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清除隱患

時間冉冉，張晟很快就在戮妖司度過了忙碌的一年。一開始，張晟幾乎每個月都會前往甲字型大小大牢斬殺甲字妖魔。

可隨著甲字妖魔的逐漸被斬殺，張晟很快就沒有了目標。

他不得不將目光放到乙級上。

相對於甲級動輒幾十萬的魂力，乙級大牢的妖魔們也就只有可憐的區區幾萬。

經過一年的忙碌，張晟的道行也終於突破了一千年。

這一年的時間裡，張晟幾乎可以說和老孫頭形影不離。

弄得老孫頭一個勁的嫌棄。

但好在，有著老孫頭這樣一位二品高人在身邊，張晟也終於可以安心休息一下。

當然，之間也發生過老孫頭突然離開的情況。

但好在張晟一直默默誦讀著黃庭經，算是熬了過去。

只是唯一讓人感到無奈地是，剛開始，張晟還可以在妖魔身上獲得一些奇特的小法術。

比如馭火。

就是一個普通的類似於打火機的功能。

相當於一個免費的火摺子。

又比如馭水。

就是將空氣中的水分凝聚成一個小水球。

主要是用來洗漱。

這些法術大多數威力不大，功能不多，大多數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大用的生活系法術。

但是隨著斬殺的種類逐漸出現雷同，獎勵就只剩下單純的魂力了。

隨著道行提高到了一千年，張晟解除被附身狀態的成功率也提高到了100%。

其實自從成功率挺高到50%之後，張晟就曾經動搖過。

到底要不要繼續積攢，還是嘗試清除。

可當他嘗試準備清除的時候，內心卻總是閃過無數的念頭。

他的運氣嚴格來說並不好。

前世就是那種出門經常會遇到各種麻煩事或者各種受傷的情況。

就連喜歡玩的遊戲里抽卡，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一次金色。

今生雖然沒有了那些糟心的事情，但來到這裡，顯然也不是一個什麼有趣的體驗。

所以在幾次嘗試之後，張晟放棄了清除。

因為他深切的明白一件事。

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概率，落實到個人的時候，也是百分百的問題！

盤膝而坐，閉目凝神。

隨著千年道行所凝聚起的法力在體內激蕩，一聲凄慘的吼叫聲在張晟耳邊響起。

伴隨著無盡的法力沖刷，張晟終於感覺到了一種全身心放鬆的感覺。

一直到光幕中的狀態恢復正常，張晟這才鬆了口氣。

握了握拳頭，張晟只感覺全身的輕鬆。

不過肚子卻餓了。

他也早就已經習慣。

練氣境的下三品修士，對於食物的要求很多，要不是他一直躲在戮妖司，非要被餓死不可。

當然，雖然也可以前往其他門派去當個客卿或者弟子，但哪裡有戮妖司這樣安全、省心？

時隔一年，張晟在戮妖司也算是小有薄名了。

他並不反感這種。

因為他知道，只要自己在這裡，就總會有一天被人注意的。

期間也不是沒有爆出過斂息術這種堪稱神技的存在。

但可惜的是，效果並不理想。

這裡是戮妖司。

是大洛王朝集中斬殺、處理妖魔的地方。

煞氣衝天。

這樣的地方，極易誕生一些不好的存在。

所以對於這裡的防護是十分嚴苛的。

別說張晟現在只有千年道行，就算再多十倍，百倍，也夠嗆能夠掩藏得住。

畢竟他好歹也是校尉，不是雜役，貿貿然的遮掩自己，必然會引來懷疑。

當然，也是因為他的修為很低。

經過一年的修鍊，他還是九品修士。

完全處於修士品階的底端。

張晟一開始還曾經擔心過自己是不是會被察覺。

然並卵。

在他向老孫頭請教過這大洛王朝的修行體系之後，才發現竟然和自己認知的截然不同。

這個世界的練氣境中的「氣」，並不是前世的內息、內力。

而是一種名為「氣血」的存在。

煉化氣血，成就下三品。

而到了煉精境，也就是煉精化氣，就是將氣血轉化成精氣。

也是為了第三階段煉神境進行過度，視為中三品。

而上三品則是煉神化精。

這之中的神，則是傳說中的陰神。

陰神顯化，可延壽三百載，然後煉陰化陽，使陰神變成陽神，可享壽千載。

然後白日飛升成仙，可超脫五行之外，不在三界之中。

基本上不遇到劫數，可長生不死。

所以別說張晟現在一年多的修行還是鍊氣境，還是可憐的垃圾九品，就算是修鍊十年，仍舊是鍊氣九品的人也大有人在。

有人算過，單純從練氣境九品升到八品，就需要家有良田三百畝，這還沒算資質等問題。

可以說張晟這一點情況，真的不值得一提。

尤其是張晟一開始就和管事的劉校尉坦白了自己的情況，所以雖然一年過去修為一點沒多，又消耗了大量資源，卻絲毫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最多背後有人調侃幾句資質堪憂而已。

