前。

望仙鄉的人說起鍾起淵,哪個不說「這小道長不好招惹,心狠手辣,要是惹她不快,她送你去見三清祖師爺都有可能」的?

鍾初鳶聽人這般談論鍾起淵,便跑回家仰望著她,憧憬地說想學打人。

一旁的孟氏:「……」

她就知道,大女兒會把小女兒的畫風帶歪!

鍾起淵道:「你先把現在我教你的學好。」

鍾初鳶現在學的是軍體拳,但一天也只有早晨起來的時候打一套。剩餘的時間不是在鍾起淵念經時坐在一旁旁聽,就是跟她出去打蘸做法事,還有在田間跑,辨認各種草藥。

當然,她的日常還有在隔壁雲家傳出香味時跑去串門。

孟氏買的宅子剛好在雲家老宅旁邊,兩家又成了鄰居。而從宛喜歡鄉里的寧靜和自在,便經常住在鄉里,鍾初鳶平常找不到玩伴,就會敲響雲家的門,找她玩耍。

從宛閑來無事就喜歡研究吃的,這味兒飄到旁邊,鍾初鳶就順著味兒找了過去:「雲姐姐,我來找你玩啦!」

從宛好笑地道:「每回都來得很是時候,你這鼻子屬狗的吧?」

「鳶鳶屬兔兔的,不屬狗。」

從宛哭笑不得,讓人拿了雙筷子來,跟她一起涮羊肉。

鍾初鳶捧著碗,一邊吃,一邊問:「雲姐姐,你總是一個人在家,你的阿耶阿娘呢?」

「他們在汴州。」

「那他們也是不要你了嗎?」

「也?」

鍾初鳶的小臉寫著「我倆同病相憐」,她道:「我阿耶可能不要我們了。」

鍾造休妻棄女了?從宛不記得有這劇情啊!

她問:「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他從來不管我們,也不回來看我們,娘病了他也不關心。他這是不要我們了吧!」

從宛不知如何跟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說,因為現實太殘酷,而她也無法讓鍾造變成一個好男人、好父親,來回應小女孩的期待。

「不過我一點兒都不傷心難過喔!我有娘和姐姐,娘會給我做好多好吃的,還給我跟姐姐做新衣服。姐姐會教我打人,跟姐姐念經、做法事、種田,可好玩了。」小臉認真道。

從宛哭笑不得:「那你是在安慰我嗎?」

鍾初鳶用力地點頭:「我不難過,雲姐姐也別難過哦,我會常來找雲姐姐玩的!」

「我也不難過。」從宛摸著她的腦袋,總不能跟她說,自己之所以孤零零地待在老家是故意為之。

鍾起淵以為她在原劇情里只是一個存在感極低的路人甲,實際上原劇情里壓根就沒有她這個人物。也就是說,「雲從宛」這個人物是她修改了周圍的人的認知,虛構的。

審核員跟宿主不一樣。宿主往往會附身在原有的人物身上進行任務,——鍾起淵屬於例外,她的神魂已經十分強大,鍾祈願的軀體壓根無法承載她的神魂,因此需以本體前來執行任務。

而她們審核員以往在對系統、實習宿主進行評估的時候,是直接進入系統和宿主的意識中進行觀察的。

這次她以本體過來,也是因任務特殊。為了不影響劇情,她的存在感會變得非常低,以至於雲家人雖然知道有這麼個女兒/妹妹存在,也會給予她很好的生活,但從不會關注她。

鍾初鳶不清楚這麼多,她見從宛總是一個人,怕她寂寞,就問孟氏:「娘,我能邀請雲姐姐來我家玩嗎?她總是一個人吃飯,好可憐喔……」

向來習慣事事先跟大女兒商量的孟氏這回沒有跟鍾起淵商議,她似乎對那個獨自生活的女娃自帶好感,道:「那你把她帶來家裡,跟我們一塊兒吃飯吧!」

於是鍾起淵回家時,就發現自家飯桌上多了一個人。

監視到家裡來,這可過分了啊!

鍾起淵問:「雲小娘子,稀客。這是家裡也揭不開鍋了?」

從宛反問:「我得罪過鍾姐姐嗎?幹嘛這麼陰陽怪氣?」

鍾起淵:「……」

孟氏也嗔怪地瞪了她一眼,跟從宛解釋:「她有點內向,嘴笨,你別往心裡去。」

從宛:這個boss叫內向,那就沒有內向的人了好嗎,罵人那麼溜,哪裡嘴笨了?!

她溫婉地笑道:「我不怪鍾姐姐。」

鍾起淵被孟氏眼神警告,又被鍾初鳶拉去洗手:「姐姐教我飯前洗手,姐姐也要好好洗手才行哦!」

鍾起淵:「……」

看在從宛以前經常讓小蘿蔔頭去蹭飯的份上,這頓飯就當是還給她的吧!

