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自作自受

呼！

楊富話音未落，風聲響起，當的一聲悶響，天開斧準確無誤地劈在曾小魚頭上。

噹啷！

開天斧高高飛起，重重落地。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盯著場中的哪怕一丁點細節。

曾小魚毫髮無傷，可是那把斧子卻脫離了斧柄，斧刃捲曲，掉下來時砸在楊富頭上，鮮血流下，楊富當場暈倒。

風約鎮的人歡呼聲再起，尹族長高舉契約書大聲道，「收糧！」

除了楊傳花和馬文采，沒人去管楊富的死活，風約鎮的人一擁而上，不但搬空了宛約鎮的大庫，就連馬文采家的糧倉也沒有放過。

整個過程就象搶劫，宛約鎮的人也不少，可是幾乎所有想反抗的人都把目光投向靜靜地站在一旁的年輕人身上，他雖然不苟言笑，看上去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剛剛的一幕幕深深印在他們心中，這個人……不簡單！

尹族長忙著約束鄉民不要打擾住戶，幾萬袋糧食足足運了整天，直到黃昏時他才找到曾小魚，跟隨最後一波運糧隊伍回鎮。

他看上去非常疲倦，但是臉上卻洋溢著掩飾不住的開心。

「小魚，我代表風約鎮所有鄉民謝謝你，咱們鎮一年的糧食不用愁了。」

曾小魚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兩個鎮子相距並不算遙遠，地貎卻天差地別，為什麼不遷往更適宜居住的地方呢？

當他說出自己的疑問，尹族長搖頭嘆道，「風約鎮和其他鎮甸不同，此地的鄉民大多都是別處轉過來的流民，大家認同我為族長，也只是因為我在風約鎮時間最久而已。」

曾小魚當然知道他這話里有謙虛的意味，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小魚，我和鄉民們商量過了，為了表彰你的功績，四方渠你就不用去了，你家裡一年的糧米由鎮里直接供給。」

曾小魚忙道，「不用給我特別對待，我需要有些事做。」

「這樣啊……」尹族長思忖半晌說道，「也好，就這麼定了！」

回到風約鎮后，各家各戶領了糧米歡天喜地地回家去了，曾小魚回到自己的「家」，發現院子里的糧食堆得象小山一樣高，兩個滿頭大汗的年青人還在往裡扛。

曾小魚攔住兩人問道，「怎麼這麼多？」

兩人見到他立時兩眼放光，興奮得直搓手，「……大……大神……」

曾小魚道，「我叫曾小魚，叫我小魚就行。」

紀稍大些的年青人漲紅著臉笑道，「小魚哥，我叫米力，他是我兄弟米西，族長讓我們把你家的糧食搬過來。」

米西也搶著說道，「小魚哥，我叫米西，你太厲害了，我們都崇拜你！」

曾小魚笑道，「我和大家沒什麼不同。」可轉念一想，這話有問題，如果真和普通人一樣，他早就見閻王去了。

米力瞪了米西一眼說道，「這裡面有張家的，李家的，還有我們家的，還有……」

曾小魚奇道，「不是我家的放我這裡做什麼？」

米力猶豫半晌說道，「大家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放在你這裡比較安全，族長也同意了的。族長還說，放在你這裡的米你隨便用。」

曾小魚明白了，鄉民們還是覺得如此得來的糧食有風險，放在他這裡的確是個以避去很多麻煩的辦法。想通了這一層，他也不再阻攔，回到屋中發現李小乙和張小雲坐在炕沿上頭碰頭說著話，見他進來趕緊起身，神態緊張。

「你們是不是也把我當成怪物了？」曾小魚忽然覺得，有她們兩個在，自己的存在似乎多餘，氣氛顯得十分尷尬。

兩人搖頭，張小雲試探著問道，「你……不會怪我們吧？」

「為什麼要怪你們？」

張小雲紅雲上臉，「我們……對你……」

李小乙推了她一把揚起小臉說道，「解釋什麼？咱們兩個黃花大姑娘給她了，她應該高興才對！曾小魚，我不管你是誰，反正……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你要是耍賴不認帳，我……我饒不了你！」

看著她揮著小拳頭髮狠的樣子，曾小魚笑了，「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我明白，你們和我的親事是形勢所迫，我不會當真的。」

張小雲頓時愣住，大眼睛失神地看著他，「你說什麼？不當真？我……我們清白身子都給你了，你不當真？」

李小乙一晃身撲到他面前，揪住他衣領瞪圓了眼睛斥道，「你敢再說一遍嗎？」

曾小魚呆住了，難道……真的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他可是一丁點印象都沒有。

「我出去幫忙！」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

張小雲淚水在眼圈裡打轉，急道，「小乙姐，他不認怎麼辦啊？」

李小乙哼了一聲，「不用管他，他跑不掉！不過……」她忽然捂嘴輕笑起來，「睡得象死人一樣，不知道也正常吧？沒準……他還不懂呢！」

張小雲也破涕為笑，低聲道，「要不然……你去告訴他發生過什麼吧！」

李小乙推了她一把，「我才不去，要去你去！」

兩人嬉笑打鬧，剛才的不快轉眼煙消雲散。

曾小魚聽到房中傳來兩女的笑聲，心中一塊石頭落地，便和米家兄弟一道搬糧食。他一出手就發現，壓得兩兄弟直不起腰的米袋子，在他手裡輕若無物，一隻手隨便一抓便是五六袋，把兄弟倆看得直瞪眼。

糧食搬進來了，可是沒有足夠大的倉房，鄉民們七手八腳地在院子里搭起一片長廊，雖然簡陋，但是遮風擋雨是沒有問題的。

曾小魚和大家一起動手，很快便和眾人熟識起來，鄉民對他的觀感由最初的敬畏變成了親熱，勞動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張小雲和李小乙最終還是從房中走出來，燒了些開水給大家喝，曾小魚卻有意無意地遠遠躲開，引來眾人陣陣鬨笑，張小雲和李小乙也不客氣，誰笑的聲音最大，她就拿水潑過去，氣氛異常熱烈。

尹族長心情也大好，宣布晚上全鎮聚餐，大吃一頓，可是這個消息並沒有讓大家有多興奮，原因很簡單，糧食的問題雖然解決了，可是仍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短板，沒有菜！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落在曾小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