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
托尼和查爾斯握了下手,「你好教授,我在郵件和你聊過,現在可以先進去吧,我們詳細說說。」
「那個你說有變種基因的男孩呢?」
托尼指了指身後的飛機,「恩尼亞在飛機上的療養儀里,我想得要借你們的兩個人幫忙搬他進去,要力氣大點的。」
查爾斯轉過頭對身後的人說到,「漢克,你去找個人來幫忙,把那位小先生直接送到研究室,我們等會就過去。」
雖然很高卻長相斯文的男子說,「好,知道了。」
托尼牽著莉婭的手和查爾斯一起走進屋子裡,這裡古老的城堡實美,到了這個年紀的小女孩一般都會開始喜歡公主風,莉婭被吸引了全部注意。
這裡簡直就像是有公主住在裡面的地方。
她微張著小嘴目不轉睛的到處看著。
查爾斯注意到她的目光亮晶晶在四周遊走,「你好呀,歡迎來到我們學院,我是查爾斯.澤維爾,你可以叫我查爾斯教授。」
他看著小姑娘,對她笑著說到。
查爾斯的笑容魅力從來沒有人能拒絕。
莉婭的視線不由自主從那些城堡上轉移到了『和哥哥一樣,有漂亮眼睛的人』身上。
她看見眼前成熟男人的藍眼睛,裡面笑意盈盈的光彩,就像藍寶石一樣在發光。
原來城堡里不是漂亮的公主殿下,而是一位美麗的王子殿下呀,莉婭在心裡想著。
查爾斯眨著眼睛,面上帶些微不自然的笑了笑。
「莉婭可以去和我的學生玩一會,可以嗎?」
莉婭乖巧的點了點頭,之後跟著幻影貓出去玩了。
兩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說話。
「情況我大概了解了,接下來我嘗試把他喚醒,如果就如你們所說,他的身體已經完全達到醒來的條件,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但是要考慮一種情況,就是他的能力導致了現在醒不來的情況,所以還是要具體看看才知道行不行,差不多漢克也已經準備好了,我們過去吧。」
查爾斯操控著智能輪椅和托尼一起去到研究室。
他讓輪椅滑行到那個巨大的療養儀的旁邊,儀器里的營養液排出,裡面是乾淨的,恩尼亞靜靜的躺在裡面。
托尼也走到療養儀前方,看著恩尼亞沉睡的臉,就像是一個睡美人,你是在在等著誰來吻你,才願意醒來嗎。
他露了一個可以說溫柔的微笑。
另旁邊的查爾斯教授側目而視,這個身份高調的男人給人一般不是這樣的印象,或者說從來沒有在人前露出像這樣的表情。
查爾斯說到,「你很在意這個男孩。」
托尼神情平常的回答他,「我有跟你說他救了我一命。」
查爾斯識趣的沒有再說話,他其實有不小心聽到一點剛才男人在接近療養儀時,他低頭注視著男孩的臉心裡在想什麼。
但這種事情不好多說,更何況...似乎還沒到那個程度,查爾斯笑了笑。
他把一隻手搭在恩尼亞的肩膀上,另一隻手用兩隻手指貼著自己太陽穴,閉上雙眼,「我開始了。」
查爾斯進入男孩的大腦,試著喚醒他的思想。
『恩尼亞...『
『醒來...』
在意識深處好像傳來了聲音,恩尼亞坐在白茫茫的虛空中,周圍什麼都沒有,他抱著自己的身體,思想好像停頓了一樣迷迷糊糊的,他在哪裡。
從上次有意識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感受到的不知何來的疼痛越來越少,但也陷入沒有意識的時間越來越多。
他覺得自己需要休息,就好像在癒合著什麼。
彷彿被粉碎的痛苦讓他精疲力盡,但也讓他第一次明確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力量。
直到剛剛被喚醒,他感覺身體很輕盈,彷彿沒有一絲重量,也沒有再痛苦了。
『你是誰?』
男孩的聲音朦朦朧朧從遠處傳來。
查爾斯閉合的睫毛動了動,找到了。
『我的名字叫查爾斯,恩尼亞,你可以醒來了,不用再睡了,你現在很安全,醒來吧』
『我...之前去找人了,那個人現在在哪』
『你去找誰?『
』...『
他好像聽到耳邊有聲音,能感覺到眼前有光。
恩尼亞覺得身體非常沉重。
「查爾斯,為什麼他還不醒來。」
托尼目不轉睛的緊緊的盯著床上的人。
「其實已經醒了。」
查爾斯眨了眨眼睛回答他。
一隻大手碰了下他的臉,恩尼亞迷濛的張開眼睛時,直接對上另一雙焦糖色的大眼睛,那個男人看著他突然笑起來。
