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兄弟和談
許昊澤縱使不甘,為了顧全情義,也只能隱忍不發,默默走到另一角,兄弟情義是真,可對小籬的愛也毋庸置疑,他今天可以不與他衝突,可不代表他自此袖手旁觀,原諒他所作所為。
沈易鈞很清楚傅霆深組織這個聚會想藉此使兩人冰釋前嫌,大家心知肚明,可同時也明白一個道理,解鈴還須繫鈴人,勢同水火的源頭,追根究底因為一個女人,感情之事,他們不便評判是非對錯,其中艱辛險阻旁人如何說得清道得明,這個梗能否化解,又豈非一朝一夕。
沉默的片刻令空氣中瀰漫一股壓抑的氣氛,厲霄率先打破「霆深,你把你小姑姑的聯繫方式給我唄!」
這個問題緩解了尷尬,確實將所有人思緒轉移,他對傅琬芩的執著是兄弟等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偏偏傅霆深這小子過不去這坎,一直持著事不關己的態度「你這個要求恕我無能為力。」
他回答的不咸不淡,厲霄頓時委屈地抗議起來「怎麼就無能為力了,難不成你這個親侄兒還沒個聯繫方式。」
一旁的蘇沫不慌不忙拆了個棒棒糖含嘴裡,然後替自家老公申辯「這你還真說對了,小姑姑怕行蹤暴露,她的地址對誰都閉口不言。」
「又沒人敢綁架她,行蹤有必要那麼提防嗎?」厲霄不解,兄弟等人早已猜出大概,唯有封景瀚實在看不下去,無奈地點醒他「厲霄,你可長點心吧,人家小姑姑哪是在防賊,分明就是防你!!」
這麼直白的話令厲霄一口酒險些沒噴出來,頓感無地自容。
說起傅霆深這個小姑姑傅琬芩,可是難得的女強人,傅老爺子晚年終於盼得一女,年紀與傅霆深相近,對她自是疼愛得緊,然而,不甘事事被安排的她一日翻牆出逃了,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在傅霆深結婚時,厲霄見過一面,隨後,花花公子搖身一變成了痴情漢狂追猛打,可惜傅琬芩這種女子眼高於頂,對男人不屑一顧,這段感情還沒開始就無疾而終了。
叩叩叩
傅霆深應了一聲,走進來一位旗袍裝扮的中年女士,她頷首道「今天有新物品上架,不知各位老闆是否有興趣!!」來人是楓雲閣媽媽桑,她盡責將消息分佈各個包廂。
幾人對視一眼,笑道「去看看。」
拍賣場的大廳內,一女子衣裳殘破不堪,奄奄一息被人鎖在鐵籠中,等待她的將是怎樣的命運,女子似乎漠不關心。
這個場景讓沈易鈞瞬間想到莫籬,心跟著揪了揪。
「這個女人我要了!!」開口人非沈易鈞,而是兄弟雷宇謙,他眼中竟流入出從未有過的情愫。
「可是……」媽媽桑頗為為難,畢竟拍賣會還未開始,便被一口定價,如何向其他客人交待。
「叫經理過來。」沈易鈞不屑多言,直接撂下一句,媽媽桑也不再耽擱,立馬請了經理。
經理了解完前因後果,拍案而起,楓雲閣豈是任人胡鬧的地方,他昂首挺胸出了辦公室。
眼見幾人後,神色急轉,不可一世的模樣瞬間唯諾下來「B……」
沈易鈞使了個顏色,經理口中的字咽了回去「各位老闆們,有什麼能幫到您?」
轉變得媽媽桑措手不及「經理……」
「住口!!」經理恨鐵不成鋼的撇了她一眼,她一臉茫然。
他們雖然是北市六大集團的接班人,掌控著北市經濟大權,但無論何種權貴,在她們楓雲閣,都得按照他們的規矩來。
「今天的拍賣取消,把她送去雷家!!」
「是是是!!」經理連連點頭,頷首低眉的樣子令媽媽桑著實氣憤。
「經理,可是其他客人那裡……」
「閉嘴,這哪有你說話的份!!」他怒斥一聲,然後吩咐人將女子鬆綁,送回雷宇謙的別墅。
媽媽桑不依不饒跟了上去「經理,你這樣會壞了楓雲閣的規矩,以後如何讓楓雲閣在北市立足。」
「這不是你關心的事,你只需顧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經理撂下話準備離開,她依舊不死心「可是……」
「沒有可是!!記住,在北市,他們就是規矩,得罪他們,你的下場比死還痛苦。」
媽媽桑不以為然,楓雲閣的幕後老闆雖然是迷一樣的存在,但能長久屹立在北市不倒,就代表背後的不簡單,若論規矩,楓雲閣在北市就是規矩,誰敢在楓雲閣放肆。
第二天一早,沈易鈞被莫籬的電話召回島上,莫溪失蹤了,傭人找遍整棟別墅,一無所獲。
沈易鈞隨即也派了保鏢地毯式搜索,最終在海邊找到一隻鞋子和電筒,證實是莫溪當天所穿無疑。
一個只有八歲心智的人,憑空消失在四面環水的地方,只有一種可能。
一瞬間,莫籬的整個天空都暗淡了,她坐在海邊不哭不鬧,滴米不沾,任誰勸阻也無濟於事。
就這樣維持了一個星期,她的身體已到了極限,沈易鈞終於不能再放任她繼續下去。
他一把拖起她,讓她望向海面「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這樣自暴自棄,不吃不喝,莫溪就會回來嗎?他在天有靈,看到你這樣折磨自己,他的心會好受嗎?」
「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他……」她斷斷續續只有這兩句,那包涵著所有的愧疚與煎熬。
莫溪下葬那天,天空下起朦朧細雨,也許連老天爺也在惋惜。
一巴掌驀然毫不留情甩在莫籬臉上,莫籬的臉被打偏了,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總之異常狼狽。
「你這個掃把星!!你害死你姐姐,現在又害死你弟弟,我當初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殺千刀的,我真該一早掐死你!省得你活著害人。」
婦人尖酸刻薄的指責令參加葬禮的人統統看向這邊,紛紛猜忌事情的曲折離奇,她是莫籬的生母王氏,在她打莫籬一巴掌時,沈易鈞和許昊澤已經下意識拉住她,只是仍沒來得及阻止那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