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她何錯之有(2)
每次,她回娘家,母親總愛嘮叨是秦戰北毀了她的一生,她的整個一生都被他毀了,是呵!如果當初,她找個阿貓阿狗嫁了,說不定都比現在要強,至少,不會迫不得已詐死遠走美國,只為了秦家的名聲,讓她忍氣吞聲二十幾年。
以前的她懦弱,膽小,就象是夕陽發出的淡淡光輝,雖然還是照亮整個世界,但,畢竟,光輝太弱,讓人無視,那時,就連秦戰北大刺刺地帶著柳湘芸歸來,家裡的所有傭人,包括吳媽都在替她抱不平,可是,她卻只能抱著少天躲在角落裡哭,她求過秦戰北,求他不要離開她,為了兩個孩子,她拒不簽下離婚協議,可是,秦戰北卻整日整夜不回家,就呆在外面與那個女人私混,終於有一天,秦戰北回來,怒氣衝天地沖著她大嚷:「陳玉芬,你不離婚,不就是想要這座大房子,以及秦家的所有財產么?我都給你,真令人噁心。」
這番話象一把匕首毫無預警地深深地扎入了她的心底。他出口的話好毒。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將她看做是一個視利小人,為了錢才與他結婚。
「戰北,不要這樣說我。我不是。」淚眼婆娑之時,她艱澀地為自己辯駁。
「嫁給你,是因為我愛你啊!」她是一個傳統守舊的女人,結婚後,她一向以他為天,只要他一句話,她會想方設法去成全,哪怕會經歷刀山火海,也再所不惜!第一次的表白只能換來他冷冷譏誚的話語。
「愛,你懂愛么?陳玉芬,不要拿這當借口,愛我,你不配,不要在我面前裝做有多麼地清高,我們結婚的時候,你媽拿了多少彩禮錢,我們心裡都有數,當了婊口子又要立牌坊,你是最讓我噁心的一個。」
那一刻,世界仿若變了顏色,原來,在他的心裡,她一直都是一個攀龍附鳳的女人,是一個為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自尊,驕傲。
要不是愛他,她絕計不可能跨進他家的門檻,並不是為了那什麼彩禮錢啊!只是,他永遠不懂。
婊口子,到底誰者是婊口子?柳湘芸那個女人,連綠帽子都替他戴了,他秦戰北是什麼人,堂堂國防部部長啊!都願意忍下這口氣,她在想,她與他相處的十年,如果她出了軌,他恐怕早就把她們母子仨踢走了,包容只針對於柳湘芸,那個禍國殃民的妖精女人,想到這兒,陳玉芬的情緒有些激動,狠狠地將手中的煙頭捏得扭曲變了形,她為他做了那麼多,還是無法挽回他的心,這麼多年了,她早已明白了,夕陽西下,與摯愛之人漫步沙灘,人約黃昏后的美麗畫卷只能出現在夢裡。
詩情畫意的場面是她這輩子究盡一生也想追求的,可是,終究是與她無緣,她命比紙薄!所以,她喜歡清晨的陽光,峰芒畢露,她不要做夕陽的那份無力。
她恨他,恨到真想將一整瓶安眠藥塞進他的嘴裡,可是,她不能那樣做,恨一個人恨到想讓他去死,你說心中還有一點愛么?之所以,下不起手殺他,不過,是不想毀了自己,滅了他,她最終難逃法網,而且,秦戰北一死,柳湘芸不正好得勢,雖然,她們兩個還沒有離婚,但是,秦戰北肯定要針對她,將所有的財產留給柳湘芸,她不會那麼傻的。
正在思緒飄渺間,火紅的煙頭燃到了盡頭,燙痛了她的手指,她急忙將煙頭甩開。
抬腕看了一下表,差不多了,該來了,從椅子上站起,攏了攏額角捲曲的秀髮,解開自己晨褸幾顆紐扣,露出自己雪白的胸脯,走到床前,將手揣在了睡衣口袋裡,垂下眼帘,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男人還在睡夢中,並不知道女人正這樣看著自己,緩緩俯下頭,一個大紅的唇印在了他的眉角,還有裸露的胸膛。
然後,剛撐起身,門外就響起了一陣高跟鞋接觸地的『咚咚』聲響傳來,終於來了,她眼角滑過一縷詭光,柳湘芸,不知道你是何感想?哈哈哈!
屋門外的敲門聲很釫促,象催命符一樣,但是,她並不急,再徐徐燃起了一支煙,敲吧!柳湘芸,昔日我承受的,今日,我會加倍加利息地討還回來。
「秦戰北,你給我出來,陳玉芬,我知道你們在裡面,你們這對狗男女,給我出來啊!」
接著,拍門聲加上柳湘芸的叫罵聲湊出一曲華美的樂章,很動聽呢!
就不開,柳小三,咋了,我就不開,哈哈哈,急吧!我也想讓你嘗一嘗,我當初捉姦在床的感受。
「開不開,不開,我砸門了,你們這對姦夫**,狗娘養的。」叫罵聲越來越大,甚至還能聽到拿什麼鐵東西砸門的聲音,十分清螈,特別大。
好玩,這娘門兒脾氣真大,秦家那麼愛面子,她居然就這樣叫罵開,也不怕羞死人,她以前帶著吳媽捉姦的時候,闖那間他們翻雲覆雨的酒店,可是,連正眼都不敢看他們,當時,秦戰北還推了她一把,撞在了床頭柜上,害她的腰疼了大半個月,這女人可比她囂張多了,還真是不能太弱了,人善被人欺,人善被人騎,這麼多年了,她早得出這個結論,以前的她,丈夫出軌,她就只能呆在家裡哭,哭自己長得不夠漂亮,哭自己悲劇的人生,哭秦戰北為什麼那麼狠心,那麼懷,眼睛都要哭瞎了,也不能換回老公回心轉意,現在,她終於明白,太軟弱了,就要被囂張的女人當成是軟柿來捏了。
「陳玉芬,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門外的響聲越來越大,床上的秦戰北眼皮晃動了一下,陳玉芬知道他意識已經醒來,扔掉了丹寇上的煙蒂,邁步走向了門邊,握住冰涼的金屬門柄,輕輕扭轉,門開了半邊,一個女人怒顏出現在了視野里。
女人今天的妝化得特別濃,說是血盆大口一點也不為過,臉上還抹了厚厚的一層粉底,看起來象吃人血的妖精,她看到陳玉芬,面情倏然扭曲:「陳玉芬,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你勾引我老公,讓秦戰北出來。」
陳玉芬用身體擋在了門口,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柳湘芸,撒野也沒看看地方,找老公找瘋了,找到這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