「看來你是真的醒了。」
—
莉婭在外面草坪上和一些孩子玩遊戲,這裡的風景很美,美麗的建築設施和花鳥樹木,天空草地融合在一起,陽光透過窗戶,風圍繞著衣裙,所有孩子大概都不會想離開這個地方。
莉婭難得很高興,看著她的笑臉就覺得冬季清涼的風其實是溫暖的。
恩尼亞坐在她們不遠處懶懶的曬太陽,他醒來不久,還沒有打起精神來,他披著寬寬鬆鬆明顯大了的一件長袖外衣。
他們已經在這裡待了一天了,查爾斯教授給他們房間暫住,恩尼亞的變種能力還沒有搞清楚,他和莉婭可能要留一段時間,托尼因為周末過完了明天走。
他甚至還弄不明白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發現。
難道果然還是需要他實際使用一次能力,才能搞清楚嗎。
可是他又搞不懂怎麼用了。
恩尼亞一邊發獃的想。
救了托尼以後,他感覺到被撕碎的痛感,就好像身體被分開成許多碎片一樣,又被用某種力量粘合了起來。
太多謎題了,恩尼亞想,只要能力不突然消失,總有一天有機會搞懂的,現在就曬太陽吧。
托尼斯塔克站在離外面最近的窗檯邊,透過窗戶不遠處就是玩耍的孩子們。
那個男孩在陽光投射下,他的面目帶有一種安靜和溫暖的神情。
他還記得在黑暗湮滅所有光明的宇宙里,男孩突然出現,他聽不見他的聲音,可是他感覺到了他在對他說的話。
恩尼亞堅定的眼眸,還有讓他回到人間的一個擁抱。
那雙眼眸里的光是那麼動人。
一瞬間,他就離開了無盡黑暗。
......
「我考慮過了,你們還是可以一起回去,因為他不使用能力,也沒有任何辦法研究他的能力,現在他不會用也只是暫時的,沒有一個變種人會不懂使用自己的力量,只是大概需要一些時間。」
「我們會給他一個檢測能力的手環一旦他使用了能力,手環就會如實把檢測的數據傳輸回來。」
查爾斯穿過走廊坐著輪椅來到他旁邊,他藍眼睛看著窗外,「孩子都能繼續開心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問題總有解決的時候,他不是還要上大學,所以也不好留在我們這裡太久,就這樣可能比較好。」
「還有一件事,我想必須跟你說一下,你要小心他過度使用力量,可能是因為他的力量過於強大,而他的身體承受不起,所以才會有這次的沉睡不醒,如果遇到了什麼事情,不能讓他過度消耗,力量的探索慢慢來,會有水到渠成的時候的。」
「我知道了。」
—
「這個就是檢測的裝置,恩尼亞就像我剛才說的,睡覺也不要摘下來,防水防火,不會壞的,只要你用了變種能力它就會自動收集資料。」
恩尼亞接過黑色的手環,他套進手上戴好,笑著說,「謝謝您,教授。」
查爾斯也笑著對他說,「你會找到使用自己的力量的方法的,不用擔心。」
「還有一件事必須跟你說。」
「你們知道莉婭其實也是變種人嗎?」
「你說什麼!?」
恩尼亞和托尼都驚訝了。
「她從來沒有過異常的表現。」恩尼亞站起來想要去找莉婭,不過他又馬上坐了下來。
「您知道是什麼情況?您知道莉婭的變種能力是什麼嗎?」
「她還不會使用能力,年紀太小。」查爾斯喝了口水。
「但我一見面就感覺到她是個變種人。」
「是因為太過年幼,還沒能徹底激發能力,不過遲早的事。」他放下水杯,「你們要做好準備。」
「不過還沒有那麼快,不用擔心,可能一年後,也有人晚一點,那就是十年後。」
查爾斯雙手合十嚴肅的看著他們,「我知道她的家庭情況,所以現在你們得要慎重幫莉婭考慮一下,因為我感覺她的能力恐怕不會弱,如果她一個月以後被親人接走,她的親人只是收養她,能否接受家裡會有一個變種人呢。」
「況且還不能確定她未來能力的隱蔽性和危險性,有些變種能力是會導致外貌變化的。」
「所以我有個提議。」查爾斯看著恩尼亞。
「作為變種人的教授,我不太希望看到不好的局面,而且想要能讓我照顧她,讓莉婭在我們學校就讀吧,我們就能幫助她應對所以可能發生的事情。」
「然後或許可以不對她的親人說明真實情況,我們作為普通的學校,教學質量也是很優越的。」
莉婭這個孩子真是命途坎坷,以後又會遇到這樣的問題,恩尼亞低著頭想了一會。
決定以後給莉婭多一倍的甜品。
晚上他帶著莉婭睡一個房間,因為莉婭還不敢一個人睡。
但晚上十一點,隔壁的房間發出巨大的音樂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