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你還是為了你自己

第562章你還是為了你自己

聽到太子的取笑，玉杉不無羞赧地道：「是臣妾叫皇上煩心了。」

「好了，倒是不說這些了，你就這樣陪著朕一些日子好不好，雖然朕看不到你，不過，朕能感覺到，你就在朕的身邊。」太子心底的聲音徹底緩和了下來。

玉杉笑道：「臣妾確實是在皇上您的身邊。」

「梓潼，朕這一世，還會再娶別的妻子，你怨不怨朕？」太子問出了心底的疑問，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女子，心中最為挂念的事。

玉杉道：「皇上，您這個時候，為什麼不肯直接娶臣妾為妻呢？」

「這個時候的你，真的是現在的你么？」這樣的話，若是說出來，聽著是那樣的奇怪，可是他二人卻又都懂得，太子在問，如今定遠侯府的三小姐，到底是不是身邊的這個梁玉杉。

玉杉卻故做糊塗地道：「皇上，你倒底在說些什麼？臣妾聽不懂。」

太子雖知玉杉在裝相，卻還是慢慢解釋著：「朕是想問你，現在定遠侯府的三姑娘，和朕身邊的那一縷幽魂，到底是不是一個人？這個時候的梁三姑娘，沒有經歷過你所經歷的一切，是不是還如當初的你一樣，只覺得那個人才是良配？」

玉杉聽了，心絮茫然：是啊，皇上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在定遠侯府的那個個梁三姑娘，沒有經歷過自己所經歷的一切，她的所做所為，又怎麼可能像如今的她一樣。

玉杉怯怯地問：「皇上，您到底是喜歡當初的臣妾，還喜歡現在的臣妾？」

「朕更喜歡現在的你。」當初的你，畢竟只是京中的一個傳說，一個笑話，如今的你，才是朕的妻子。

玉杉長嘆一聲，道：「皇上，您終究還是，罷了，一切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終究還是無福侍奉您了。」

「梓潼何以這樣說？」

玉杉道：「皇上，您喜歡的臣妾，是經過了那些波折之後的臣妾，可是，那樣的臣妾，承受不起您的愛憐。而如今定遠侯府里那個志得意滿的梁三姑娘，正是眼高於頂，只看得到那小子幾句甜言蜜語。皇上您的好處，她是看不到的。」

「梓潼，你現在是什麼樣的？是鬼魂，還是仙子？」太子疑惑著。

玉杉道：「臣妾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算什麼？臣妾只記得，一片黃霧之中，皇上在質問臣妾，為什麼不肯替皇上報仇。當黃霧散去，臣妾卻看不到皇上，那是一片荊棘叢，臣妾用著這一雙手，一點點掰斷了荊棘，走出了荊棘叢，臣妾想要到前面的水裡去洗一洗手，到最後，臣妾的血肉便都化在了那些水裡，只餘下如今這縷魂魄。」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這樣的事，饒他也是死後復生，經歷過許多子不語之事，卻還是不解的。

玉杉道：「臣妾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可是，死後重生於多年以前，這樣的事也是人所未有的，也是歷來書籍之中所不曾寫下過的，所以，皇上，你和臣妾便都不要再糾結於臣妾是鬼是仙了，好不好？皇上，您知道么，臣妾的血肉化在了湖水裡，染紅了湖水。隨後，臣妾便感覺自己飄了起來，隨後，離那血湖越來越遠，漸漸地，才發現，那血湖，並不是血湖。」

「那又是什麼呢？」太子反問。

玉杉輕輕地道：「是一塊寶石，確切的說，那寶石，是坤元宮裡銅鶴的眼睛。」

「你是說，你一直在坤元宮？」

玉杉笑道：「嗯，臣妾在坤元宮裡，臣妾看到母后、還有宸母妃她們，過了一陣，母后散去了所有的嬪妃，臣妾就又看到您了。」

「你就又回到朕的身邊了？」太子繼續追問。

「是，臣妾又回到您的身邊了。」玉杉的聲音，輕柔溫軟，在她的愛人身邊，她是那樣的輕快。

「或者，趕明兒，朕應該找一個和尚，或者道士，問一問他們，咱們應該怎麼辦？」太子低低地呢喃。

玉杉卻是驚恐道：「不，皇上不要。」

太子溫溫軟軟地笑對玉杉：「為什麼不呢？如果可以讓你現在回到梁三姑娘的身上，朕還能再立你為後，一切便都好辦了。朕這一回，一定可以真的和你做一對神仙眷侶。」

玉杉疾疾地道：「可是皇上，您有沒有想到，如果您把這些話同他們說了，他們會怎麼樣看咱們？您還好說，再怎麼著，您是太子，便是說出了這些讓人不肯相信的話，他們至多是當您在同他們說話取樂。或者臣子們還會根據您的話，推斷是不是有什麼隱喻呢。可是臣妾不行，臣妾如今不知道是神是鬼，萬一是鬼呢？他們會收了臣妾的。萬一再把臣妾當做妖物，臣妾又該怎麼樣呢？」

太子不語，玉杉繼續試探道：「皇上，就讓臣妾這樣陪在您的身邊，好不好？」

太子依舊不語，玉杉繼續慢慢地道：「皇上，無論您是寵幸別的嬪妃，還是另立別的皇后，臣妾都不會怨恨您的。」

「皇上，你就答應臣妾罷。」

太子一時無語，只好答應：「好，朕答應你。」

玉杉繼續求索道：「臣妾謝皇上隆恩。臣妾還想求皇上一件事。」

「梓潼你說。」太子這個時候，答應得很是爽快。

玉杉道：「讓臣妾去勸一勸現在的梁三姑娘好不好啊？」

「你是要勸她，接受朕么？」太子的心，有些雀躍起來。

玉杉輕輕地道：「我不知道，至少要告訴她，臣妾這兩輩子，都是怎麼樣過來的罷。」

「你為什麼不自己出去呢。」太子反問。

玉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臣妾不知道為什麼，一到門口，就覺得有一陣罡風要吹散臣妾一般。」

「所以，你想怎麼樣呢？」

玉杉低語：「也許，要和皇上在一起，臣妾才能離開，畢竟，剛才從坤元宮回來時，臣妾便是落在了您的身上，才回來的。」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你自己。」太子苦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