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丟臉啊丟臉
她心疼得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恨不得將楊逸辰,喬語熙,石綺蘭還有她前世的爸爸統統推入地獄。
「阿姨,我帶你去洗澡。」
她哽咽著說道,握住了紀玉蘭的手,心痛成殤。
「你是誰?」
紀玉蘭嘴角有唾沫流了下來,獃滯的望著她,不安的問道,身子瑟瑟發抖。
周曉茵掀開她的衣袖,看到她的身上青青紫紫的傷痕,幾乎沒有辦法呼吸,窒息般的疼痛在血管里蔓延著,「我是曉雲姐的學妹,曉雲姐讓我來照顧阿姨,我們先去洗澡好嗎,洗了澡我們就去吃好吃的。」
聽到女兒的名字紀玉蘭空洞的眸子里掠過一絲耀眼的亮光,緊緊的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說道:「曉雲在哪裡,為什麼那麼久了她都不來看我?你讓她來看我啊,我很想她。」
「阿姨,曉雲姐在國外出差,短時間內不能回來,所以叫我在國內照顧你,等到她回來了我再讓她來看你好嗎?我們現在去洗澡,洗完澡了就吃飯,阿姨要把身體養得好好,這樣曉雲姐在外面工作才能放心啊。」
她溫柔耐心的哄著,紀玉蘭總算順從的跟隨著她進了浴室里洗澡去了。
當媽媽的衣服全部褪下,肌膚完全裸露出來,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幾乎刺瞎周曉茵的眼睛,針戳的,掐的,打的,肌膚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
這群禽肉不如的混蛋,一定會遭到報應的。她要報仇,一定要將這些混蛋親手送進監獄里,讓他們生不如死!
溫熱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周曉茵放柔了動作給紀玉蘭洗去滿頭的污垢,將她的身子擦洗得乾乾淨淨,又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阿姨你等等,我去和醫生弄點傷葯來,幾分鐘就回來了。」
她飛快的說了一聲,跑到一樓去買了一些傷葯回來,在紀玉蘭身體的每一處傷痕上抹上了藥膏,耐心的說道:「要是疼了,每天擦三次,傷痕過幾天就好了。」
她溫柔的語調,讓紀玉蘭獃獃愣愣的,一個勁的點頭。
「阿姨餓壞了吧,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她扶著紀玉蘭,在徵得療養院醫護人員的同意之後,來到了外面的小餐館里,點了好幾個後者愛吃的菜,不停的讓媽媽吃。
也許是餓壞了,紀玉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飢餓的樣子讓周曉茵眼淚一直不停的掉下來,倒了溫熱的茶水在她的面前,「不著急,慢慢吃,別噎著了。」
紀玉蘭沒有理會她的話,不停的往碗里夾菜,大口大口的吃著,很快的,所有的菜都被她吃得乾乾淨淨一點不剩。
「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幾個菜?」
心疼她受了那麼多的苦,周曉茵輕柔的問道。
紀玉蘭搖了搖頭,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露出了一個燦爛滿足的笑容,「好好吃。」
「好吃以後我們經常來吃,別吃撐著了。」
她結了帳,扶著紀玉蘭從小餐館里走了出來,抬頭就看到歐睿誠站在黑色的轎車旁邊,身後跟著好幾個西裝革履的人,深邃而複雜的眼神直直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周曉茵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微微頷首算是招呼,帶著紀玉蘭走進了療養院中。
紀玉蘭像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不管她怎麼誘哄,都不肯鬆開,她只好等到媽媽睡著之後才悄悄掰開她的手走出了病房。
周曉茵並沒有離開療養院,而是找了院長,墊了一些錢,讓院長幫忙照拂紀玉蘭,然後又悄悄塞了紅包給醫護人員,讓他們密切注意喬語熙和石綺蘭母女的動向,只要她們再來,立刻給她打電話,交代完了這些事情,她才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出了療養院。
等到她找到合適的地方,就將紀玉蘭接出來,不再受那對賤人母女的苦。但是在那之前,她必須先想好理由怎麼跟現在的爸爸媽媽交代清楚,畢竟這樣的事情是瞞不住的。
她想得太過入迷,沒有看前面的路,竟然一頭撞進了一個堅硬的懷抱中,頭疼得嗡嗡的,「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
低沉邪魅的聲音像是在哪裡聽過一般,她猛的抬起了頭,撞進了一雙含笑的深邃眸子中。
「是你?」
周曉茵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意外,她沒有想到歐睿誠竟然還沒離開,而是一直在這裡,她往他的身後看去,原本跟隨著他的那些人早已經走了,只剩下他一個人。
她的心咯噔一跳,詭異的念頭從心底劃過,歐睿誠應該不會是在這裡等著她吧?
想到這個可能,她的耳朵滾燙得發紅,全身都不自在了起來,「我沒有看路,撞到你真的很不意思,對了,上次在醫院真的很謝謝你。」
歐睿誠感受到她的局促不安,冷硬的唇角放柔了弧度,甚至帶上了淺淺的笑容,「你一會有沒有事情?」
「沒有。」
周曉茵站得筆直,綳著小臉緊張的答道,像面對老師責問時忐忑不安的小學生。
歐睿誠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太強大,她鴨梨山大啊。
「陪我走走吧。」
低沉的嗓音,明明是商量的句式,卻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周曉茵乖乖的點頭,「恩,你想要去哪裡。」
歐睿誠幽深得像海洋的眸子里隱隱多了幾分笑意,指著前面的山路,「看看山頂上的風景吧。」
兩人沿著蜿蜒的台階往上走,都沒有再說話,春末的暖風徐徐吹來,說不出的舒服,周曉茵心底的憂鬱都吹散了幾分。
諾大的遮陽傘下,圓形的玻璃桌上擺放著兩杯香氣四溢的咖啡,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坐著,也不說話,只有勺子攪動咖啡杯發出清脆的聲音。
目之所及是一大片的鬱鬱蔥蔥,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野花,愜意怡人。
「你在這附近工作嗎?」
良久之後,周曉茵實在覺得兩人之間長久的沉默實在有些尷尬,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