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番外八
被蔣蘊拉開的程懷笙完全顛覆了他平時的冷靜理智的模樣,不顧形象的大吵大鬧著,一眾女人看得大跌眼鏡。
原來這人喝醉酒是這樣的,這酒瘋耍的,她們給滿分!
蔣蘊額上青筋直抽抽,將人一把甩給了邊上的徐立,「你送他回家。」
徐立:「……」
他掃視一圈下來,唯一還是單身的男人就只有他一個了,他不送誰送?可是,他這好不容易才有了點進展,他也想要享受一下甜蜜的戀愛時光呀!扶著鬧騰不已的程懷笙,徐立可憐兮兮地看一眼楚柔,得到對方一句輕飄飄的鼓勵:「你加油,我先回家了。」
開什麼玩笑,看程懷笙那就差撒潑打滾的折騰勁,她才沒有興趣和徐立一起送人呢,想要談情說愛?行,改天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再說吧。
徐立眼看著楚柔隨著眾人瀟洒地走出包間,在心底發誓,明天,明天一定要打鐵趁熱,儘快確定兩人的關係,不然送醉鬼的這種苦差事以後還是會落到他的頭上的。
好不容易在兩個保安的幫助下將鬧騰的程懷笙塞進了車後座,徐立剛想上車,眼角餘光瞥見了不遠處站著的一個人影。
徐立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竟然是楚柔!?
他有些意外,快步走過去牽起楚柔的手,心情一下子就爽了,露出一個肉麻兮兮的笑容,「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楚柔有點不太自在,輕聲說:「那個,我看程懷笙太鬧騰,你也喝了不少酒,我怕你一個人搞不定他。」
「嘿嘿,關心我呀?」
楚柔的臉頰驀地紅了起來,撇開臉咕噥了一句:「哪有……」
徐立什麼時候看見過她這種含羞帶怯的表情,當下就受不了了,低頭湊了過去,楚柔沒防備,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男人的唇剛好捕捉到她的唇瓣,輕輕地迎了上去。
一個輕吻,卻讓這對都是第一次的男女心悸不已。
楚柔身體有些僵硬,不知該如何反應。
徐立雖然也是第一次接吻,但男人對這方面似乎天生就有一種本能,他一手擁住楚柔的細腰,一手插進她的長發中扣住她的後腦勺,伸出舌尖輕輕挑逗著楚柔的唇齒,誘惑她張開嘴。
楚柔心裡像落了一顆石子,盪起一圈圈的漣漪,心跳快得想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般,讓她整個人都失去了抵抗力,軟綿綿地靠在徐立的懷裡。
很快徐立扣開了楚柔的牙關,逐漸加深了這個吻,給了她一個足以讓她意亂情迷的吻。
良久,徐立鬆開她,偷香成功,他笑得齜牙咧嘴的,看起來特別的傻。
楚柔臉紅不已,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行了,時間不早了,趕緊走——」
「咔嚓——撲通——」
話還沒說完,兩人被徐立身後的一陣響聲驚動,同時看了過去。
只見後排車門被推開,程懷笙跌了個狗吃屎,癱倒在地上,嘴裡還不停地喊著:「藍縭,我好想你……」
兩人:「……」
在一個如此失落、借酒澆愁的人面前秀恩愛,是不是不太好?
不好個毛!
徐立在心裡咆哮了一句,想當初他在苦追楚柔的時候吃的狗糧還少嗎?那一年他被虐的都快懷疑人生了,現在好不容易風水輪流轉,他當然是有多恩愛秀多恩愛呀!
他摟著楚柔的手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楚柔無語地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腰側,低聲說:「愣著幹嘛,趕緊過去扶他起來呀。」
徐立心底忿忿不平,他這好不容易剛得了點甜頭,這人就來搗亂!
