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無心之功

子爵臉色再變，「即便子纓醒來，也過了大會吉期不能入場，她也只能等下一個千年了。」

「是嗎？」凈花女神收起笑容對身帝的宜花吩咐道，「開壇，迎接神皇！」

子爵大驚，「神皇來了？」

凈花女神飛了他一眼，「千年大會神皇會不來嗎？你也真夠糊塗的！」

樂聲再起，這次尹力秋等人不淡定了，隨著悠揚的仙樂由遠及近，三人恭敬地跪伏在地，曾小魚也跟著跪下。

溫暖的輕風滑過，白髮及肩的老者在一個明媚少女的陪伴下緩緩落入池中。

「男帝子爵拜見神皇！」子爵在和老者對視一番之後跪下了。

少女前行兩步，轉過身來也跪拜道，「子纓拜過神皇！」

老者微微頷首，目光過處風起雲湧，好不威風。

「都平身吧！」

如悶雷在耳邊炸響，把曾小魚震得差點趴在地上。

神皇的聲音再次響起，「男帝，開始吧！」

子爵恭聲應是，高聲道，「拜書！」

拜書是什麼東西？曾小魚正在發愣，付東雅低聲道，「把你背過的書大聲讀出來，誰喊都不要停。」

果然，高高低低的誦讀聲響成一片，曾小魚也跟著發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他背得入神，渾然不知群聲漸漸變弱，最後只剩他和另一個高亢的男聲了。

付東雅看了一眼西門楚，低聲道，「姓羅的小子竟然也能背這麼多出來？」

西門楚道，「游神等級雖然不如我們，可他手裡的書也不少。」

尹力秋嘆道，「如果此人不是心術不正，倒也是個人才。」

「狗屁！」付東雅不屑地罵了一句，對稍有停頓的曾小魚說道，「大聲讀！」

曾小魚繼續加大音量。

一股柔和之力傳來，把他輕輕托起向前飄去，曾小魚察覺后趕緊閉嘴。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還在背書的人就只剩他一個了。

一直飄到神皇面前才停下，曾小魚對上那兩隻幽瞳，全身一震，腿一軟坐到地上。

神皇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師從何人？」

曾小魚強行收起心神答道，「曾小魚，我師父是西門楚，尹力秋和付東雅。」

神皇道，「是他們啊。好！很好！你們過來吧！」

眼前人影閃動，尹力秋，西門楚，付東雅三人跪倒在神皇面前。

神皇道，「你們找來的人不錯，過去的事就算了，回來吧！」

「多謝神皇！」三人同時叩頭。

「神皇！」溫立一旁的女帝子纓開口道，「他們三人對神皇言語不恭，此罪不小，斷不是尋一個強記之人可以消彌的。」

神皇道，「他們已經領罪了，我若再不饒，豈不顯得我這位神皇沒有氣度了嗎？」

「謝神皇！」三人再次叩首后，起身退下。

曾小魚勉強站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應該退下去。他跟在付東雅身後走了幾步，神皇的聲音傳來，「曾小魚，你要退出是嗎？」

曾小魚一愣，付東雅推了他一把低聲道，「沒有神皇指示，你哪兒都不能去。」

他停在原地，神皇問道，「男帝，入圍者幾何啊？」

子爵道，「一千八百二十人。」

神皇點點頭，「還有兩人在哪裡？」

子爵轉身道，「誦經前三者上前。」

兩道人影一閃，兩個衣著華麗的少年出現了，其中一人赫然是羅傑。

神皇望著跪在身前的兩人，又掃了一眼曾小魚，問道，「除了他，最後一個收書的人是誰？」

羅傑朗聲道，「回神皇大人的話，是小人羅傑！師從……小人沒有師父。」

神皇微愕道，「沒有師父，你是如何進來的？」

羅傑道，「小人屈身在游神大人府下，……是個奴才！」

神皇眉頭微皺，「游神在哪裡？」

一個花發老者慌忙上前跪拜道，「小神在此！」

神皇不悅道，「此等人才你不知善待，何以為奴？」

游神忙道，「稟神皇，是他自己要做奴才的，小神並沒有強迫他。」

羅傑搶道，「神皇，小人為求得入聖名額不得已為之，請神皇為小人做主！」

神皇嗯了一聲看向另一人，「你叫什麼名字？」

那年輕人道，「弟子秋明，家父葫神秋大陽。」

神皇道，「很好！秋大陽能有你這樣的後人，是他的福分。」

羅傑忽然道，「神皇，小人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說。」

神皇道，「當然可以說。」

羅傑道，「秋明與小人私語，他曾誤入靈花宮禁地，還……在裡面撒了泡尿。」

秋明大驚，斥道，「羅傑，你胡說什麼？」

神皇臉色一沉，「私闖花神禁地，還如此不敬？秋明，這是死罪你知道嗎？」

秋明嚇得趴在地上全身顫抖，「神皇，我……我的確不知那是花神禁地啊。況且……那片空地上什麼也沒有，周圍的花草也要渴死了，我一時沒忍住就……就發一點善心，救活了它們。」

曾小魚聽在耳中，心頭劇震，不由自主地望向凈花女神身邊的宜花，結果發現她正惡狠狠地盯著自己看個不停。

「褻瀆女神，其罪難容。」神皇略一沉吟話鋒一轉問道，「你說救活了花草是嗎？」

「是！」秋明嚇得汗如雨下。

神皇道，「既是如此，如何處置便交由靈花宮吧。靈花女神可醒來了嗎？」

凈花女神難掩臉上的笑意，上前一步說道，「神皇，靈花姐姐已經醒來了，只不過……她知道是這人破了她的禁地，不知如何面對，故而沒來。」

神皇冷冷道，「請來！」

他話音剛落，一個紅衣少女便飄然而至。

「靈花拜過神皇！」

曾小魚見到紅衣少女美得不可方物，心道這個地方的女神一個比一個漂亮，真是美得不要不要的。

秋明轉頭看向靈花女神，頓時呆住，靈花女神狠狠瞪了他幾眼，他都渾然不覺。

神皇問道，「靈花，他進了你的禁地，此事可為真嗎？」

靈花女神黯然道，「是。弟子願自廢修為返祖重修。」

神皇道，「既然是真，你也因他而提前醒來，此事便由不得你做主了。秋明，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