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畏罪自殺
東城跆拳道館里。
高真芳左勾拳右勾拳打在於期耳邊的空氣中,於期氣喘吁吁的,真的不行了,躺在地上喘粗氣,高真芳還要拉她起來打,她就是不起來。
「呼呼,大姐,大姐,我不行了,別打了,坐,坐下來說,說!」於期願意做一個傾聽者不願當陪練。
高真芳看了看沒有形象大字躺在地上的於期,心裡更加鬱悶了,沒有坐下來,靠到牆上,看著汗水密集的手臂,她以為她可以的,可以用這雙手做一個為人民服務的好警察。
「哎呀,你一臉的不甘和無奈是怎麼回事?一個人渣死了就死了,有必要這樣嗎?」
「可是她是被殺的,殺人的人觸犯了法律!」嚴聰櫻雖然品性敗壞但罪不至死。
「你就當她是畏罪自殺的不就行了嗎,你們局長已經宣布結案,你還瞎操什麼心啊!」於期坐了起來喝了一瓶水。
「可是她不是自殺的,她是被殺的,兇手觸犯了法律應該被捉拿歸案!」高真芳萬分沮喪走了過來坐在於期身邊挨在於期身上,「我越來越迷茫了,於期!」
「這說明你成長了,小時候的你知道對錯能辨別是非,長大之後的你就分不清了,甚至是連犯罪的定義都分不清了,是因為人性太過余複雜了,並不是因為你變笨了。」
這些道理高真芳都知道但她不想像別人一樣,「小時候的我說過自己長大之後是要伸張正義的人。」
於期水都噴了,忍不住笑起來,「哎呀,媽呀,呀吼,我的高仿啊,你太天真了,太天真了,連對錯都分不清還聲張什麼正義!再說了,這世上有正義嗎?」
高真認真地看於期、認真地回答於期:「我相信世間有正義,所以請你和我一起伸張正義!」
高真芳從旁邊的袋子里拿出一張聘請書,於期接過看了看,拒絕了,「我是一個成功人士,我是一個當老闆的人,會給你們打工,你想都不要想!」
高真芳不想放棄,「你真的不願意做法醫,加入我們就有五險一金的好工作,我知道你是一個心懷正義的人,不然你就不會幫忙驗屍了!」
「我那是給你面子,我是憤世嫉俗但我只是說說而已,我是不會給你們打工的,別妄想了!」於期可是當老闆的人,她可是要享受生活的,每天睡到自然醒,每天晚上玩手機到自然睡。
「老天真不該讓你中獎的!」
兩年前於期中彩了,一夜暴富,買了房子,開了一家小超市,過上了等老等死的愜意生活。
於期不忍心看到高真芳如此沮喪,搖了搖她手,「如果你是正義的,如果有需要我永遠幫你免費解剖屍體,但做法醫真的不行!」
高真芳急忙追問為什麼不行,於期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於期把聘請書還給高真芳,高真芳沒有接,聘請書掉到了地上,頓時道館里一片靜寂,高真芳聽見了聘請書落地的聲音,那神情好像是看到正義摔倒了,抬起頭悠悠地看著,「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真兇?」
於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高真芳承認她的智力在自己之上,但有時她某些行為真的讓高真芳懷疑她只是一個有普通智力的普通女人而已。
於期揚手讓高真芳不要再問,「其實你知道嚴聰櫻曾經對同班同學施暴卻因為有精神病所以沒有被學校處罰,這時候你就認定兇手是左眼,最有嫌疑的就是給她開診斷書的人,某些藥物是能讓人產生幻覺,但你別忘了嚴聰櫻的精神病只是她用來逃避責任的借口,嚴聰櫻沒有精神病,你認為一個正常人會去吃給精神病患者開的葯嗎?」
「你這是在袒護沈驚鶴嗎?」高真芳沒有掩飾,她懷疑沈驚鶴是左眼。