鑒於剛剛程懷笙對他的一番吃豆腐行為,他側頭對楚柔說:「你離遠點,我過去就行。」
說著,不情不願地鬆開楚柔走了過去,一把提溜起程懷笙,三兩下就把折騰得已經沒有力氣的男人塞進了後座。
楚柔看著他粗魯的動作,頓時:「……」
可憐的程懷笙,只怕明天醒來,不止額頭上紅腫一片,只怕身上也會有不少的淤青。
安置好程懷笙,兩人也坐上車,發動車子開出了停車場。
路上,徐立開車,楚柔坐在副駕駛座位上。
程懷笙鬧夠了,徹底沒了力氣,躺在後排座椅上呼呼入睡,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夢見了什麼,嘴裡喃喃自語地說著夢話。
楚柔想起剛才的事,不由得失笑:「懷笙平時斯斯文文的,想不到喝醉了爆發起來還是挺厲害的,還有小六也是,這麼多年都沒遇到一個能讓她放棄獨身主義的男人,這一下子只怕要打破她的誓言了……」
徐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緣分天註定。」
就像他們兩個一樣,一年前他怎麼可能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栽在他曾經覺得最不可能的虎鯨的一員的手裡,在這一條漫漫的追妻路上,今天之前他還一直想著要做好長期抗爭的準備,誰曾想命運會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嗯,或許他該去警局好好謝謝那個將分屍娃娃送錯人的男人和服務員,沒有他們的烏龍,哪有他今天的抱得美人歸。
楚柔回握了一下他的手,笑著附和:「誰說不是呢。」
她此刻想的也和徐立並無二至。
兩人你追我趕一年時間,中間的嬉鬧打罵熱鬧非凡,現在靜下心想想,其實這個男人一早就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心裡了,不然她不可能有心思陪著他鬧,一早閃人直接避到國外去了,讓他連人都找不到,哪還會有今天的局面。
她是如此,藍縭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只是她比自己頑固,不肯承認對程懷笙的好感。
說到底還是心底的不安造成的。
她們七個,即使認定了蔣家才是她們的家,認定了蔣家的人和她們彼此才是自己最親密的人,但無法否認的是,她們每一個人心底的最深處,都或多或少的存在著一定的自卑感。
被拋棄過的人,還是被父母親拋棄的人,內心的那道傷疤不是說沒就能沒的。
這一道疤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她們,連最親近的父母都不要自己了,更不用說外人了。
在她們七個人裡面,有著這種自卑和不安的,最嚴重的就是藍縭,其次就是她了,現在,她走出來了,相信藍縭那傢伙也不會撐太久,就看程懷笙能不能堅持到那個時候了。如果他能看透藍縭那顆脆弱的心,加把勁,她相信不用多久兩人之間就會開花結果,如果程懷笙沒有這一份毅力,那麼藍縭不選擇他也是正確的,她需要的是一個能完全包容她,治好她心底傷疤的男人。
她們虎鯨的人,沒想好之前誰也強迫不了她們,一旦下定了決心,那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很快,兩人送了程懷笙回家,徐立再送楚柔回到蔣宅,已經十二點多了。
明天一早還要準備上官文姝的婚禮,蔣家的人早就睡了。
徐立牽著楚柔的手,漫步在夜靜無人的院子小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卻有淡淡的溫馨的氣氛在四周蔓延著。
走到了別院門口,兩人面對面,徐立抬手揉了揉楚柔的頭髮,忍不住傾身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楚柔紅著臉收回手,轉身就要進屋。
徐立一把拉住她,用力將她扯回到懷裡,趁著楚柔還沒反應過來,低頭猛烈地封住她的唇,一個激烈得讓人窒息的吻落在楚柔柔軟的唇瓣上。
楚柔被吻得喘不過氣來,七葷八素地只能抬起雙手緊緊揪住徐立胸前的衣服。
半晌,徐立鬆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兩人均喘著粗氣,目光相接,都有些戀戀不捨。
「我們結婚吧。」徐立平復了胸腔里的騷動,突然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楚柔:「……」
這才剛剛確定關係呢,這人就說到結婚了?會不會有點太著急了點?
一步登天也沒他這麼快的。
楚柔不禁懷疑,她這廂答應他,這男人估計下一步就是準備生孩子了。
其實楚柔還真沒想錯,徐立心裡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他們這幾個男人里,簡祁、蘇木搖、蔣蘊、簡瑜、顧子深都先後有了孩子,就連王西珉那小子都在積極備孕中。
以前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一心只想著先把人追到,畢竟,男女朋友都還不是,別的還有什麼可想的呢。
現在不一樣了,兩人感情迅速升溫,這就讓他開始聯想浮翩了。
和女人們一樣,他們幾個男人也有一個微信群。
每每在群里看到幾個奶爸曬娃的照片,他這單身汪就只有嘆氣的份。
蔣蘊家的那對雙胞胎就不用說了,一兒一女龍鳳胎,現在都一歲半了,每每看見他奶聲奶氣喊他「叔叔」時,他的一顆男兒心差點沒被萌化了。
簡瑜家的三胞胎也一歲了,雖然還不會喊他「叔叔」,但三張一模一樣的臉看著也是讓他羨慕得不得了。
還有簡祁的兒子,都已經會滿屋子跑了,能言會道,照顧起三個弟弟妹妹有板有眼的,每每都能逗得一眾人樂開懷。
在這樣的氛圍下,好不容易有了進展的徐立就開始蠢蠢欲動,恨不得現在就能有個娃娃抱在懷裡。
徐立腦海里浮現出一幕幕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溫馨畫面,楚柔涼涼的一句:「不要。」將他拉回了現實。
她稍稍推開徐立,看他那一臉的傻笑她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丫真的在幻想生娃了。
徐立的臉頓時垮了下來,「為什麼不要?你看上官排行最小明天都要結婚了,你排第三,雖然不能在她前面,但也不好晚太多是不是?」
他苦口婆心地勸著:「而且,你要是不趕緊結婚,下面的方璀兒和藍縭也不好結,這樣多不好呀。」
楚柔:「……」
這都哪跟哪呀,她們師姐妹七個的婚事什麼時候按照過順序來?
