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3 章 番外1
「恭喜實習宿主鍾起淵通過考驗,正式轉正!」
機械的煙花爆竹聲響起,卻壓根無法牽動鍾起淵的情緒。
她作為主神空間的任務執行者,在完美地完成三個任務后,得到了主神的認可,與主神空間達成了不死不滅的合作契約。
她聽「反派系統」說過,結束實習后,她有幾個選擇,要麼主神重新給她安排一個人生,她在那個小世界壽寢正終就算結束了;要麼留下來繼續當任務執行者,她能得到很優渥的獎勵、體驗不一樣的人生。
還有一種選擇是,她如果覺得累了,不想再活了,也可以申請就地死去。主神會給她最仁慈的、毫無知覺的死法,保證不會讓她感到痛苦。
對此,鍾起淵的選擇自然是留下來當任務執行者。
而在下這個決定之前,她回想起自己執行任務的三個小世界,作為新人,反派系統總是給予她指點,教她如何當反派最能激起主角的怒火,又教她如何死遁才能讓主角解氣,達到「最爽」的效果。
比如,商戰中的失敗者跳樓、犯罪片里的反派自以為能逃過法律的制裁結果被主角反殺、愛情故事裡為了得到男主而費盡心機禍害女主最終身敗名裂社會性死亡最終自殺車禍被潑硫酸被千刀萬剮等。
或許是鍾起淵太敏感了,又或許是她壓根就沒忘記當年凌初在她前跳樓的那一幕,她敏銳地抓到了「跳樓死遁」這一點。
「反派宿主們經常以死遁的方式來脫離任務世界嗎?」鍾起淵問「反派系統」。
反派系統:「呃,目前只有你一個反派宿主。」
「那你說得頭頭是道,我以為……」
反派系統略驕傲地說:「雖然只有你一個反派宿主,但那都是我的經驗之談,十分成功,你不要質疑哦!」
鍾起淵抿唇,心裡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麼,好會兒才意味深長地呢喃:「原來是你的經驗之談。」
她又問,「可是跳樓死遁會不會很痛苦?或者是造成了恐慌、浪費社會資源?」
反派系統侃侃而談:「死遁可是得講訣竅的,我跟你說,死遁不能簡單地赴死,必須要將死的價值展現的淋漓盡致才能算成功。死遁除了跳樓之外還有跳海、燒炭,可是這兩者都不夠鮮血淋漓,都不夠凄慘,所以最好選擇跳樓。
「首先跳樓的時機,那必然是在最後一戰後,那時候主角剛獲得勝利,反派破產、走投無路,為了延續這種爽度,就必須讓反派跳樓。而跳樓的地點,效果最佳的地點在對反派而言有重要意義的地方,比如自家的公司……為什麼不選擇自家房子?因為那是別墅,壓根摔不死人,且安全係數過高,媒體沒法進來,因此最好的地點就是公司。
「地點選好了,接下來就是避免傷及無辜,所以選擇角度一定要保證無人通行,但是又能讓人看見。一切準備就緒后,就是如何不讓宿主切身感受到死亡的痛苦地死遁……那就是在身體向外傾斜的那一刻,立刻脫離該世界。」
反派系統沒注意到它說得越詳細,鍾起淵的神越危險和可怕,待它說完,鍾起淵鼓了鼓掌:「真是絕妙的計策,太絕了。」
反派系統又忍不住小驕傲一下:「我想出來的辦法,當然絕妙!」
跟鍾起淵共事三個小世界,又因鍾起淵表現一直很乖巧、沒有攻擊性,加上反派系統不認為鍾起淵能認出自己來,所以一不小心就飄了。
縱使它把自己的經驗告訴了鍾起淵,也不認為她能把它跟凌初聯繫起來,它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實習世界的事情,她作為一個人類,除了本體世界又經歷了三個世界,加起來的時間有一百多年,誰還會記得一百多年前的事情?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用這種方法死遁,會給活著的人帶來怎樣的影響?」鍾起淵問。
「反派壞事做盡,他她死了,主角是最開心的好吧?而且這麼壞的人,恨不得他她早點死的人太多了,反派一死,估計全天下都要慶祝了。」
「原來你是這麼想當然的。」鍾起淵扯了扯嘴角,冷笑。
反派系統有些不安:「什麼?」
「縱使是壞事做盡的反派,也總會有在乎她的人,人的情感無法用單一的解氣、爽來表達,你的想法太想當然了,不切實際。」
反派系統要是有實體形象,估計就會被氣得吹鬍子瞪睛了:「什麼叫不切實際,反派壞事做盡,最後被天收拾,不是民心所向嗎?你看網路小說,有些反派罪不至死也有人非得讓作者將它寫死了才會解氣,否則作者就是聖母……」
「可我不喜歡。」鍾起淵斬釘截鐵地說,「從今往後,我不會給氣運之子放水,他們能斗得過我,那我敗了我認,若是鬥不過我,那也是他們自己段位不夠,怨不得我。」
反派系統噎住了,而轉正後的鐘起淵在當反派的道路上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盡職盡責」……原本氣運之子還在初出茅廬期,本不足以被反派惦記上,然後可以趁機發展的,結果她降維式打擊,讓氣運之子還沒成長就被扼殺在搖籃中。
遇到那些氣運之子已經成長起來,並且有能跟她抗衡的力量的,她也不會心慈手軟,更不會因為什麼莫名其妙的感情羈絆而手下留情。
她的所作所為自然會惹來很大的怨氣,但她無所謂,她可以死,但一定要盡職盡責地先把主角團全滅了再赴死……
反派系統一直以為是自己的話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她才會這麼針對主角團。不過她說:「我是一個專業的反派,理應盡職盡責不是嗎?」
反派系統弱弱地提醒:「可是反派最終還是要成為主角的踏腳石的。」
「誰規定的?主神規定的嗎?」
「沒有這個規定,但主角團全滅了,那小世界不就崩塌了嗎?」
「那你也太小瞧小世界了,小世界不是由一個氣運之子支撐的。縱使小世界沒有氣運之子就會崩塌,那也好辦,再還小世界一個氣運之子不就行了?」
「氣運之子哪能說換就換,他她可是主神親自選的,不然怎麼叫氣運之子?」
「我也是主神選的,那我應該也算是氣運之子吧?氣運之子與氣運之子的對抗,那是公平的,一方輸了那就是輸了,沒有別人不放水就是喪盡天良的道理。」
反派系統辯駁不過鍾起淵,又奈何不了她,誰讓她已經轉正,並且每回任務都很好地完成了?!