鍾起淵沒想到的是,這不是從宛來家裡吃的最後一頓飯,而是第一頓飯,隨後還有第二、第三頓……久而久之,她都已經習慣了家裡多出一個人。

從宛雖然總在鍾家吃飯,但有時候會自帶食材上門,有時候會送點實用的物件,既不佔鍾家的便宜,又不會讓孟氏跟鍾初鳶覺得疏離。

孟氏感慨她的懂事,對她又喜愛得緊,常道:「你若能當我新婦該多好。」

鍾起淵不得不告訴她一個現實:「你沒有兒子。」

這話若從別人口裡說出來,那就是誅心,可孟氏早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有兩個聰明懂事又能幹的女兒在身邊,她不再稀罕兒子。

鍾起淵這話在她聽來,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她反而能開玩笑地回懟鍾起淵:「呵,我要是有兒子像你這般性子,那我還不願意讓宛兒嫁進來受委屈呢!」

從宛看見鍾起淵那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的憋屈模樣,心裡直樂:這大boss也有被克制的一天呢?

表面上卻親昵地挽著孟氏的手臂,道:「鍾姐姐的性子很好呀,我很喜歡鐘姐姐呢!」

這個小世界的人,哪怕是一個老媼說喜歡鐘起淵,她也只會把對方當成一個還在穿開襠褲的小屁孩,說的童言童語。

但偏偏說喜歡她的是跟她來自同一個地方,活了數千年的老妖怪。她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正蹲在地上幫忙曬草藥的鐘初鳶聞言,也抬頭大聲表達:「鳶鳶也喜歡姐姐!」

「沒想到願兒意外有魅力呢!」孟氏揶揄道。

鍾起淵:「……」

——

孟氏母女這邊有多溫馨,鍾造那邊便有多糟心。

先是被髮妻嫡女氣得七竅生煙,後來終於談好了條件,讓她們不再來煩他。他本以為日子可以清靜一些,結果后宅又出了事。

入秋後,石洪的幕佐組織了一次雅集,鍾造受邀參加。

他本來只打算帶長子鍾琯參加雅集,順便為長子鋪路,但是最小的女兒,也是周氏生的庶女鍾雀媛知道后便纏著他要跟他一塊兒去。

周氏得知石洪的三個兒子也會參加,便在他耳邊吹枕邊風,說可以趁此機會拉進與那三位公子的距離,他就把幾個孩子全帶了去。

和他一樣帶了孩子來的幕佐不少,但除了幾個已經長成少年的孩子得以陪在父親們身旁參加雅集之外,其餘年幼的孩子都被帶去了後花園玩耍。

雅集進行到一半,僕役忽然匆匆跑來跟鍾造說鍾雀媛落水了,他急忙趕到後花園。鍾雀媛已經被人救了上來,但呼吸雖然順暢,卻一直昏迷不醒。

出了這種事,雅集自然進行不下去了。鍾造帶著鍾雀媛回了家,但這個過程中她不僅沒有醒,反而身體開始發熱,燙得臉蛋通紅。

雅集雖然不是石洪組織的,但他得知此事發生后,仍讓專門給他看病的醫官過去看看鐘雀媛的情況,另一邊招來幼子石玄微熏問她怎麼會落水。

石玄微道:「她想撈池子里的紅鯉,腳滑跌了進去。」

石洪又問其餘孩子,除了沒留意那裡發生的事的孩子外,其餘孩子的答案都大同小異。

鍾造也問了其餘在場的庶子庶女,自然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周氏指責當時在場的鐘鳳緣沒有看顧好她,才導致她的落水。——鍾鳳緣乃鍾造的妾室梁氏所生的庶長女,眼下不過八歲。——梁氏也不甘被她無端指責,哭訴鍾鳳緣又不是鍾雀媛的奴婢,憑什麼要看顧她?

鍾造被后宅的女人吵得腦仁疼。但好在這時候鍾雀媛醒來了,雖然醒來后的表現有些古怪,但他理解為驚魂未定。

「是了,落水后須得喊魂,否則三魂七魄會忘了跟身體回家的。」老僕人道。

鍾造便帶著鍾雀媛去喊魂,鍾雀媛卻跟鍾造訴委屈,道:「阿耶,當時是姐姐推我下去的!」

鍾造驚疑不定,他一方面相信所有人的證詞,但又想到女兒還這麼小,平常天真可愛,理應不會撒謊。

在周氏的攛掇下,他將梁氏、鍾鳳緣找來,把鍾雀媛的原話轉述了。

梁氏嚇得大驚失色,鍾鳳緣也懵了,急得哭了出來:「我真沒有推妹妹,我沒有!」

鍾雀媛疑惑道:「推我的是初鳶姐姐。」

此言一出,眾人先是茫然了下,然後神情古怪了起來。

周氏臉上有些尷尬,梁氏抱著鍾鳳緣喜極而泣,鍾造在錯愕了片刻后,捏著眉心道:「還是得去喊魂。」

鍾雀媛:「?」

為什麼他們的反應這麼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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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沉迷種田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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