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孽由愛生(5)
「好好對雪菲吧!她才是最愛你的女人,還有你的孩子,去弄一個住處,將雪菲接出秦家吧!」
她已經與秦戰北離婚了,那個家是再也不可能回去了,想到,那個男人強行按住自己的手按下那個手印,她心裡就憤恨狠不到拿把刀將他殺了。
「好。」北宮滄很聽話,在這個時刻,母親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兒子走了,柳湘芸躺在床上,氣息很弱,只是腦子裡還迴旋昨晚令她傷心絕望的一幕,不過,她不甘心,她不可能就這樣認輸,婚是離了,她被秦戰北甩了,不過,她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美國,紐約。
夕陽西下,陽光灑照在一幢幢高樓別墅上,仿若鍍上了一層碎金的光芒。
靠海邊最近的一套別墅,三樓某間窗檯邊,有一個俊美的男人正忤在那兒,淡淡的碎金光芒照射在他的臉孔上,五官更加深邃,陽剛,俊美依舊,只是凝望著窗外大眼再也沒有了昔日的神彩,瞳仁沒有焦呀,他已經在這兒呆了好幾個月了,大陸已經封鎖他還活在人世的消息,他象一個活死人般,他想回去,可是,他又不敢面對念錦,他最愛的女人啊!他知道她一個人在東方集團里苦苦地撐著,對付他的大哥秦煜湛,母親也趕了過去,早上打電話過來,說還在收拾柳湘芸一伙人,讓他在這邊等著,只是,這樣的日子度日如年啊!
他似乎聽到了一陣索尼的腳步聲,回過頭,向門口望去,可是,他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影子,只感覺是一個穿著橘色衣服的女人。
「江姨,江姨。」他煩燥地用手指爬了爬自己額角的頭髮。「去把拐杖給我拿來。」江姨沒有回話,邁步走進了屋間,從牆邊的角落拿起那根青騰拐杖向他走了過來,塞進了他的手掌里。
「撫我出去,我要到外面走一走。」他心裡太鬱悶了,象一個廢人般一呆就是好幾個月,什麼也不能做,他秦少天幾時如此窩曩過。
「快啊!江姨。」江姨聽到他的叫喚,急忙緊緊地捏握住他伸出來的手掌,將他撫走,撫著他走出那間卧室,她們慢慢向樓下走去,外面的空氣新鮮,鳥語花香,他似乎聽到了海浪拍擊的聲音。
「江姨,春天又來了是不是?」他縮在自己的軀殼裡,走過了寒冷的冬天,艱辛地迎來了百花爭艷的春天,他嗅聞到了秦天的腳步,可是,他最愛的人兒的腳步幾時才會來臨!
「江姨,我好像聽到了海浪的聲音,有海鷗沒有?」他自顧自地問著,奇怪今在江姨為什麼都回答他的問話,只是,這並沒有影響他啦吸到新鮮空氣的好心情。
「有。」女人深深地凝望著,心頭百感交集,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只能輕輕地溢出一個字,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裡足實難過啊!
聽到這個字,秦少天渾身一震,他對她的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以說是瞭若指掌,驀地,他渾身一震,他還以為身邊的這個女人是江姨,沒想到……不,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她,在他最懦弱,最狼狽的時刻,揮開了她的手,急切地往前面走去。
「少天。」念錦見他要走,飛快追了上去,想攔住他的去路,沒想到,秦少天腳下一絆,整個人倒向了地面。
「少天,少天。」念錦又急又氣,她急忙撫他起來察看著他的傷勢。
秦少天冷淡地揮開了她摸索在自己面孔上的手。「你走吧!回大陸去。」
「不,少天,即便是要回去,我也要帶上你,少天,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沒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
聽到念錦隱隱的哭泣聲,少天的心口鈍積了多時的疼痛再度在心口泛濫成災。
是的,她沒有錯,錯的人是他,是他當初強行要娶她進秦家,然後,自己卻眼瞎了,連生活都不能自理,承諾要給她一個世界的男人,如今連自個兒都照顧不了,是他強行讓她進入秦家的紛爭,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他已經不能再給念錦幸福了。
「少天,這麼久了,我一直在等你重振雄風,一直在等著你能重新站起來,不過只是眼睛出了毛病嘛!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少天,我們去找最好的醫生,你會重見光明的,給我回去吧!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天賜嗎?他都長牙齒了,一歲多了,能喊爸爸了。」
聽了念錦的話,少天心裡劃過一陣暖流,一陣悸動,是的,孩子,天賜,他整天腦海里都在想著他呢!在他的印象中,兒子還是襁褓中的嬰兒,成天只知道睡覺,不知道喊他爸爸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他多想看一看他啊!
「少天,回去吧!天賜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們回去,離開這兒。」
見他遲疑,念錦努力遊說,可是,少天最終並沒有表態,因為,現在,他還不能回去,抬頭,望向高遠的藍天,實際上,在他的視線里,他也只能看到霧蒙蒙的天空。他重振不了昔日的雄風了,過去那個意氣風發的秦少天再也不會回來了。他給不了念錦想要的一切,給不了她幸福,嘴邊蔓延著濃郁的苦澀味道,即然給不了,那就揮情劍,斬情絲吧!
「念錦,我們離婚吧!」他不想牽絆著她,他想讓她過自由在的日子。
「不。」念錦瞳孔瞠得奇大,她沒想到少天會有這樣的念頭,她在國內與秦煜湛周旋,再苦再累,也咬著牙關強撐著,為的就是等到少天歸來的那一天,當初,她聽到少天的死訊,感覺整個世界牆摧瓦傾了,如果沒有後來的陳玉芬打給她電話,她想自己撐不過那段艱難的歲月,是他還活在人世的消息,讓她的一顆死了的心又活了過來。
「少天,我做錯了什麼,你要給我離婚,我不離,我不會離的。」她哭著一把抱住了他,積聚在心底的痛苦與委屈再也難壓抑,狂傾而出,鼻涕與眼淚全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
她從沒想過要離開少天,從來都沒有想過,所以,在少天提出離婚時,她才會整個情緒全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