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4章 幾近真相
第554章幾近真相
眼看鎮南王告退,玉杉長吁一口氣道:「退下罷,好好歇一歇。玉儀大姐那裡替我多賠不是罷。」
鎮南王道:「是。」
不知不覺間,惠寧帝的手已然抓住了玉杉的手。
二人看鎮南王離去后,皇帝問道:「母后,外公怎麼了?朕看外公的臉色,很是不好。」
玉杉道:「別問了,你只需要知道。往後,不管出了什麼事,外公都會和咱們在一起的就夠了。」
惠寧帝道:「那母后,孩兒出生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玉杉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惠寧帝道:「朕只是想知道,母後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玉杉道:「你出生前的故事,你沒必要知道。」
惠寧道:「可是德弼母后,就會同孩兒講的。」
玉杉冷冷地道:「那問你德弼母後去。」說著,將自己的手從惠寧帝的小手裡抽了出來,便往前走。
惠寧帝道:「母后,您去哪裡去?」
玉杉冷冷地道:「別問。」
惠寧道:「那母后,孩兒和您一起去。」
玉杉道:「好好待著,母後晚些再回坤元宮。」
惠寧帝見母后駁斥,一時心裡難受,卻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便停在身後,怔怔地呆著。
卻說玉杉一個人,緩緩地出了殿。回首看去,勤政殿上「德昭天地」的匾額,閃著金光。
在勤政殿上一年多了,今日,卻是第一次看到了這勤政殿上的陳設,往常,只是在皇帝的後面,這一回,莽撞地從紗簾后出來,卻又覺得,同在簾后也沒有什麼區別。
玉杉一個人慢慢地走在御花園裡,身後的劉金兒、郭薇等人都不敢跟得太近。
許久沒有安安靜靜地看過園中風景了,這一年裡,她太累了。
觀月亭上,玉杉斜倚欄杆,看著山下諸人。
山上看景,與在地面上又不相同。玉杉一個人在山上,也不許宮人上前伺候。大半個時辰過去后,郭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方大著膽子上去,道:「太后,差不多回去用膳罷,您的腿傷才好不久,孫姑娘還等著替您療傷呢。」
玉杉道:「你也下去,不必上來,待哀家想回去了,自然回去,傳我的話,不許任何人上來攪擾。」
郭薇見實在說不過,便往山下去尋救兵。
遣走了郭薇,玉杉輕輕地搖了搖頭,宮裡的日子,一動一卧,便都有人跟隨,想得到片刻安靜,也是千難萬難。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只見德弼太后帶著人上山來,玉杉看到德弼太后,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就知道郭薇那傢伙,找你來了。」
德弼太后道:「姐姐,吳太妃在坤元宮內求見。」
玉杉伸手按了按額頭,道:「什麼事又招惹上她了呢?怎麼,你還打發不了她么?」
德弼太后道:「她那個性子,我還真打發不了。」
玉杉道:「打發不了,便不打發,來,你陪阿姐在這裡看看景。」說著,便拉著德弼太后坐了下來。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近來實在是有些慵懶了。」
玉杉道:「按說,到了咱們這個身份,還不該頤養天年么?」
德弼太后道:「姐姐,如今內憂外患的,怎麼好休養呢?」
玉杉沒好氣地道「那你說,我又該怎麼樣?難道真就把自己累死,才算么?」
德弼太后道:「姐姐,何苦說這樣晦氣地話。」
玉杉冷笑一聲,道:「晦氣么?」
德弼太后道:「當然了,姐姐。」
玉杉左右環顧,見並沒有跟上來人,方道:「這裡,上不及天、下不及地,左右無人,阿芷,我有幾句話要問你。」
德弼太后看玉杉說得鄭重,連收斂了神色,道:「姐姐請說。」
玉杉道:「前兒,我夢見母后和先帝了。」
德弼太后道:「是么,母后和先帝同姐姐說了些什麼?」
玉杉道:「母后和先帝在夢裡,同我指認了兇手。」
德弼太后聽了,語帶顫抖地道:「是什麼樣的人?」
玉杉微微一笑,望著德弼太后道:「他們,說是你。」
德弼太后聽了,慌忙道:「姐姐,不,你信我,不是我。」
玉杉道:「我也想信你,不過母后同先帝在夢中同我說得是信誓旦旦。」
德弼太后跪到玉杉面前,眼中含淚道:「姐姐,咱們二人多年來的情份,你一定要信我啊。」
玉杉道:「香芷,我也知道咱們多年的情分。咱們姐妹,是自小兒便在一處彈琴說話兒的情分,是別人都比不得的,可是香芷,我是真的覺得你應該告訴我,先帝到底是怎麼樣去的。」
德弼太后神情落寞地道:「說到底,姐姐還是疑心於我?」
玉杉道:「不是疑心你,是想聽你解答。或者,咱們可以一樣一樣地來。」
德弼太后別過頭去,也不看玉杉。
玉杉道:「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之前,我查先帝起居注的時候,你百般的阻攔。」
德弼太后道:「事關先帝清譽」
玉杉道:「不過是寵幸了一個江小南,又算得了什麼事?」
德弼太后道:「姐姐,你怎麼知道的?」
玉杉苦笑一聲道:「你真當我這個姐姐是傻的了。」
德弼太后道:「不敢,誰敢把姐姐你當傻子呢。這天底下,又哪裡還有人能比得上姐姐你呢?」
玉杉冷道:「你少敷衍我,接著說,是為了什麼。」
德弼太后道:「既然姐姐已經知道,又何必再問我呢?」
玉杉道:「阿芷,難倒真的是你么?」
德弼太后道:「是我又怎麼樣,不是我又怎麼樣?姐姐,你既然對我起了疑心,那便當是我罷了。如今,這深宮之中,連姐姐也疑心於我,我,我也就不活了。」說著,便往柱子上撞去。
玉杉一把攔了下來,道:「你少同我這裡要死要活的,我看不上這個。」
德弼太后道:「是,姐姐,天底下哪還有人能入你的眼呢。」
玉杉道:「少說這些沒用的,先帝走前,最為寵幸的便是你了,這個總是做不了假的,那個時候,先帝已然病入膏肓,卻還每日點名要你伺候,你倒是同我說一說,究竟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