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 走私

其實，人類除了分為外域人和公民之外，還有一類變異人。呃~變異獸或許更貼切，它們擁有長長的精瘦的四肢，以便於在複雜的地下水道自由行動。皮膚外生出些黑黑的細細的鱗片，鱗片上附著黏膩的液體，散發惡臭的味道，裡面包含了各種各樣的化學成分，有沒有毒就不知道了，至少對變異獸來說，它們是有益的，能幫助他們滋養一種黴菌，殺死那些髒水中所蘊含的各類有害細菌。

進化論又一次證明了其正確性，它們的前身是人，一些主動或被動逃亡的人類，在外域和城內都混不下去的人類，經過幾百年的優勝劣汰，造就了這樣一種物種，它們繼承了人類的仇怨，在動物獸性的驅動下，失去了人類文明的特性，而變得陰險、兇殘而睚眥必報。

為什麼談到這個令人作嘔的生物呢？！因為，我們今晚要經過它們的地盤。

「我操，TMD居然也養了這麼多乖乖，」胖黑用機槍口頂住鞋側，另一隻腳挪過來，使勁一踩，左右來回地搓，「吱吱......」一陣尖銳的聲音刺得耳膜生生作痛。

走在前面的一個絡腮鬍子的漢子回頭用手電筒照了照，低吼了一聲，「夠了，快走吧！」他用手示意溝邊一條被水浸潤得有點模糊的白色粉末帶，道，「回頭跟Jason說下，利姆要重刷了。」

利姆是一種化工廢料，從生產線上下來，在接下來的三個月會散發一種有毒的氣體，在「防護罩」立起來之前，經過十五道環保工序之後，才允許將它們拋棄到垃圾處理站，當作填海的廢料來處理。而現在，被工業局一車車直接傾倒在外域的焚化場。

後來，我們發現，它裡面所包含的化學成分有一定的殺毒作用，變異獸比較懼怕它所散發的氣味和溶於水后的液劑。因此，被我們用作地下水道的隔離帶，添加少許熒光粉后，還可以起到路標的作用。

當然，它的作用不僅於此。

聰明的外域人用利姆在地下水道劃出一片片區域，標識的轉角、地下層的上下、臨時搭建的浮橋、活動繩索，構建出一個龐大的道路體系，千萬條小路上，只有幾條是正確的。以至於，政府花了大的代價打壓走私機構，卻沒有收到多少成效。

這條地下小道被稱為「暗金之路」，城內外的走私通道，每個城市多多少少都有那麼幾條。大大小小的走私團伙都有自己分工的，每個團隊熟識自己區域內的情況：變異獸的數量、分佈，地下水道的布局，水的成分、來源，而一批有規模的走私行動通常由幾個走私機構來協作完成。越界的操作，大多要經過控制該區域的老大的同意。

利姆在混雜的地下水中浸泡，不到3周，就會失效。每隔兩周，人們就會將自己地盤上的利姆重新補充一遍。

很有意思吧！那些公民們被當作廢物或害蟲的東西，卻成了外域人自保的道具。

「湯，為什麼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人？」胖黑人挺機靈的，事實上，外域的人都挺精明的。

「老大突然想玩龍戰，兩套龍斗儀，你想喊幾個人過來抬？！」

胖黑無語了......

這時候，你可能就會疑惑：外域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錢，能享受奢侈品了。

是的，外域住的不全是外域人，對於某些到了一定程度的人物來說，有什麼地方比亂得「毫無秩序」的外域更安全呢？

當然，用「毫無秩序」來形容顯然是不對的，每片區域都會有一個管理者。

類似黑幫組織，手下會有一批小弟，負責維護城區的秩序，間接操控了被控制區域的人們的生死。

當然，也有例外的：部分區域由一些有威望的老人組織起來的機構，類似居委會。通常這樣的區域都比較小，但氛圍相對和諧，大家的矛盾都是通過會議，投票決斷。

真正做得大的區域，老大隻有一個，就好比這兩個人所屬的區域「楓城五區」，傳說在防護罩建立之前的100多年，這裡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楓林，臨近海岸的懸崖別墅區，是貴族老爺們青睞的地方。現在看來，物非人非......

權力的高度集中，必定會滋養首領驕奢淫逸的習性。大家很享受這種權力，以至於，老大位置的爭奪和變化很頻繁很血腥。

一次變更，宣告的是一個時代的結束，和一批新力量的崛起。

「湯，跟四夏的人打招呼了么？」

湯沒有回答，瞄了兩眼四周，身後是一片約一個人身寬的排水溝，烏黑的水不知道溶入了什麼，很粘滯，時不時飄起一些包裝袋，一隻精瘦無毛的黑老鼠竄出水面，掀起嘩嘩的水聲。潮濕而陰冷的風和著黑暗撲面而來，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霉味，湯左手做個手勢，摘下手套，噠噠地點亮一支煙，深吸兩口，夾緊了手中的槍管。

胖黑早在他的示意下，後退幾步隱到熒光燈照不到的角落，攥緊手中的武器，屏住呼吸......

龍斗儀是一種遊戲裝備。大凡做得成功的遊戲，都會推出類似的針對性的遊戲操作儀器，它支持公共的介面，同樣適用於操控其他遊戲，又特別針對龍戰做出體貼性的設計：無延遲的神經感應系統、腦電波解析程式的優化、人體健康檢測系統和星辰科技標配BetterGameⅢ......

前兩項技術，是豪華操作設備必備的，而後兩項則只有在龍斗儀上能享受到了。尤其是BetterGameⅢ，它是一個統一的遊戲伺服器平台，你可以將它理解為你的遊戲保姆，負責收集和統計龍斗儀上所有遊戲的數據，BetterGame需要賬戶登陸，並與你的身份ID做唯一關聯，如此，便可以將你的數據放入互聯網，參與全球的排名。

當然，這些不足以讓人興奮。BetterGameⅢ最讓人覺得爽的地方在於，它採用了全息模擬技術，將幾位當紅的女星的優點糅合到一起，合成了一個虛擬人LuLu，簡直是所有男人的完美夢中情人，而她則將作為BetterGameⅢ的虛擬形象。為此，星辰科技投入了一支將近3000人的開發團隊，包括策劃、原畫設計、配音、配樂、程序員、劇情等，各個領域的頂尖人才彙集到一起，完成於娜從形象到性格的設定。據說，已到了半智能化的程度。

想想，每天有這樣一位美女陪你遊戲，並分析數據、記錄你的身體狀況，適時的健康性的建議等等......

還有什麼不讓宅男們為之興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