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27米:祝你訂婚快樂
一句不合適就很讓言雪惱火,她不滿地看著沈一清。他穿著灰色的家居服,沒有了在工作上的老謀深算、運籌帷幄,多了份煙火氣。
「怎麼樣才能稱得上合適?」言雪追問,還不忘他的身邊的湊。
可是沈一清伸了伸手臂攔下了她,「去外面等著,別在這礙事。」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
言雪反正想好了纏住他了,只要他心裡有她,她就能在他身邊一直耗下去。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哼。」言雪彆扭地嗯哼了聲,轉身就走出了廚房。
在沙發上坐下后她就隨手翻了本沈一清擺放在客廳的書籍,沈一清的客廳沒有電視劇反而是堆滿了各種的書。
擺在茶几上有點落灰的一本書籍正巧就是圍城,言雪輕拍了下灰,翻開圍城開始看。
「結婚彷彿金漆的鳥籠,籠子外面的鳥想住進去,籠內的鳥想飛出來;所以結而離,離而結,沒有了局。」
言雪想如果說婚姻是圍城,如果跟她待在圍城裡面的人是沈一清,那麼她是甘願的。
暮色已沉。
「怎麼不開燈?」沈一清將稍好的三菜一湯擺放在了餐桌上,轉而打開了客廳的吊燈。
言雪就趴在沙發上,翻閱著書。
她像是一個少女一般,翹著腿,穿著的裙擺往下掉,露出纖細白皙的小腿。
是美好的畫面。
沈一清只看了眼就移開了視線,「吃飯了。」
「哦。」
言雪起身,將書本合上,舉在沈一清的面前晃了晃,問:「你在圍城裡面待過,但是你又逃了出來,是為什麼?」
她赤著腳踩在老式棕色的地板上,並不覺得涼,徑直走向餐桌坐下,目光一直緊盯著沈一清,等待著他的回答。
沈一清像是照顧小女孩一般的幫她將飯菜盛好擺在她的手邊,然後才在她的對面坐下,「婚姻需要付出,但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什麼意思?」言雪問。
「吃飯。」
言雪這才拿起筷子邊吃邊瞧著他。
他道:「那個時候不懂得婚姻需要經營,一心撲在了事業上面。」
言雪笑了,「那麼現在呢,你現在事業有成,是不是可以經營下婚姻了?」
「言雪,我不適合你。」
這一次,沈一清是很清楚認真地同言雪說。
言雪吃了口白米飯,低頭慢慢地咀嚼著,米飯是越嚼越香甜。她想如果和他在一起,只是吃白米飯,她也會覺得很甜。
可是,偏偏,他總是喜歡拒絕她。
「不試一試,你怎麼知道不合適?」言雪昂起頭,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著沈一清。
沈一清的心在那一刻又被軟化,但是他仍舊是鐵石心腸地道:「這種事情不能試。」
「如果不能和你在一起,那麼和誰在一起都是一樣的。」
半個月後,言雪就傳出了和某高校教授訂婚的消息。
這個消息是汪多餘通過言雪的朋友圈看到的,他不清楚他的老闆十分知道這件事情。
只是看他的老闆的情緒和狀態,一點都沒有變化,就覺得可能也許是不知道。不過也有種可能是知道,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汪多餘。」
「在,沈總。」汪多餘立即反應。
沈一清扯了扯領帶,一隻手撐著桌面,做了一個彎腰伸展的動作,昂起頭后看向窗外,說:「晚上有個應酬,你替我去。」
「哦,好。」汪多餘點了點頭,抿了下唇后,忍不住問,「沈總,您是有其他安排嗎?」
「今天是言雪的生日。」
汪多餘眉頭一皺,覺得這事情怎麼有點不對,「沈總,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你想說就說。」
「是這樣的,我看到言雪小姐的朋友圈,今天她好像訂婚了。」汪多餘低聲說,挑眉瞧著他的老闆的表情,心中忐忑。
沈一清反應了下,單手叉腰,像是沒想明白地看著汪多餘:「你再說一遍。」
「言雪小姐訂婚了。」
沈一清一天沒有看朋友圈,也就不知道這件事情。
他摸過辦公桌上的手機,直接點開了言雪的頭像進入朋友圈。
只是一直牽手的照片,而照片上的手中指上都佩戴著戒指,而且明顯戒指就是一對。
配上的文案是:訂婚。
簡單,似毫無情感的兩個字。
沈一清太陽穴倏地跳動了下。
「知道她訂婚的對象是誰嗎?」前段時間,他一直有讓人注意言雪的相親對象,想要為她把關。
回國后積累的事情太多,過於忙碌,也忘記了這事情。
汪多餘存了個心思,特意去問過。
這次,言雪對他也是知無不言。
「是高校教授,知識分子,家裡父母也是高級知識分子,書香門第。說是言雪小姐的學長,認識很多年了。」汪多餘暫時知道的只有這些。
「人怎麼樣?」沈一清又問。
汪多餘想了想說:「具體也不了解,好像說是挺斯文的一個人,儒雅,有涵養。」
這麼一形容,他怎麼覺得有點熟悉。
汪多餘不由多看了幾眼他的老闆。
他的老闆不就是儒雅斯文,有涵養的一個人。
繞老繞去,言雪還是喜歡他老闆這一款的。
「派人去深入了解一下。」
「好的。」
沈一清已經預訂了蛋糕和鮮花,準備個小姑娘過個生日。
不想今天竟然是她訂婚的日子,既然如此,就需要換個禮物去祝福。
言雪一天都在等待沈一清給她打電話,可是真的接到他電話的時候,她整一顆心臟都在猛烈跳動,緊張忐忑。
「喂。」連聲音都有點在顫抖。
「祝你訂婚快樂。」
他的聲音依舊是低沉渾厚,好聽。
但是這並不是她想要聽到的話。
言雪的心臟撕裂著,她壓抑地說:「謝謝。」
「在哪?有禮物送給你。」
言雪並不期待,「什麼禮物?」
「訂婚禮物。」
言雪見到沈一清的時候,他身著黑色西裝,並沒有如一貫地系著領帶,而是白色的襯衣領子豎起,顯得休閑。
他手捧著鮮花,另一隻手握著一瓶紅酒垂在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