再說了,「我們好像是今天才確立關係的,這才交往半天都沒有,你就提結婚的事,閃閃婚也沒這麼閃的呀。」
「小柔,打鐵就要趁熱,你想,雖然我們交往才半天,但是我們已經認識好幾年了,我追你也追了一年,要說了解,我們彼此之間早就了解的透透的了,就是明天直接領證也沒什麼突兀的。」
楚柔:「……」
她發現自己完全就跟不上這男人的節奏呀!
偏偏,他說的好像又沒什麼毛病,讓她無從反駁。
見楚柔的表情有些鬆動,徐立再加把勁繼續遊說:「你也覺得我說得沒錯吧,你看,現在他們都生孩子了,我們也得抓緊時間結婚生寶寶,不然,以後年齡差距大了,寶寶就沒有年齡相當的玩伴了。」
楚柔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那按你的意思就是我們應該明天就領證了?」
徐立忙不迭地點頭:「沒錯,小柔,我們明天參加完婚禮就先領證吧,然後……」
話沒說完,楚柔一腳踩在他的腳背上,然後一把推開他,「你想得倒是美!」
徐立被推得一個踉蹌,彎腰抱著被踩的腳疼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楚柔看著他蹦噠了兩下,一點都不心疼,臉色淡淡地說:「這戀愛都沒談幾天你就想讓我直接做徐太太,更別說什麼見家長,選日子商議婚事這些禮節你一樣都沒做了,想娶我?行呀,等我過足了談戀愛的癮,然後咱按著程序一樣一樣的來。」
徐立把腳放下來,滿腔的熱情被兜頭一盆冷水澆滅,清醒過來,鬱郁地點了點頭,又問:「那小柔,你想談多長時間的戀愛?」
談戀愛也得有個時間限期吧,萬一她只想戀愛不想結婚呢?
楚柔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順其自然吧,等我想結婚了,我會通知你準備求婚的。」
徐立:「……」
他這求婚之前還得拿著求婚許可通知書才能求!?
形勢比人強,沒辦法。誰叫他是個女友奴,只能女朋友怎麼說就怎麼做了。
一臉失落地應了一聲,他死皮賴臉地又討要了一個離別吻,轉身準備離去,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撞入他的視線里。
徐立和楚柔眯著眼睛看向來人,心底同時一驚!
竟然是程懷笙!?
卧槽!
這男人還真是比自己還要有毅力呀!
不是已經睡得跟頭豬似的了嘛,他明明都把他扔床上蓋好被子了,他是怎麼爬起來,從家裡找到蔣宅來的?
兩人怔愣間,程懷笙已經一步三晃地走到了他們跟前。
程懷笙站定,很有禮貌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朝兩人打著招呼:「徐助理好,三師姐好!」
徐立:「……」
這男人現在是有幾分清醒?這一天幾個狀態是怎麼回事?
楚柔:「……」
三師姐?他這是已經把自己當藍縭的男人了?
程懷笙沒有等到回應,搖搖晃晃地站直身子,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往前摔去,還好徐立眼疾手快地伸出雙手扶住了他。
楚柔看一眼半醉半醒的程懷笙。揉了揉眉心,低聲對徐立說:「你把他扶進去吧,我看他這個樣子,要是不和小六見一面說清楚,估計他會在這裡一直等下去。」
耍酒瘋耍得這麼別出一格也就只有他了。
正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看在他這麼有毅力,藍縭也不是沒有心的份上,她就推他們一把好了。
徐立無語地架起程懷笙跟在楚柔的後面,嘴裡念念有詞:靠!早知道還有這麼一招,他早在半年前就把自己灌醉在楚柔前耍酒瘋了,何必多花費半年的時間?據說當年王西珉和黎夢也是因為王西珉喝多了才開始的,這麼說來,酒還真是個好東西!他下次再求婚是不是也可以喝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