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番外宇文靜,你贏了!
看見蘇見信昏迷不醒了,他好不安,莫名地心裡有一股紊亂的恐懼。
生命脆弱,時光短暫,在世的時間由不得自己選擇,所以,在他有生之年,他只想好好珍惜她,他想擁有她和她幸福走下去,不浪費任何的光陰。
「齊睿,你再不放開我,我大聲喊人了。」
宇文靜美眸怒火閃閃,有些泛白的小臉瀰漫著委屈以及不甘願。
她去掰開齊睿的大手,反而讓他緊緊地握住,她整個都在他懷裡了。
他霸道的氣息讓她有一種壓迫,她討厭他,同時心底里又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教堂就只有我跟你了,我剛才請求神父幫忙拖延一下時間。靜,我只想跟你獨處,我不想被那些無謂的人打擾我們。下班后,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你別生氣了,我以後都聽你的,你說了算。」
「齊睿,你放過我吧,請你不要再糾纏我了。我的孩子跟你沒關係,我會給她好的未來,她不會缺少愛的,你離我遠點就好了。你這個人真的很煩,越看你越像個混蛋。」
掙扎不開齊睿,宇文靜又氣又惱,她也急了,她害怕他的霸道氣息。
她討厭這種親近的感覺。
「你不要逼我,要不然我真的會離開醫院,我會永遠消失在你的視線里,讓你再也看不見我,再也找不到我。」
低沉的嗓音吐出的字句很是殘忍,絲毫沒給齊睿留任何的餘地。
緊緊環著宇文靜的那雙手臂突地一僵,變得死硬,尖削的下巴更是緊繃。
就連呼吸,齊睿也感覺到一絲疼痛,他的俊臉也瀰漫滿傷感。
「靜,不要逼我放開你,我相信我們之間還有愛的,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的,別對我失望。」齊睿閃動著淚光的雙眸被希冀代替,他已經在乞求她了。
「你放不放開我?」宇文靜的聲音很冷硬,沒有一絲溫度,咻地,她掙出自己的手,她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燭台。
剎那間,她抵上了自己的脖子,威脅道:「齊睿,你再不放開我,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靜……」瞬間,齊睿的思緒都被抽走了,他無比痛心地盯著宇文靜,難以置信地搖著頭。
「不要對我這麼殘忍,我是做錯了,我以為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因為我自己根本就預料不到自己會愛上你。如果我早知,我肯定不會那樣做的。」
「你放不放開我?滾,要不然我立即把燭台刺進去。」宇文靜的態度很堅決,眉鋒也有些猙獰。
齊睿的眼眸閃爍著幽波,還瀰漫著無比的傷感,略眯,他難以置信地盯著宇文靜。
她的堅決刺痛了他的心眼,此時的他顯得非常無力。
自作孽不可活……這個代價簡直是要了他的命一樣,他的難受難以言喻。
齊睿不肯鬆手,宇文靜拿著古董燭台抵得緊緊的,她還真的刺進去一點點了,她脖子上已經汩出些微鮮血。
鮮血染紅了齊睿的眼瞳,他的心也擰疼得教他很不是滋味。
「你非要這樣對我嗎?就因為我的一次錯誤,你要否定我的全部?」
「你認為那只是一次錯誤嗎?你敢說你對唐可心只是憐惜,只是同情而已,你會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了?
