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章盛光前腳一走,謝歡就調了六點的鬧鐘,天一亮就拖著箱子出門,穿過花叢,一個籃球朝她飛過來,「啪」的落到她前面。
她朝球場看過去,一身運動衣褲的章盛光滿頭大汗的挺立在球場上,似笑非笑,「昨晚不是說好九點走嗎,現在才六點,還早吧」。
見鬼了,他平時不是最愛睡懶覺的嗎,謝歡面容僵硬的道:「我昨晚給院長打了個電話,他下午有事,讓我上午去他辦公室報道,所以早點走算了,你不用跟我一道走了,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反正都是要去G市,我早點走也一樣,你等等啊,我上樓換身衣服馬上就走」,章盛光忽然幾個跨步跳過花叢到她面前,以她還沒反應過來的速度搶走了她手裡的箱子往屋裡跑,「阿塔,你攔住她,別讓出去」。
謝歡想追上去,阿塔不知從哪兒飛快的撲出來,龐大的身軀纏的她走也走不了,追也讓沒法追,惱的她直跺腳,她行李箱都被他搶了,還用得著叫這狗來攔她嗎。
不足五分鐘的功夫,章盛光就穿好把他新買的霸氣路虎給開了出來,「你上不上來,不上來我就把你行李載走了」。
謝歡料到了,安靜的坐到後面的位置,章盛光蹙緊濃眉,「你坐前面來,我又不是你司機」。
「好像是你自己硬要做我司機跟我一塊走的」,謝歡淡淡笑道。
章盛光被噎的無言,算了,反正他昨日已經想通了,這輩子就算跟她結不了婚也不找別的女人了,反正耗她一輩子,做她一輩子的司機也不錯。
兩人顯少交流,只是在快要上高速公路時,章盛光下車買了些蛋糕和包子、稀飯上來,到了G市學院,謝歡不再與他多做交流的提了行李上樓,然後去院長辦公室報道,恢復了職位,兩年沒回來,又和老朋友敘舊,很多事都和從前不同了,這一忙便是去了兩三天。
為了避免章盛光再來家裡糾纏她,她連原來的公寓也退了,在學校附近重新找了個綠化不錯的新小區。
這天晚上和溫翰敘完舊回家拿鑰匙開門時,發現門竟然沒打倒鎖,她記得自己出門前是打了倒鎖的,難不成自己給忘了?還是…。
她提防警惕的輕輕打開門,屋裡的燈亮著,電視機還放著新聞頻道,桌上擺放著四個小菜。
難道自己走錯了屋,還是這間屋鬧鬼?她四處望了望。
「你回來啦」,旁邊的沙發角落裡突然冒出一個聲音,她嚇得一愣,看過去,一身灰色家居服的男人盤腿坐在他新買的咖啡色沙發里,懷裡還抱著一個抱枕,儼然是這裡男主人的架勢。
饒是在國外經歷過不少事的她也無法再冷靜淡定,火冒三丈了,「你為什麼會在我這裡,不對,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不在家,我難得等,就請了開鎖的過來」,章盛光早料到她反應,絲毫不害臊的露齒笑道。
「你找開鎖的來開我家的鎖」,謝歡咬牙切齒的指著自己家的門,她發現他比兩年前更加惡劣過分了,「有沒有搞錯,你憑什麼啊,我們早玩完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分個手罷了怎麼跟你說了幾次都說不通啊」。
「我們是分完手了,可我還是你二哥啊」,章盛光慢吞吞的掀起眼帘:「二哥來你家坐坐也不行嗎」。
謝歡要真信他的話就是豬了,她吸口氣,定定神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你跟蹤我」?
