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旅途
山高林密，暗藏凶機。
這是對大青山最好的描述。
大青山作為大黔和吳國的分界線，綿延萬萬里，山高九重，水流九彎，有「鳥飛不過，魚游不出」的說法。
其中兇險，既有天災，也有人禍。
群山峻岭之間，嗜血癲狂的豺狼虎豹前撲后擁、敲骨吸髓的山賊攔路搶劫、不服王化的蠻夷嗷嗷叫。
就是這樣的大青山，李燁來到了它的腳下。
青山鎮，背靠大青山，取名『青山』。
青山鎮中有一種職業掮客，專門聯絡想去大黔帝國的人和有能力去大黔帝國的商隊。
李燁初來乍到，便花費了大筆的傭金，通過一個老掮客和一個很有實力的商隊搭上線。
再次付出一筆不菲的錢財后，李燁成功搭上了這個商隊。
商隊還有一些貨物沒有收齊，所以會在月底出發，大約還有七八天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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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燁盤坐在床上，右手托著【七竅九孔寒冥寶爐】，將體內的靈氣慢慢渡進去，默念著【寒冥練法咒】。
靈氣在香爐之中，猶如一條小蛇，在七竅九孔中來回竄動，每從一個孔竅竄出，身上的顏色便向灰黑色重幾分，來回如此，當靈氣小蛇從最後一個竅穴中竄出時，已經完全變成黑色，還散發著讓人皮膚髮緊的寒氣。
李燁看著香爐中不斷遊動著的黑色法力小蛇，緩緩張開嘴，用力一吸，靈氣小蛇直接崩潰，化為灰色霧氣，瘋狂湧入口鼻。
就在李燁全部吸收，正閉目調息時，臉色突然直轉急下，由紅潤變的灰黑，怒目圓睜，大嘴一張，帶著恐怖寒氣的黑霧噴出，在半空中再次被香爐吸收。
李燁看著香爐中重新恢復成黑色小蛇的法力，不禁嘆了一口氣。
【到底是我太心急了，修行不過才幾個月，便想著修出法力。】
既然修鍊不出法力，那便全力修鍊【寒冥黑蛇咒】。
【寒冥黑蛇咒】是一種依靠根基施展的護身咒，可以控制未煉化的法力黑蛇去攻擊，防護。
李燁雙手捧著【七竅九孔寒冥寶爐】，念動咒語，黑色的霧氣從七竅九孔中瀰漫出來，化為一條黑蛇，盤踞在寶塔形的爐蓋上。
在李燁的驅使下，黑蛇時而盤空、時而游曳、時而吐出寒氣，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能離開爐子太遠。
七天時間，李燁每天就是打坐恢復靈氣，然後將靈氣轉化成法力，存入香爐之中。
前不久，有小廝來傳話，商隊明天上午天蒙蒙亮就出發，這樣能趕在天黑前到達第一個駐點。
由於商隊會提供食物，李燁輕裝上陣，將身上的錢財全部充入玉牌之中，符則是裝到一個特製的牛皮套中，放在腰間，可以很快的拿出。
除此之外，腰間就別了一把小刀，就是當初李燁用來削玉牌外殼的小刀，那是他母親的遺物。
每次看到小刀，他都會想起母親臨死前給他說的話。
【七竅九孔寒冥寶爐】不是很大，和冬天用來取暖的袖爐差不多，雙手捧著正好合適。
聽著樓下商隊集結的嘈雜聲音，靜坐的李燁睜開眼睛，摸了摸胸口的玉牌，雙手捧著寶爐緩緩走了下去。
山道大多狹窄，商隊的貨物只能靠馬扛，而像李燁這樣的行人也只能靠雙腿行走。
但是自己走那有騎馬舒服？
因此李燁早早準備了一匹馬。
李燁騎著馬跟著商隊來到了鎮外，路過一座廟的時候停了下來。
廟裡供奉的是山神，這裡的商隊每次出行前，都要隆重的拜一拜，以求山神保護，一路平安。
至於靈不靈，鬼知道。
拜完神，商隊正式上路。
他們這些交錢同行的被安排到了商隊的中後部分。
李燁看了看周圍同行的，四男一女。
其中兩個頭戴斗笠，身配長刀，一臉兇相，一看就是混江湖的，不好惹。
李燁猜測這兩人應該是逃犯，在吳國混不下去了，才會前往大黔。
要是在家鄉混得好，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往外面跑。
還有兩人應該是同行，一個公子哥打扮，另一個像是少年俠客，兩個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都很稚嫩。
最後還有一個女的.......
看清那女人的臉，李燁連忙低下頭，從懷中掏出手帕蒙住了臉。
那是他辛苦操勞一夜的女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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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是枯燥而無趣的，但是危險往往發生在一瞬間。
起初，李燁還能興緻勃勃的看著山景，但是看了一兩天，他也麻木了。
這條商道是一條很成熟的商道，這個商隊的實力也很強大。
因此，沿路的山賊、蠻夷都很守規矩，乖乖的收過路費，乖乖的走。
又走了三四天，這裡的大青山是山匪和蠻夷都沒有涉及的地方，它的原住民是信奉弱肉強食的野獸們。
商隊的防範對象自然也從各路綠林好漢變成了各山頭的豺狼虎豹。
其實商隊最大的敵人不是那些厲害的猛獸。
猛獸也不傻，看到這麼多人，自然不會傻乎乎的衝上來。
讓商隊最害怕的是各色的毒蟲，還有變幻莫測的天氣。
俗話說：「六月天，娃娃臉，說變就變。」
那大青山深處的天氣每時每刻都是六月天，每時每刻都是娃娃臉，變臉變得比川劇變臉都快。
要不是商隊提供了雨傘，李燁怕是每天都要變成落湯雞。
這短短几天，李燁算是開了眼界了。
前一刻還陽光明媚。
下一刻，聚雲，打雷，下雨，雨停，雲散，天晴。
短短的一場雨讓李燁還沒來得及打傘就已經下完了。
速度之快，時間之短。
讓撐著只打開一半傘的李燁不禁抬頭問天，
萎了？？？
越往深走，李燁便越是能感受到周圍靈氣濃度的增加。
若不是身邊環境不適合，李燁真想坐下來狠狠的修鍊一番。
本來李燁還瞪大眼睛，看能不能在路邊發現一兩株靈草。
但是轉念一想，這條商路時長有人走，若是有靈草，那還輪得到他？
放棄不切實際的想法后，李燁便閉目靜坐在馬背上，琢磨著《說符解咒》中的語句。
值得一說的是，他們同行的幾個，現在只有他還能騎著馬，其他人的馬因為不能適應長途跋涉再加上餵養不當、休息不足，早早的便累死了。
至於李燁的馬為什麼能堅持到現在。
當然是他偷偷往馬蹄子上拍了幾張順風符，讓馬兒省了許多力氣。
本來一個人騎著馬的李燁以為那兩個滿臉兇相的江湖逃犯會威逼他獻出馬，那個公子哥則會掏出大筆錢財一臉不屑買下自己的馬，讓自己猛舔他。
然後自己再施展法術震懾他們，讓他們震驚，讓他們惴惴不安，讓他們猛舔自己。
但是，李燁發現沒馬的他們很安生的跟隨著商隊，半點出格的舉動都沒有。
這不禁讓李燁有些失望。
不過想想也是，這又不是三流話本小說，那來那麼多腦殘反派跳出來挑釁他，再讓他收拾一頓，讓后跪舔他。
就在李燁以為就這樣便能安穩的達到大黔時，整個商隊停了下來。
停下不多時，便有商隊管事從前面來到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