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三賤客的師父們(下)
正陽點頭笑道:「祖師猜測的不錯,獨孤師伯特立獨行,放蕩不羈,劍魔這個稱號倒是十分適合他。聽林胥講師伯近些年都在領悟劍道,想要挑戰英雄協會排名在他之上的那幾個人,也就沒空管林胥,便讓他回了師門。」
李伯陽點頭應道:「行了,沒事你就回大殿跟他們開會吧,你現在已是玉虛宮的代掌教,四派共議的大事你不能缺席。」李伯陽想就此打發了正陽,自己好靜一靜想想下一步要怎麼對付青丘。
「祖師,弟子還有一事相請。」
「講。」正走神的李伯陽面無表情的吐出一字。
正陽臉上有糾結的神情,詢問道:「弟子斗膽一問,此行去往青丘的四派人員是吉是凶?祖師可否為他們卜上一卦?以安眾人之心。」
李伯陽心道:「我與蒼明都精通占卜之術,但蒼明身為玉虛宮掌門若幫四派卜卦,需要付出不少的代價,所以就想讓我來卜卦嗎,看來要算出這一卦的答案所付出的代價定是不小。」
李伯陽沉默片刻后說道:「不需算了,道門修仙四派皆是修真之人,追求大道應胸懷大志、高瞻遠矚、終生勤奮、刻苦修持、德功並進、以求達到真人之境,怎能被『吉凶悔吝』所限?若是我算出個凶卦,你們就有人惴惴不安,懦弱之人就會以此為借口退縮,放著青丘妖國做大,放任他們做傷天害理之事都不管不問。凡人都知道『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和『朝聞道,夕可死矣』。難道修了這麼多年道的他們都沒有一點為追尋大道而犧牲的覺悟?」
李伯陽的反問讓正陽沉思,李伯陽則沒有停下給正陽思考的時間,繼續說道:「沒有朝聞道,夕可死矣的決心,只能偏安龜縮山門之內的人終不能得道。」
「正陽明白了。」正陽心中嘆了口氣,臉上頗有些無奈。
「我知道你擔心玉虛宮的弟子,我也不是心狠要他們去送死,我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可戰爭就是戰爭,即便我們大獲全勝,也無法保證所有的弟子都能在戰爭中活下來,是生是死,且看他們各自的造化。他們既然選擇修行這條路,不可能一直呆在玉虛宮中,他們早晚要面對生與死的考驗,你要費心的事情很多,左右不了的事情,少操那份心。你們四派在出發青丘前還要進行精英選拔的,達到實力便可前往青丘,去或不去皆看個人意願。其他三派我不管,但玉虛宮貴為道門四派之首,若不做好帶頭作用,讓天庭的先輩和人間的同道怎麼看。宮內修行武道有成的弟子必須參與選拔,消極比試以及通過選拔卻沒有特殊情況而不去的弟子,讓這些人下山找個道觀待著吧,無師門召喚不得回來。」李伯陽神情嚴肅,態度不容妥協。
「是,正陽告退。」正陽擠出一絲笑容,作揖離去時愁容滿面。
李伯陽沉思起來,四海龍族已拉上了戰車,人間七十二福地實力前四的修仙門派正選拔著出征隊伍;利用化妖水和假扮陳修明大肆殺傷青丘濮水、濟水流域的妖怪,妖怪盜換人類屍體在青丘市場買賣,這兩把火燒得英雄協會不派人來都不行;調遣天兵、陰兵只需要用玉清元始天尊的令牌,不算什麼事。這些陣容若是真與青丘方面打起來,青丘必滅。明心月肯定不想見到自己打造出來的帝國毀在自己手裡,到時候就好跟他談條件了。
與此同時正陽回到大殿,殿內只剩四派的高層在討論選拔的章程,弟子們不管是不是修行武道的都跑到演武場湊熱鬧。蒼明見正陽面露愁色,預感事情不妙。正陽與眾人打過招呼來到蒼明身邊低語,聽到正陽轉述李伯陽的話,蒼明並未感到意外,臉上表情不變。
在場的都是四派的高層,憑功力偷聽正陽在跟蒼明的內容根本不在話下,但都自恃身份,不做這種有失風範的舉動。
崆峒掌門飛逸子試探道:「蒼明道兄,貴派可是出了什麼事?」
蒼明道:「沒什麼,祖師剛才下達指令,命我玉虛宮做好表率,凡是武修有成的弟子都要參與此次選拔。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儘快把選拔的章程定下。」
其他人自然沒有意見,接著的討論選拔的章程。
選拔章程還沒出來,四派的弟子就三三兩兩的討論起來,黃松、林胥、劉永這三賤客也不例外,但不同的別人是因為關係好才一起聊,他們則是相互看不順眼,早就想在劍道上分出個高低,因此他們的談話其實是在約架。