這個世界遠比想象中的還要危險。

五千年的大妖、魔頭，說抓就抓，說殺就殺。

張晟可不敢確定自己能否在這樣一個亂世活下去。

心中想著心事，張晟例行點卯之後正打算回去，就聽到背後有人叫自己。

「張校尉，請留步！」

張晟轉身，才發現竟然是一位劊子手。

「何事？」張晟挑著眉問道。

他認出了對方。

對方是他來到戮妖司之前就存在的劊子手老人，也是這一年多時間以來，為數不多還活著的老人了。

叫何大。

「我今天接到了甲二號的妖魔，按照規矩，需要一位戮妖司校尉同行。」說著，何大對著張晟行禮道：「孫老昨日喝醉了，劉校尉不在，我只能前來麻煩您了。」

張晟微微挑眉，隨口說道：「前面帶路。」

他倒是對於這個邀請並不意外。

作為整個戮妖司里，斬殺妖魔最多的校尉，張晟本身就在低級同僚之中是一個傳說。

三百餘次全身而退，尤其是更有著多次斬殺甲級妖魔的履歷，這絕對是一個很顯眼的存在。

當然，因為張晟品級低，所以並不為上面在意，但是大牢之中，這些劊子手可沒少把張晟奉為偶像。

所以偶爾的，張晟也會接到一些劊子手的邀請。

有他在，戮妖司的劊子手也少死了不少，自然也就更加受到歡迎。

還是那句話，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劊子手，那麼這樣做純粹就是找死。

但是他是校尉，這就另當別論。

一般而言，如果是劊子手的邀請的話，都是無償的。

畢竟劊子手嚴格來說，只是朝廷的工具而已。

只是能夠保證你吃、住，其他的俸祿一個字兒都沒有。

但如果是一些修為較低的校尉的話，在偶然接到十分難纏的妖魔的時候，往往都會來找張晟。

相對於老孫頭的不靠譜，劉校尉經常不再，張晟絕對是很好說話的。

當然，主要是性價比合適。

老孫頭的出手價是乙級妖魔一顆廢丹起步。

而廢丹則是戮妖司大牢里通用的「貨幣」。

主要是用一些特殊的妖魔的部位煉丹而成的邊角料。

雖然是邊角料，但也是許多仙師門派渴求的存在。

所以價格很高。

至於張晟，兩次一顆。

有一些校尉也想著如同張晟一樣收取費用。

可最終卻不了了之。

絕大多數的校尉，雖然也可以宰殺乙級、甲級等妖魔，可想要保證旁人的安全就十分困難了。

一些乙級、甲級妖魔本身就具有某種詭異的能力。

就比如之前張晟剛剛收費帶人的時候，就曾經出現過一起慘案。

一位校尉效仿張晟，帶著一位花了錢的同僚去處理一頭萬足怪。

其實就是一頭巨型蜈蚣精。

結果明明只是一頭乙級的萬足怪，直接將兩位校尉吞食不說，還跑了出來。

要不是看管刑部大牢的燕王正好在視察，非要讓其走脫了不可。

從那之後，不但讓燕王下令禁止再帶人，更是讓其他人心有餘悸，死了帶人的心思。

當然，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雖然明面上大家的確是不能帶人。

但是上面卻並沒有禁止不能觀摩。

所以張晟也算是有了另外的營生。

經過一年的發展，在大牢里仍舊具備帶人能力，並且保證成功率的，也就只剩下了張晟、老孫頭和劉校尉。

劉校尉是管事的，一般都很忙，不會留在這裡。

老孫頭一天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在宿醉，而且出手價極高，雖然安全，但性價比不高。

而且老孫頭還很犟。

你要是伺候不好了，人家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相對而言，張晟的服務態度是十分出色的。

不但可以保證安全，說話還好聽，收費也不貴，生意自然也就十分火爆。

當然，張晟混的風生水起，自然也不能離開老孫頭和劉校尉的幫助。

收入的丹藥，分別以3:3:4的比例分配給老孫頭和劉校尉。

兩人自然也樂得有一份外快。

在外面，一枚戮妖司的廢丹，價格不菲。

能夠多一分外快，何樂不為？

只是張晟也知道過猶不及的情況，所以干半個月歇半個月。

如果有人認為自己可以，也可以趁著另外半個月的時間去帶人。

如此會來事的情況，自然也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敵視。

而與之相對應的，就是張晟逐漸鼓起的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