「謝歡,我是你二哥知道你住的地方很奇怪嗎」,章盛光無辜的眨了眨黑汪汪的眼珠子,「以後二哥我每天都來你這給你做飯菜,打掃衛生」。
「我不需要,我自己有手有腳都會弄」,謝歡發現自己簡直難以跟他溝通,「章盛光,你再這樣別怪我報警了,你這是私闖名宅,是犯法」。
「你去報啊,咱們倆的戶口都是登在一個本子上的」,章盛光淡淡道:「就算你叫來律師打官司,把我關到監獄去,我都不會放棄的」。
「你簡直是無賴之中的極品,極品之中的無賴啊」,謝歡冷冷的深呼吸,「不管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和你重新在一起的,我們之間絕對絕對不可能了」。
「我收拾碗筷了」,章盛光似沒聽見般,站起身來把桌上的飯菜收拾進廚房裡,「對了,我把對面的房子租下來了,以後跟你就是鄰居,你要搬走我也會跟著你搬的」。
謝歡錯愕,有沒有搞錯,她就是為了擺脫他才搬得家,結果倒好,還讓他搬到對面來了,若是別人還好,叫幫人收拾就算了,可這個人偏偏是章盛光,戶口本都是寫在一塊的,在法律上是兄妹,是親人。
「碗不要洗了,麻煩你先回去好嗎,我要洗澡睡覺了」,謝歡走過去拿走他手裡的碗,不客氣的推著他往門口走。
「那好吧,晚安啊」,章盛光跌跌撞撞的到了門口,倒也沒再勉強,「對了,我做了曲奇餅在烤爐里,應該可以了,你記得吃掉」。
謝歡懶得再聽,直接把門給「啪」掉,回頭轉身進了廚房,廚台上放著一個嶄新的烤爐,八成是他自己買過來的,她打開,撲面而來一股巧克力香味,烤盤裡鋪滿了圓形的曲奇餅乾。
她一怔,拈了塊放進嘴裡,又甜又濃,味道和在超市裡買的餅乾差不多。
在看了看垃圾桶里調到的菜,剩了一大半,賣相也比從前煮的好多了,看來這兩年他確實是改變了些。
不過都沒用,無論他做再多她都不會再接受他的。
她將烤盤裡的餅乾全部倒掉,拉上衣服洗澡睡覺去了。
第二天才起床就聽到外面有敲門聲,她透過貓眼一看,章盛光整齊的立在門口,「謝歡,你再不開門我又要叫開鎖的來了」。
「你又想幹什麼呀」,謝歡拉開門,無力的道。
「我買了早餐」,章盛光舉起手上的土司、牛奶和湯粉,「一塊吃吧」。
「謝謝,我沒興趣」,謝歡將門口一合,他膝蓋擋住,腳往後一踹,便溜了進來。
「你不吃了我就不走」。
「那你別走吧,住到這裡,反正我要出去了」,謝歡轉身去浴室洗臉刷牙,等出來時,差點撞到立在門口的鐵板胸膛。
「謝歡,你把我昨天烤的曲奇倒了」?章盛光皺眉不高興的道。
「是啊,倒了」,謝歡冷淡的直視他。
章盛光忽然覺得她這樣的眼神太傷害人了,「你以前很喜歡吃的」。
「以前是以前,現在口味變了,再說到國外走一趟,發現還有更多好吃的」,謝歡繞開他進房整理好被褥。
「哪裡有比這個好吃啦」,章盛光微冷起俊臉緊跟著她,「是身材比我好,還是比我帥啊,我告訴你,外國人男人花心又隨便,你沒看那些電視劇,他們最愛玩一夜情了,認識不到一天就能跟女人滾上床,我雖然也是犯過,但也就那一次,現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我可不像他們身上還有腥味,惡習死了」。
「哪裡有腥味了,我怎麼就沒聞到過,外國人也分很多種類的好不好」,謝歡拿起床頭的包,忽然站直了盯著他雙眼,微微一笑,詭異的壓低了聲音,「要說到他們哪裡好,多的數也數不清,尤其是他們那裡比你強大多了,至少讓我嘗到了無數次跟你沒有過的高、潮」。
「你…你…」,章盛光面容立時血色褪得乾乾乾淨凈,胸口起伏,怒容滿面,傷心、生氣讓他連話都結巴不清,「…不要臉…」。
「我說的是實話」,謝歡收起笑容,不再看他往外走。
章盛光抓心撓肺的痛,她肯定是故意氣他的,不能被她激的沒理智,「實話?我看是假話,你說,你以前哪次跟我的時候沒有高、潮,你每次可都是哀求著說不行了,我的技術一點都不比別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