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隱形的飛機

福吉部長雖然蠢，但人還是相當和藹的。他告訴自己如今仍有巫師秘密地生活在世界各地，不過不用他來操心，因為魔法部有管理巫師界，不讓非巫師人群——也就是所謂的麻瓜——知道他們的存在。魔法部的工作無所不包，從如何使用飛天掃帚，到控制火龍。首相對福吉部長的觀感還不錯。

可惜，沒過幾年，他就得知福吉部長下野了。他當時還很遺憾的問了一下他為什麼下野，然後他目瞪口呆的得知，他給部里背上了一筆幾乎不可能還清的債務，他年輕時的冤假錯案被爆出來了，他任期內出現了極為嚴重的越獄事件……

於是，麻瓜首相陷入了沉思：為什麼他能這麼久才被趕下台？換做自己，恐怕早就下野然後享受國家管吃管住的生活了。所以經過嚴謹的分析，首相覺得：魔法界的選民是真的寬容大量啊，不像他的選民，一群玻璃心！哪怕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會讓他們大驚小怪的。

那一刻，麻瓜首相哈克升起了濃濃的羨慕之情。

他看了看錶，差不多快到三點一刻了，哈克獨自坐在書房裡，喝了一大口咖啡，苦澀的味道與熱滾滾的液體驅散了困意，讓他的頭腦清醒了一點。但他很清楚，這只是假象，如果他再熬夜下去，恐怕第二天自己就不能以一個良好的狀態去應付反對黨的質詢了。

為了打發困意，消磨時間，他拿出了一份長長的備忘錄開始閱讀——這是漢弗萊下午為他準備好的應對質詢的回應，他需要把這些背熟。

哈克努力的收攏著腦海中雜亂的心緒，但他做不到，他和軍方有很大的分歧。軍方想花費數十億英鎊購買三叉戟——一種戰略導彈，但哈克不想，他覺得這玩意兒性能堪憂，並不能解決帝國目前的困境。

這使得他和軍方几乎決裂。

「三叉戟的意義在於令人們相信我們得到了保護。」漢弗萊的臉浮現了出來，他毫不掩飾他那張討厭的、油滑的臉上的得意笑容。

但問題在於，三叉戟不是讓美國人和法國人覺得大英得到了保護，而是讓英國人覺得他們得到了保護——美國人知道我們沒有。

哈克有些難過，他僅有的良心有些不安，花費數十億納稅人的英鎊，僅僅是為了一個面子，這真的值得嗎？他不知道。

他翻到備忘錄的第二頁，發現後面的內容還很長，更要命的是第二頁那麼多字，結果只有三個句號，這就是內閣秘書的絕活：長單句，每當他們想敷衍其他人——特指大臣的時候他們就會祭出這個無往不利的法寶，魚蠢的大臣是聽不懂的。

他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兒，發現這三句話幾乎無法理解。哈克索性就放棄了。他把兩隻胳膊伸過頭頂，把腳搭在書桌上，然後給自己點燃了一根香煙。

正當他吞雲吐霧的時候，他聽見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

他緩緩地轉過身，面對著空蕩蕩的房間。

「誰？是克勞奇部長嗎？」他努力的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顯得平靜一些。與此同時，他還正了正自己的領帶。他剛剛整理好，順便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就看見自家書房壁爐里突然冒出了鮮綠色的火苗，然後一個穿著考究的男子就出現在火焰中間，像陀螺一樣飛快地轉個不停。幾秒鐘后，男子已經站在他的書房裡整理衣物了。

「哈克首相，您好。」克勞奇說著，走到哈克面前，伸出一隻手：「很高興跟你又見面了，很抱歉這麼晚來打擾您。」

「沒什麼，您這麼匆忙，必然是有什麼重大的事件發生了吧？」哈克給克勞奇倒了一杯咖啡，克勞奇接過來抿了一口就放在桌子上不再碰它了。

「是的，今天晚上有三架戰鬥機襲擊了我們的魁地奇賽場，三架麻瓜戰鬥機。造成了三十七人死亡，超過五百人受傷。」

「什麼！」

這個消息堪稱石破天驚，驚得哈克直接站了起來。

「抱歉，請讓我調查一下。」他立刻走到電話前，撥了幾個號碼，然後一番核實，他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軍方說今晚沒有監測到任何領空異常。」如果不是克勞奇從來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哈克絕對認為他在搞什麼惡作劇。畢竟開著戰鬥機轟炸、掃射平民和政府官員，對他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有意思。」克勞奇也陷入了沉思，「這就很奇怪了，三架飛機在你們的領空進進出出的，你們卻被蒙在鼓裡。」

哈克想起了什麼，他眼睛亮了起來。

「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確實有人給我說過一種新興的技術，叫隱身飛機技術，可以讓飛機難以被雷達偵測到，這個技術一直不是很成熟……所以能讓我們的人看看飛機的殘骸嗎？」哈克敏銳的意識到了這種飛機的優勢和前景，如果可以搞到那架的殘骸，說不定……

「不可以。」克勞奇硬邦邦的回絕了他，甚至沒有聽他開條件。他已經猜到了，這架飛機上被施加了一些特有的魔法，可以讓飛機無法被觀測到。克勞奇覺得自己應該想辦法把這種魔咒學過來。

首相不由得大失所望，不過接下來克勞奇的保證又給了他一線希望：克勞奇保證如果魔法部的研究取得了進展，他們一定會和哈克他們合作的。

哈克有些興奮，這回魔法部的人終於不是帶來壞消息了。他還記得上一次克勞奇出現還是為了告訴他巫師監獄阿茲卡班有幾個囚犯越獄呢。

不過在克勞奇臨走的時候，他才表示今年他們會從國外引進一些特別危險的神奇動物，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的人表示按照規定，麻瓜首相需要知道這一點。還沒等首相喊一聲「喂，等一等！」克勞奇已經消失在一片綠色的火苗里了。

麻瓜首相目瞪口呆的勸說自己接受了這一切，然後回到床上睡覺去了——什麼神奇動物，什麼飛機，都和他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