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經緯度
林教授是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學教授,憑資歷到學識再到人品,絕不是我們村那種街頭閑漢村尾潑婦可比的,當然,和他們比確實是嚴重侮辱了林教授,林教授既能然這樣說毫不懷疑肯定就已經找到了其中的證據。
但是據老鄭說,從來沒有找到能從醫學上鑒定出我爺爺DNA的任何身體上的東西呀?
那林教授的證據是什麼呢?
我期待的看著林教授,靜靜等待著他下面所說的內容。
但是這個時候門響了。
林教授果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起身向外看了一眼,轉過頭跟我說:「是我太太回來了。」然後低頭沉思了一下,補充道:「一會兒,我微信告訴你吧。」
這種等待叫我如鯁在喉,一種呼吸不暢的感覺。
我如同一隻被囚禁的猛獸一般在房間裡面來回踱著步,滋生了一種不好的情緒,還無法宣洩。
好在林教授沒讓我等到精神崩潰,不久微信就有了動靜。
林教授以文字的形式向外發來了消息。
林教授:你喝過你爺爺釀造的酒吧?
我:嗯!
我爺爺釀造的酒確實佳釀,連我那些不懂酒的室友都能品嘗出不錯的感覺,所以每次從家裡回來我都會帶兩壇,一壇給室友解饞一壇送給林教授。
所以林教授:我現在家裡還有幾壇你送的酒,平時都不捨得喝。
我:現在我們家裡有的是。
林教授:在你被調查的那幾天我去過你們家。
我:……
林教授:我們化驗了你爺爺釀酒後留下的酒漕還有水,發現,之所以你爺爺釀造的酒比你們村其他人家好喝,是我們在原漿酒里發現了一種益生菌,這種菌我們都以前從未發現過。
林教授:但是在勾兌成品的酒里這種益生菌沒有了。
林教授:你應該知道你爺爺把自己釀的酒分出兩部分吧!
我:知道,一份用來賣,一份我爺爺留著自己喝,他說他自己喜歡高度的,別人喜歡他勾出來的低度的。
林教授:我們沒有發現他留下的自己飲用的成壇的酒,卻發現了他飲用后的殘留。
林教授:經過化驗,他飲用的殘留的酒精成分是97%,還是吸收了空氣中的水分后的化驗結果,所以我們推算,他飲用時酒精含量至少在99%以上。
這個消息確實又把我震驚了。
這不是達到乙醇濃度了嗎?
林教授:我們還無法得知你爺爺通過什麼方法提純的酒精濃度,但可以肯定的是,你爺爺是通過這種方法為自己的身體提供能量源。
林教授:根據你姑姑回憶,他不讓任何人碰觸他飲用的酒,包括你和你已故的奶奶。
確實如此,我小時候還因為調皮,故意使壞去藏他的飲用酒,還被一向和藹可親的爺爺責罰過,而且還是相當嚴厲的責罰。
但是,這樣的酒精濃度,一般人一丁點都嘗試不了,但是爺爺卻每頓都能喝一斤多。
那麼說,我爺爺的體質結構要比一般人強大的多了。
林教授:這些證據足以證明你爺爺是一名來自未知區域的具有異能的偷渡者,而你的存在,是他為了更好的掩飾他身份。
林教授:在你的記憶中,他的相貌有過改變嗎?
確實,這些我還從來沒有注意到過。
我的相冊裡面有我從小到大的彩色相片,但有我奶奶抱著我拍的照片,有我姑姑帶著我的相片,仔細想想,還真沒有我和爺爺同框的相片。
林教授:你家南牆外面的那顆葡萄樹正是那副畫所描述的場景。
這也正是我迷惑的,我打字過去問:可這幅油畫是您和趙大爺在那種特殊年代得到的呀,而我們家的那顆葡萄樹是自打有我才開始種植的,從時間上來說,這不符合邏輯呀。
半天沒有回復。
想必林教授和此時的我一樣陷入了沉思。
等了好久,林教授才發來一段話:這可能才是你爺爺想要告訴我們的東西,只有解開了時間上的這種偏差,也就明白你爺爺離開的原因了,你仔細回憶一下你爺爺有沒有留給你一下很特殊的東西呢?
這句話讓我陷入到了深深的回憶里。
回憶爺爺把小時候的我放在他自行車的大樑上趕集的場景,回憶他將我抗在肩頭穿街走巷的樣子,還有姑姑出嫁時他對著鏡子整理衣服的欣喜,還有姑姑站在院子里撒潑時他躲在在房間拉著我時垂頭喪氣的神態……
但這許許多多的回憶無論如何也和監控錄像里的那個形如鬼魅的影子無法相融。
但是那天我回家時他觸摸我手機時的表情,還有他對我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在我腦海里不斷的反覆出現。
那時候以為爺爺和那副畫的持有者有說不清的關係,現在來看,不是畫的持有者,而是這幅畫本身就對他有著非常的,不一樣作用。
所以他才會隨便說了一個理由,並將家裡的事情安排妥了。
那會兒他已經決定去拿到這幅油畫了吧。
所以才說了那種突然,必然類的怪話?
但是那天晚上說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仔細回憶著他的原話,「要是遇見難題了,從面上看不出來也可以剝開了看,再不行就數數,橫著多少,豎著多少,再不行分開,上面多少下面多少,左邊右邊的。」
數數?上面下面?
「還想著小時候我跟你講的故事不,裡面有好多活人的道理,你要是想不通,就想想那故事裡面有啥,就通了。」
故事?
故事在我們村可謂人盡皆知的,說一個小孩放羊,別人問他,一隻羊幾條腿?
小孩說四條。
那你現在放的羊幾條腿呀?
小孩看著自己放的四隻羊說,它們亂動,數不清楚。
看著別人哈哈大笑,小孩就說上面除八二是葦子下面除六四是鏡子呀。
村裡老人說這故事就是告訴你們這些小孩子,不好好學就連數都數不清楚。
爺爺每次講完這個故事,卻說這小孩很精著嘞。
一直以為,故事就是故事,沒有什麼,但現在結合爺爺說的話,似乎是在提示我什麼。
鏡子,葦子。
鏡,葦!
經緯?
我迅速講手機里將那副油畫點開仔細的看,有一顆葡萄明顯佔據了最中間的位置,然後我將上面的葡萄數量除以八分之二,下面的數字除以六分之四,得出的兩組不同的數字。
之後我又講這兩串數字以地圖經緯進行查找,標出的,卻是西藏高原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