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01米:不嫁,死也不嫁
S市,醫院。
「求你們了,不要打掉我的孩子。」陳冬雪扶著自己四個月大的肚子懇求著眼前的婦人許母,哭得梨花帶水。
「慎行已經有了榮兒,婚期就在一個月後,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許母不忍地道。
陳冬雪求助地看向站在他母親身後的許慎行,許慎行此時卻不敢直視她的眼神,怯弱地低著腦袋。
她心裡委屈又憤慨,一轉身就跪在了坐在走廊等候椅上的榮想容。榮想容穿著黑色的修身長裙,凸顯她玲瓏有致的姣好身材,五官精緻,一雙桃花眼特別的明亮。
「求你,求你讓我留下肚子里的孩子,我不奢求其他,我只要孩子。」
「好啊。」榮想容站起身,笑著一口應下。
許慎行驚訝又困惑地看向自己的未婚妻,明明是她在醫院意外撞見陪陳冬雪來醫院產檢的他,一哭二鬧三上吊,跟他鬧跟他哭,還將他媽給招過來了,意思是容不下陳冬雪肚子里的孩子。現在怎麼忽然答應讓陳冬雪把孩子留下了。
許母早就知道陳冬雪的存在,念著她肚子里已經懷了許家的種,就想要讓她偷偷摸摸將孩子生下來。想著榮想容以後進了許家,她再不情願也只能留下這個孩子。
可是好巧不巧,偏偏讓她給撞破了。
榮想容低頭玩弄著剛做沒多久的美甲,漫不經心地說:「孩子可以留下,但是......」
陳冬雪緊張地問:「但是什麼?」
榮想容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淺薄的弧度,笑容明媚,卻讓人覺得她眼裡有一道冷光:「但是榮家要和許家退婚。」
「不行,這婚事不能退。」
許母第一個跳了出來,堅決不贊同:「榮兒,伯母知道是慎行對不起你,做出這種該天打雷劈的事情,但是慎行是愛你的對你也是一片真心,何況你和他從小就訂下了娃娃親,這婚事不能說廢就廢了。」
榮想容直接扶起跪在跟前的陳冬雪,輕輕摸了下她微微凸起的小腹,陳冬雪下意識往後閃躲,她也不在意,說:「她這個肚子已經有四個多月了,現在要是讓她打胎很殘忍也很危險。胎兒沒了,我豈不是就背上了一條人命。所以這孩子留下,孩子是需要爸爸的。」
許母立馬應和:「你說得沒錯,孩子有什麼錯呢?要不然榮兒你就寬容點,讓孩子生下來,你來養他。」
榮想容心裡鄙夷,眼裡不由閃過一絲厭惡。許慎行給她戴了頂綠帽子,還期望她大人有大量,留下孩子,給別人養兒子?簡直可笑。
「我可沒有給人當后媽的愛好。」榮想容冷冷地笑了笑。
許母臉色頓時難看,「你想要怎麼辦?」
「很簡單,退婚!」
出了醫院,榮想容就接到了閨蜜言雪的電話。
「你不是早就知道陳冬雪的存在了嗎?怎麼現在才發作?」
榮想容嬌笑了聲,「你傻,本小姐可聰明著呢。我一直發愁,不知道該怎麼甩掉這個老頭子從小給我訂下的娃娃親。好不容易來了這麼一個機會,我當然得好好把握,所以刻意等到那姑娘肚子大了不能打胎的時候去作。何況許慎行他媽早就讓人查了陳冬雪肚子里是男是女,現在還留著陳冬雪,不出意外肚子里是個男孩。」
「你不是說許慎行的母親強烈要求陳冬雪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嗎?那可是她的孫子,她都捨得,看來她真的很喜歡你這個兒媳婦。」
榮想容想到許慎行的母親憋屈到臉青的模樣,輕嗤了聲:「我如果不是因為姓榮,她壓根就不會瞧得上我。她要的兒媳婦不是榮想容,而是榮家的小姐。」
「你要退婚,你家老頭子能答應?」
「說曹操曹操就到,我家老頭子來電話了,我不跟你說了,先掛了。」
榮想容掛了與閨蜜的電話,接通了她家老頭子的電話,暗暗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表現地太興奮而要顯得委屈點,故意聲音中帶著一點哽咽。
「爸。」榮想容帶著哭腔委屈地喊了聲,「爸,許慎行他嗚嗚嗚......」
「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要跟許家退婚的事情我也知道。」
「爸你現在不是來勸我的吧?你明知道你女兒一向來眼裡揉不進沙子。」
「榮兒,許慎行對不起你,你可以不嫁給許慎行。」
榮想容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揚,笑容張揚在臉上,但是下一刻她就覺得天上劈下一道雷,她在風中凌亂了。
「嫁給許謹言,婚期不變。」
榮想容不可置信地問:「你不是再跟我開玩笑吧?」
「不是玩笑。」
在S市,誰不知道許家有兩個兒子,小兒子許慎行典型的富二代吃喝玩樂無一不通,大兒子許謹言出類拔萃,天賦異稟,在商界叱吒風雲,曾憑一人之力讓差點破產的許氏集團死灰復燃甚至是獨霸一方。但是偏偏他體弱多病,是個經常出入醫院的病秧子,曾有大師預言他活不過三十歲,而如今他已經二十八歲了。
「說不一定我嫁過去沒幾天,他就死了!我就成了寡婦!」榮想容拔高了聲調朝著手機那端的榮建國大喊。
她才不要嫁給一個將死之人。
此時情緒激動難以控制的榮想容大喘著氣摸著不斷起伏的胸口,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從她身前而過。
「我不嫁,死也不嫁。」
榮想容氣呼呼地掛了電話,抬頭就看到了她同母異父的妹妹言時語。
言時語穿著一件純白色的長裙,笑著跑向了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她不由地將目光轉向輪椅上的人,男人西裝筆挺,面部輪廓深邃,劍眉入鬢,眉宇間有一種病弱卻不陰柔的陽剛之氣。
是許謹言!
榮想容去過李家幾次,但是沒怎麼見到許謹言,跟他也不熟悉。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方才她家老頭子說讓她嫁給許謹言,這會兒她看到許謹言,情緒有點不一樣了。
榮想容直溜溜地盯著言時語扶著許謹言上了車,兩個人的關係看著不簡單。以往她從來沒有注意過許謹言,也就不清楚他和言時語之間的關係。
「言雪,跟你打聽個事兒。」榮想容立即給閨蜜打了個電話過去。
「什麼事?」
「言時語是不是和許慎行的哥哥許謹言在一起了?」
「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言時語喜歡許謹言。」
榮想容生氣地說:「你怎麼不早說?」
「怎麼了?」言雪疑惑地問。
榮想容盯著行駛離開保時捷車,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笑:「準備干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