左眼,一個高智商以罪治罪的罪犯。
於期的花痴病又犯了,「他又儒雅又溫柔是我理想的對象,哎,可是他不喜歡我,哎,我長得這麼好看,他怎麼會不喜歡我呢!」
正當高真芳要訓斥於期的時候,於期突然感慨道:「春蟬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這句詩句表達的是男女之間至死方休的□□,那是愛情嗎,也許是吧。我還是覺得方臘的嫌疑最大。」
「但是方臘有不在場的證據。」高真芳還是覺得沈驚鶴的嫌疑最大。
於期看到外面的天已經黑下來了,拿出手錶一看,「已經七點了,高仿我們回去吧。」
七點了?高真芳看到手錶上的時間卻是六點,再仔細一看,恍惚了,高真芳恍悟用幽深的眼神看了一下於期的手錶然後就急忙離開了。
「喂,高仿去哪兒啊,你不送我回家了嗎!」
高真芳沒有回答,這個高真芳想一出做一出,於期懶得理會。
於期把剩下的水喝完收拾好東西要離開的時候,在道館的走廊上看見了沈驚鶴,沈驚鶴身穿白色的道袍,戴著金絲眼鏡,好生儒雅!於期正想過去搭訕卻被從右邊走來的人給撞倒了,是一個二十齣頭的男生,他還瞪了趴在地上的於期兩眼,滿眼的鄙視和不屑,於期怒了,「喂,你撞到我了,扶我起來!」
男生冷哼一聲就直徑走開了,於期破口大罵,「真是沒素質,哼,什麼人啊,算了,我素質高不和你一般計較,不然准叫你賠個傾家蕩產!」
過來的沈驚鶴忍住不笑,彎腰把於期扶起來,於期都站起來了還捨不得鬆開人家的手,沈驚鶴看她的那個眼神就是在看花痴一樣,沈驚鶴很內斂沒有露出不愉快的表情來。
「於小姐你沒事吧?」
於期鬆手了,笑呵呵的,「沒事,沒事,真是好巧啊!沈醫生也來這裡來鍛煉身體啊!」
沈驚鶴有良好的生活習慣,每隔兩天下班后至少要花兩個小時來鍛煉身體,沈驚鶴看了看這個看起來很開朗的女生並不相信這只是偶遇,「是啊,好巧啊,於小姐也是這裡的會員?」
「不是,不是,我是陪朋友來的。對了,沈醫生這是要回去了嗎,沈醫生住哪兒呀?」
「東城紫荊花小區。」沈驚鶴隱約猜到了她的意思。
「好巧啊,我也住在那邊,我朋友已經走了,沈醫生能順路送我一程嗎?」於期用可憐巴巴的目光盯著沈驚鶴,沈驚鶴竟然無法拒絕。
在車上於期完全不考慮沈驚鶴的感受東拉西扯的問東問西的,把沈驚鶴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打聽出來了,「原來沈醫生是書香世家啊,怪不得一身的儒雅,我平時也喜歡讀一些古典文物,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於期腦子卡住了一下想不起來,只能用笑呵呵來代替了,沈驚鶴倒是不吝嗇誇她博學,於期沒看到沈驚鶴對她露出喜愛之情,懷疑自己走路路線了,應該不會啊,像他這種男人應該喜歡文藝的女生。
「對了,於小姐不是有車嗎?」
「我是有一輛自行車來著。」
沈驚鶴都笑了,笑得很好看,於期以為他在笑話自己急忙解釋道:「我真的有一輛自行車,沒騙你,真的,不信,你跟我去我家看!」
沈驚鶴才不會上當呢,「於小姐不要誤會,我這個人天生愛笑,沒有嘲笑於小姐的意思。」現在社會壓力大,沈驚鶴理解。
「我也天生愛笑,我們真是天生一對。」
愛笑的人情商智商都不怎麼高,沈驚鶴肯定是那位高警官讓她做的,「前面有家超市,我需要去購買一些生活用品。」
「我也想去買東西,一起吧!」於期一臉的期待,沈驚鶴的紳士風度讓他沒法說不,只好一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