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開屏的花孔雀
八月十四,顧以檸的月餅正式開賣。
這幾日生意都不錯,人們嘗了送的月餅,對這馬上要賣的月餅很是期待。
「小娘子,今日開始賣中秋月餅了?給我來一包滇式火腿餡的,孩子想這月餅想了好些天了。」
「好的。」顧以檸笑著答道,「現在月餅有散裝和禮盒裝的,散裝三十文文一包,紙盒裝的禮盒五十五文一盒,木盒裝的一百文一盒。」
這紙盒和木盒都是顧以檸自己設計的圖案,陸明承雕刻的花樣。連那紙盒也一樣的精緻,每一個都刻著鏤空的花樣,有素雅的蘭花、大氣富貴的牡丹、高潔清雅的荷花、嬌艷明媚的桃花,很是生動。
為了呼應中秋團圓,顧以檸在每一個盒子的外包裝外都提了一句詩詞,諸如「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之類的。
顧以檸還記得,她題詞時陸明承看的驚訝,眼底都放著光,似是不相信這是她寫出的。也是,一個鄉野村婦哪裡能寫出流芳百世的詩詞呢?顧以檸也不解釋,反正……都算到失憶頭上吧……
每一個禮盒的右下角都用墨水寫著「承檸」二字,字體很是大氣剛勁,顧以檸是寫不出這麼好的毛筆字,她也不知道陸明承竟有這麼好的手藝,不僅字寫的好,就連這雕鏤空花樣的手藝她也只教了他兩遍,就學的有模有樣了,刻的不比她差,真是……天賦弄人啊……
這月餅禮盒價格是貴了些,可看到這精緻大氣的禮盒,也都覺得這個價錢值,拿出去又好看又有面子,一點也不比那些大店面做的差。
不少人都買了禮盒,也有些覺得禮盒貴的,買了散裝的月餅。一時間,大街上好些人都人手一盒以上月餅。
這一傳十十傳百,鎮里大大小小的人家都知道了集市上有個漂亮的小娘子買的月餅不僅好吃,還很大氣漂亮,如這小娘子一般。
當然,也有醉公之意不在酒的,比如現在這攤前的這位「公子哥」。
「小娘子,我將你這糕餅都買了,今日,你陪我一醉方休如何?」
顧以檸一愣,心道這現在古代都如此開放了?公然調戲良家婦女?
去看那調戲的主人,個子不高,只比顧以檸高了個頭尖兒,長的一副紈絝子弟的暴發戶樣,一身墨綠長衫,那布料確是好布,很是柔軟絲滑,穿在身上涼爽舒適,很適合夏天。
可她就不明白了,這好好的墨綠純色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加一些富貴的牡丹、芍藥來裝飾?整個人花花綠綠的……就想一隻「花蝴蝶」……
又轉頭看了看一旁的陸明承,見他依舊自顧自的收這錢,似是毫不在意的樣子。顧以檸不由氣從心起,自己老婆在自己面前被調戲了,所為丈夫一點都不在乎?
那「花孔雀」看顧以檸轉頭去看她身後的男子,以為她想去又怕男子不願,拍著胸脯趾高氣昂的說道,「怕什麼,有爺我在,還怕什麼別人?」
又指著陸明承,「喂,識相的,滾一邊去,別掃爺的興。」
陸明承抬頭暼了那「花孔雀」一眼,只一眼,對視那一刻,「花孔雀」便覺得渾身冰涼,那眼神異常凌冽,如同一個飽經沙場的老兵,銳利又兇狠,好像下一刻頭落地的就是自己。
可眼前的人,怎麼看也是個鄉野村夫,這「花孔雀」被嚇得很沒面子,怎麼也不能在漂亮小娘子面前失了威風不是?不由壯著膽,跋扈的說道,
「瞪什麼瞪?敢瞪爺,知道爺是誰嗎?爺可是縣令之子,敢惹我,有你好受的!」
哪知他這飛揚跋扈在顧以檸眼裡只覺得像一隻遇到危險時的孔雀,把自己炸的很大,妄圖用虛虛的毛嚇退敵人。
這麼說著,那「花孔雀」便伸出咸豬手要摟過顧以檸的腰。
顧以檸一看這架勢,這還了得?都上手了!
剛要抬腿一腳向下踹去,一顆花生豆帶著疾風「嗖」的一下被身後的人甩出,正正好好打在那蠢蠢欲動的咸豬手上,疼得那花孔雀「嗷嗚」一聲抱著手半天沒緩過來。
「誰?誰打我?」花孔雀看向四周,看熱鬧的人都散了散,那男子也只是做些手裡的活,沒看到有人動手的樣子,不由奇怪,誰敢打他?
轉頭看到小娘子粉面生花的俏臉,手上也瞬間不疼了,又開口道,
「小娘子,跟我去酒館一坐?」
說著,竟還拋了個媚眼,可把顧以檸隔應壞了,只覺得自己掉進了油缸,露出了個勉強的笑容,
「好啊,想去哪?」說著,還向他慢慢靠近。
那花孔雀喜不自勝,想著今日能找到這麼漂亮的小娘子,可夠他吹捧好幾年的了,這不比他那朋友的好上千倍萬倍?
陸明承卻看的徹底黑了臉,是當他這個丈夫不存在嗎?竟然還自己往上靠?
哪知這花孔雀還沒高興兩秒,只覺得身下某處被狠狠一擊,瞬間痛的臉色發白,冷汗「刷刷刷」的往下掉,想要下意識的捂住,又看到周圍看熱鬧人戲謔的表情,只得蹲在地上,半天緩不過來。
顧以檸彎腰,對著痛的起不來的花孔雀,輕聲說道,
「我陪豬都不陪你。」
花孔雀被氣的臉一會兒發青,一會兒又發紫,五彩繽紛的很是好看,
「你……」
顧以檸抿嘴無奈一笑,「對不住了公子,鄉野村婦毛手毛腳的,怕是不能伺候你了。」
說著,又掏出了兩錢銀子,丟在花孔雀身前,「這就賠給你當診費吧,快去看看郎中。」
「你等著!看我不叫我爹把你們抓起來!」
花孔雀氣急敗壞的指著顧以檸,一邊一瘸一拐的走了,留下一片罵罵咧咧和吵嚷。
陸明承低頭輕笑,卻別顧以檸捉了個現行,兇巴巴的狠道,
「怎麼,你還好意思笑?我說你能不能有點作為丈夫的硬氣?這種事還要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