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裸畫
明明是她羞辱自己,她只是氣不過才甩她一個耳光,而現在,錯的人好象是她,突然間,念錦感覺自己再一次掉進了傅雪菲的陷井裡。
「北宮滄。」念錦瞟了眼他寒霜布滿的俊顏,吞咽了一口口水,艱難地喚了他一聲。
「找我有事?」男人的態度與幾天前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兩天的歲月就改變了一個人。
曾經,她以為自己與北宮滄的情感可以用相濡以沫來形容,如今才知道,她與他之間終是應殮了一句古語:夫妻本是同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經不起風霜雨雪啊!也許,至始至終,北宮滄愛的根本不是她這個人,而是她父親的權勢與地位,即使是她知道他出軌,鬧著吵著要與他離婚的時候,他還在顧忌父親的權威。
如今,爸爸出事了,他再也沒有顧忌了。
「北宮滄,能不能……幫一個忙,讓……我去看一看父親。」心中權衡了輕重,一口銀牙咬緊,她將自尊踩在了腳底,走投無路之際,為了爸爸她開口求了這個背叛自己的男人,但願他能夠看在對不起她的份兒上拉父親一把。
「警局裡,我沒熟人,你們蘇家不是有頭有臉么,你不應該來找我,該去找那些經常出入你們家那些高官啊!」話語雖無譏誚,奚落之意,可是,語調很平淡,沉靜如水,絲毫沒有幫忙之意。
男人拒絕讓念錦感覺一顆心傾刻間就掉入了冰窖里。
「北宮滄,你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著我得來,我父親幫了你多少你心知肚明,不用我給你翻老債吧!」
男人殘忍無情讓念錦險些氣瘋,她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北宮滄,你有錢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為什麼不想當初你是怎麼樣向我求婚的?北宮滄,你這個忘恩負心的狗東西!」
聽了她喪失理智的謾罵,男人冷哼一聲:「即便是我對不起你,你也已經還給我了,我去托關係,讓你與蘇市長見一面,從此,我們兩不相欠。」男人嘴角抽動著,額頭有青筋倍現,也許是被念錦的氣到了,整個面孔遍布陰戾。
「不用了,北宮總裁,勞駕不起。」
語畢,她抬頭挺胸,瞟了眼仍縮在他懷中那個壞到骨子裡的女人一眼,昂首闊步地走出了北宮集團總裁辦公室,找他簡直是自找罪受。
五天後,蘇夫人被釋放了出來,出來的時候髮絲散亂,面容憔悴,眼帶很重,整個人還有一些浮腫,十來天監牢生活如身處地獄,出得地獄,恍如隔世。
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緩緩睜開眼帘,一抹非常偉岸的身形佇立在陽光底下,青輝將他整個人籠罩,腳邊的影子拖得老長。
「滄……」蘇夫人看清楚了他的面孔,激動的情緒難以自抑,他不是對錦兒變心了嗎?為何是他將她撈出來的?
「謝謝!」北宮滄凝望著岳母,態度冷漠而疏離:「不用謝我,是蘇市長攬下了所有的事,所以……」
蘇市長攬下所有的事,這句話讓蘇夫人深深震駭,難怪她能平安出來,原來是蘇庭威將一切承擔了下來,而北宮滄稱庭威什麼,蘇市長。
「滄兒,你……」
念錦見母親進屋,喜孜孜地迎了上去:「媽……」她剛喚了一聲媽,蘇夫人一個巴掌便凌厲落下。
「媽,你?」被母親甩了一巴掌,念錦雖臉頰象火燒一樣疼,可是,卻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哪裡不順母親的意了,無法救她出來,那是她們姐妹無能為力啊!
蘇夫人定定地凝望著她,眸光里有凄厲,也有怨懟:「滄兒,進來吧!我替你做主。」
話音剛落,門邊出現了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一身鐵灰色西服,藍白相間的領帶,面色冷沉,森冷的眸色環視了一下整個客廳,最後眸光落在了念錦微微驚愕的如花嬌顏上。
一下子念錦就明白過來了,原來是他救了母親出來,不用說,因為感激,也或者說是大勢所趁,母親知道蘇家已經失勢要靠著他這尊大佛,所以,才會強壓著自個兒的女兒。
「我不會領你的情,北宮滄。」蘇念錦的性格一向很倔強的,昨天北宮滄冷咧的話語還在耳邊縈繞,他說:「我與警察不熟,你們蘇家不是一向都金尊無比,有頭有臉么!」那樣的話她一輩子也不會忘記。
「住口。」見女兒看不清頭勢,蘇夫人吼了起來,這個時刻唯一北宮滄才能救庭威啊!自己的女兒怎麼就這麼懂事呢!
「滄兒,進來,錦兒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雷聲大雨點下,過一會兒就沒事了。」轉過臉,母親向著女婿的臉蛋笑得似一朵金菊花。
「媽,你?」念錦不是不清楚母親想著什麼,只是這樣巴結著北宮滄,她心裡的極其地不舒服,她感覺自己曾經擁有的驕傲都在一寸寸地毀在母親的行為里。
明明是他出了軌,背叛了她,母親不但不幫自己出氣,還說是她胡鬧,用雷聲大雨點小來形容她與他之間形成的那一道今生永遠無修補的隔閡。
「不用了,我公司還有一些事,就不打擾了。」北宮滄彬彬有禮,態度冷漠而疏離,那樣子好似他與她們之間已經沒有一點兒關係了似的。
「滄兒,看你,一家人說啥客套話,進來坐一會兒啊!」蘇夫人見女婿要走熱情地挽留。
「改天吧!再見。」他撇了撇嘴,淡淡瞥了一眼念錦,目光蘊含著幾許的幽怨,還有一縷痛心,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
「媽,為什麼要感謝他?你知不知道他與那個女人連野種都搞出來了?」北宮滄剛離去,念錦就再也忍不住了,沖著蘇夫人大叫大嚷,她實在受不了母親的態度,謙卑,恭敬,完全不敢得罪他。
蘇夫人急忙伸手合上敞開的門板,將身子靠在了門板,深吁了一口氣,抬起眼瞼看向情緒有些失控的念錦。
「他已經給我說了,錦兒,你不能生,他找一個女人替北宮家延續香火這沒什麼錯吧!他都給我說了,他還是很愛你的,他與那傅雪菲是第一次喝醉了酒,沒想到傅雪菲那女人有了孩子,孩子生下來就抱回來給你,這一生一世,他發誓你都是北宮滄的妻子,然而,你……實在是不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