而且,相處久了,它也發現了鍾起淵似乎很享受這樣的「遊戲」。
它至今想不明白,她當初為什麼會選擇留下來做任務執行者。往往這麼選擇的人都是為了不死不滅體驗不同的人生完成任務獲得的豐厚回報,他們會十分享受這樣的人生,直到經歷了太多任務世界,漸漸迷失和忘記自我,然後在不死不滅的無窮歲月中慢慢產生後悔的情緒,開始扭曲、瘋狂。
可鍾起淵不同,她沒用過任務成功所得的獎勵,她也不會因為自己能體驗不同的人生而覺得新奇,她更不會在漫長的歲月中迷失自己,每次回到主神空間,她甚至不需要休息就會投入到下一個任務世界中。
「宿主該不會天生變態吧?」它暗戳戳地想。
它也說不上在面對鍾起淵的行為時,自己內心的感受。它偶爾會回想起自己作為「凌初」時,跟鍾起淵相處的時光,也會暗暗感慨那時候的鐘起淵可是太「稚嫩」了。
隨著它越發頻繁地回憶起「凌初」的過往,回憶起它在「死遁」前一秒看到了鍾起淵出現在現場的畫面,它也開始反省當初的「死遁」是不是傷害了鍾起淵。
鍾起淵說世上也是有在乎反派的人,它當時以為鍾起淵是站在反派的立場上說的,實際上會不會是她在告訴「反派」,她就是那個在乎「反派」的人?
可是為什麼呢?
凌初不是她的死對頭嗎?
她不是最討厭凌初了嗎?
難道是因為那一睡,就睡出了感情?
可她是感情與理性分開的人,說白了,她們之間就是走腎不走心,她又怎麼會對凌初產生感情?
「宿主,你有在乎的人嗎?」反派系統鼓足了勇氣,問鍾起淵。
「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反派系統有些緊張:「就看你的手段這麼狠,有點好奇。」
「我沒有在乎的人。」
反派系統心頭一陣失落。
「因為我在乎的,它壓根就不算人。」
「啊?」反派系統迷茫了。
「她是……系統,我記得你說過你沒有名字?」
反派系統在聽到「她是系統」的時候嚇得險些系統錯亂,好在鍾起淵只是在喊它。它平復了一下情緒,隨口應道:「沒有。你要幫我起一個名字嗎?」
「作為一個系統也需要起名字的嗎?不對,你本來就有名字不是嗎?」
反派系統又緊張了起來:「我、我的名字,你知道了?」
鍾起淵笑了下:「你不是叫反派嗎?反派系統。」
「我不叫反派,我叫凌」反派系統脫口而出,但好在它尚且是理智的,很快就止住了話語。
「嗯?」
「我叫什麼?等著你給我取呢!」
「真讓我取啊?那叫從淵吧!」
反派系統:「……」
你這名字也太敷衍了吧?而且還不如我自己給自己取的「凌初」呢!
它說:「從淵,這不是從了你嗎?我不要!」
鍾起淵逗它:「誰說是從了我?yuan是大宛的那個宛……」
「這個字不是念wan嗎?」
「你的水平只有這麼點?」
反派系統:「……,隨便吧,反正名字只是代號。」
它嘴上這麼說,心底卻有些喜滋滋的。
「這是……哪裡?」從宛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一個身形龐大,頭戴金冠,手執一根權杖,全身籠罩在金色的袍子里的「東西」,用雄雌莫辨的聲音回答她:「這是主神空間。」
說著,手中的權杖往她的腦袋上一點,記憶、知識和力量湧進了她的體內,她明白了:「我是審核員,我效忠於主神,我的職責是……」
「很好,去履行你的職責吧,審核員!」主神滿意地看著她,身形漸漸隱去。
從宛打開自己的工作日誌,想在上面找到什麼東西,然而上面空白一片,她回過神:「我才剛上崗,這裡當然是空白的。」
她發了會兒呆,在決定開始工作之前,她現在工作日誌上寫下:「我是審核員,我叫……從宛wan。」
作者有話要說:鍾反派:敢情我跟你強調是從yuan,你還是記成了從wan!要不是你的水平太差,或許第一章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從摸魚:……,第一章就知道,然後第二章歡喜大完結?
自殺是一種逃避現實的做法,是不可取的,即使是從摸魚,後來也嘗到了死遁的苦果,所以自殺是一種不可取的行為,大家千萬不要模仿!
世上沒什麼負面情緒是看小說消除不了的,如果有,一定是小說沒看夠滑稽.jpg
好了,說笑的,總之,不管有什麼難題,大家一定要積極樂觀地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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