我才用了一點小心計算計你,我的出發點是為了我哥好,可你呢,為了她卻把我推上風口浪尖上,簡直是要把我置於死地。
你對我那麼絕情,你讓我怎麼相信你的鬼話?你以前那麼討厭我,處處針對我,就像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是我傻才會覺得你是對我有意思的,是我蠢才覺得我們是有可能的。」
「到現在你還認為我對唐可心念念不忘?」說著,齊睿自嘲地笑了笑,他的笑容無比的酸澀,一股苦楚的情緒也從心底盪開。
「不是嗎?你為了她可以對我如此的絕情,怎麼可能說忘的就忘了,你自欺欺人還是要把我當傻瓜?」宇文靜的情緒激動,她的聲音是吼出來的。
「我沒把你當傻瓜,我也沒有自欺欺人,因為連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感覺,我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讓我措手不及。
我最後說一次,我對唐可心的感覺已經是過去了,我很清楚自己想的是什麼我要的是什麼。你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宇文靜!」
最後一句話,齊睿幾乎是吼了出來,他心裡有深深的挫敗感,他的驕傲全被宇文靜打敗了。
她以死相逼,燭台刺在她脖子上,其實就是刺在他心上一樣。
齊睿晃動著光,他表情落寞,「宇文靜,你贏了!」
黯然神傷的眼神定定望著宇文靜,咻地,齊睿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燭台扔在地上。
哐啷一聲,很是清脆,宇文靜驚顫了一下。
為了更好的養胎,宇文靜辦理了休假手續,人事部批准了。
齊睿也知道了,他沒有異議。
即便是他有別的想法,為了寶寶的安危,他只能以退為進,當然了,他絕對不會放棄的。
從他幼稚的報復開始,他就沒有想過會有愛的奇迹,連他都預料不到的事,呵……別人不相信那也是情理之中,就連他起初也是難以置信的。
他現在不可能會對唐可心念念不忘,從他初次拿果籃去頤景園,他見到唐可心和宇文拓在一起,他當時心裡是很坦然的,他一點氣憤以及妒忌都沒有。
反而,他有羨慕他們。他當時想到了宇文靜,他希望他和她也會像他們那樣成為夫妻,一起期待寶寶出生。
天荒地老,是遇到了對的那個人才會情不自禁有的想法,在沒和宇文靜在一起的時候,他活了三十多年了,他從未想過那個詞。
感情就是這樣微妙,碰對了就是一輩子的事情,沒有早知,只有情難自控。
蘇見信暈倒搶救了過來,他脫離了危險期之後一直陷入昏迷中。
現在的他已經轉入普通病房,每天,他都只能靠氧氣供給和輸入的營養液維持生命。
他越來越虛弱了,猶如飄散在風中的塵埃,大風一刮過就會跟隨飛走了。
宇文靜經常去看他,她握著他的手跟他說說話,她鼓勵他要醒來,大家都在等他。
蘇見信昏迷期間,醫生又給蘇琴下達了病危通知書,讓她做心理準備,蘇見信如若長時間昏迷不醒的話,他極有可能腦死亡。
癌細胞擴散,引起迸發症,他最終還會器官衰竭而死。
蘇琴不願意接受殘酷的事實,她一直堅持著,她想要蘇見信活久點,她更不想他就這樣子離開人世。
吃過早餐,就跟平時一樣,休長假中的宇文靜帶一束百合花來了蘇見信的病房,她還換下舊的花束。
雖然蘇見信沒醒,她也要給他一個好環境,她看到蘇琴日益憔悴,她也心疼她的。
要她一個人承受這麼殘酷的事實,真的難為大姐了,她來也是想陪陪她,替她分擔一些照顧蘇見信的工作。
把鮮花擺放好,宇文靜打了一盆溫水,她替蘇見信洗臉,她扶他擦擦手。
看到宇文靜來了,蘇琴才敢去買早餐吃的,她怕她一離開就錯過了蘇見信醒來的瞬間,有宇文靜在病房裡看著他,她這才安心。
「信醫生,你今天的氣色不錯哦,鬍子也刮好了,還是蠻帥的。今天天氣很好,你要快點醒來哦。關心你的人每天都來看你的,你再不醒過來,大家都不肯原諒你了。胡炎郴說了,等你醒過來,讓你請我們搓一頓,誰讓你讓我們等了好久。」
宇文靜扯了扯嘴角,牽起一絲淡笑,她每天都這樣跟蘇見信說說話的,告訴他一些趣事。
吃完早餐回來的蘇琴看到宇文靜的執著,她的鼻子直泛酸,她好想哭。
她一個人在撐著,她的情緒就快要崩潰了,好痛苦,這是煎熬,好在宇文靜來了,齊睿和胡炎郴也常來安慰她,她才不至於這麼孤單。
蘇琴在另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她愣愣盯著蘇見信看。
宇文靜握著蘇見信的手,她繼續道:「信醫生,我的寶寶快六個月了,你要加油哦,你再睡下去的話,你就錯過她出生了哈。她現在可調皮了,她踢動的時候就連我的肚皮也在跳動。」
情不自禁,宇文靜的漂亮臉蛋浮起一抹愉悅的笑容,提到寶寶她就好開心,心裡暖暖的,她還是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齊睿就站在門口,他僅是開了一道細縫,他從外面緊盯著宇文靜看,他認真聆聽她說寶寶的事,他的嘴角也微微上揚。
宇文靜把蘇見信的手放在她隆起的小腹上,齊睿不知道有多羨慕。
冷不防的,宇文靜怔愕住了,她不由自主睜大眼睛。
她感覺到了,蘇見信放在她小腹上的手動了。
「信,你醒了嗎?我是宇文靜,你不要急,你慢慢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