「師伯他們討論個章程要討論多久,我看直接讓弟子們選擇想要挑戰的弟子就是了。」矮個子背著一把巨劍的林胥百無聊賴地看著主殿方向。
劉永冷哼一聲道:「急什麼,這點耐心都沒有嗎矮子林,你就這麼急著想輸給我。」
「我會輸給你?我是迫不及待地想把你打得滿地找牙,好讓你知道,我師尊教給我的獨孤九劍,有多厲害。我才是玉虛宮這一代弟子中劍道最厲害的!」林胥怒目圓睜地盯著劉永,他不喜別人叫他矮子。
黃松不樂意了,你們兩個把自己給撇開了,「你就算打敗了劉永,還有我吧,我也是用劍的。」
劉永一臉鄙視地看著黃松,「就你?一臉腎虧的樣子,不說我,林胥的巨劍你接得下嗎?」
「哼,你才腎虧!劉永你這不可一世的混球少瞧不起人,看我不打的你滿臉桃花開,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你神氣什麼!不就仗著你師父司掌著武堂,你能夠輕易得到眾多資源,為你的劍道鋪平道路嗎。你若到時候遇到我,我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劍道。」黃松也是有脾氣的人,被劉永這般輕視,也不禁撂下狠話來。
劉永冷哼道:「你有資格談明白劍道的真意了嗎,敢誇下這般海口,看來你是很有信心贏我了。哼,來機會我一定領教領教。」
「你們就儘管掙扎吧,反正遇到我,一定會是我笑到最後。」林胥插上一嘴。
劉永傲然一笑,道:「我拭目以待,矮子林。」
「不許叫我矮子!」
「好的,矮子,沒問題矮子。」對於林胥的強烈抗議,劉永依舊我行我素。
黃松忍俊不禁,林胥撇了一眼沖偷笑的黃松罵道:「你笑個屁啊!你這個腎虧的。」
黃松反唇相譏,「你們一個兩個都說老子腎虧,你們又不是女人,老子腎不腎虧你們知道個屁。」
「呸!就你這幅模樣,是個人就能看出你不行了。」
「你這個矮冬瓜在前拜獨孤師叔前,你老婆就跟潘金蓮一樣跟著別的男人跑了,也不知道是你傻還是那方面你不行。」
黃松提及林胥的昔日糗事,林胥氣得火冒三丈,怒得怪叫一聲道:「丟你老母,腎虧松給我受死!」陡然拔劍砸向黃松。
黃松在林胥那聲怪叫的時候就有了準備,腳上靈巧的一挪,側身躲過砸來的巨劍,巨劍砸在地上發出的響聲引起了演武場所有人的注意,紛紛投以目光,看看是怎麼回事。
黃松一腳踩在巨劍上對林胥說道:「矮冬瓜,你想打,我奉陪。」說罷雙手皆做成劍指狀,雙手舞動如蝴蝶穿花,黃松背上的劍自己飛出劍鞘,一化為七。「七星斬魔!」黃松喝了一聲,雙手動作一頓,皆朝林胥指去,七劍劍尖一同指向林胥,隨後七劍齊發。
「滾!」林胥大喝一聲,將巨劍向上一寮,黃松又想預料到了一般,提前向後輕輕一躍避開。
林胥惱歸惱,卻沒有選擇無視黃松的攻擊繼續追擊,因為選拔前拼個兩敗俱傷是不明智的。
「破劍式!」林胥高喊出招式名,揮動著手中巨劍,憑藉精妙的劍招和靈巧的身法,格擋或閃避掉飛來的七劍,就準備反擊時,只聽得一聲大喝,「喂!你們兩個還不住手!還要在其他同道面前丟人現眼嗎?」
林胥和黃松瞥了一眼說話的人是玄逸,林胥直接無視他,接著對黃松出招。
黃松一邊接招,一邊滿臉無辜的對玄逸說道:「你看不是我不停手,是這個矮冬瓜非動手不可,我只得接招,先前出手的也是他。」
「黃松你也少把責任全推給林胥,一個巴掌可拍不響,若非你有意挑釁,林胥也不會無故跟你動手。」幫林胥說話的是一個身後背著一把長劍的青年,道號穹巽,他與林胥同是獨孤劍魔的徒弟,是林胥的三師兄。
穹巽本是一棄嬰,恰巧遇到獨孤劍魔帶著大徒弟東方震、二徒弟楚夢離修行,這才沒餓死。此後穹巽在玉虛宮長大,在其八歲時,獨孤劍魔遊歷回來,觀其劍道天賦不俗,於是考驗了他一番,最終收他為徒。獨孤劍魔對穹巽來說就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對於同門師兄弟,穹巽視他們為親人,就算平時與林胥拌嘴不少,但在這個時候穹巽也不能任由黃松把髒水全潑在林胥身上,總得幫襯一下自己的師弟說上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