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要麼共情要麼是真的
第二天一早,孟然被芸龍的電話吵醒。半睡半醒之間,隱約聽芸龍興奮的說什麼全網收聽次數兩億次了。孟然敷衍的說了句知道了,掛斷了電話繼續睡。
芸龍也不生氣,正好要去拍攝,就先忙活他的去了。
晚上,芸龍請樂隊的大伙兒和迪木提、孟然一起去吃了頓飯。席間,芸龍和樂隊的大伙兒一個勁兒的給孟然敬酒。芸龍就不用說了,孟然的第一首歌那麼火,第二首歌也火的一塌糊塗,這得趕緊抱緊大腿啊!更何況這次的歌里還有芸龍的一半,芸龍也跟著又火了一把。樂隊就更不用說了,第一首歌之後他們樂隊就小火了一把,第二首一出,樂隊的知名度越來越高。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也都吃好喝好的散了。芸龍叫來經紀人開車接自己和樂隊的大伙兒。迪木提扶著孟然上了孟然的車,她沒喝酒,上了駕駛座開著車送孟然回家。可是車子上了路她才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孟然家在哪。把車停下叫了他好幾遍,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想了想,迪木提做了決定,她開著孟然的車回到了自己家。
扶著孟然跌跌撞撞的到沙發上,把次卧收拾乾淨,又費勁的把孟然扛到床上。迪木提累的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心想,幸虧孟然喝醉之後不耍酒瘋不亂吐,不然那可真是沒法收拾了。
迪木提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擦著頭髮過來看看孟然。孟然蜷縮成一團,身上有些顫抖。迪木提把手放在孟然的額頭上探了一下,不發燒啊?那為什麼會發抖呢?迪木提把毯子蓋在他身上,離開了房間回去睡覺。
夢裡,孟然回到了自己的時空,見到了熱葩。他以為最起碼會得到一個擁抱或者微笑,結果被熱葩當成了流氓狠狠地推開,甚至反手給了自己一耳光。夢境一黑,遠處有一道光。孟然沖著那道光奔跑,穿過了那道光,看到了自己的墳墓和一部手機。打開手機,裡面是孟然翻唱的那首歌,翻過手機,後面貼著一張紙條寫著:別再來煩我了!看到這幾個字,孟然心如死灰,重重的落入黑暗中,那道光越來越遠,孟然一點點和黑暗融為一體...
猛地睜開雙眼,一臉失落的看著房頂,長長的嘆了口氣,感受著加速的心跳,翻了個身。床上,迪木提躺在他旁邊,一隻手支著自己的小腦袋看著孟然。看到這張和熱葩一樣的臉,孟然心裡五味雜陳。迪木提笑著對他說:「早上好呀!奧特曼先生。」
孟然心頭一震,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緊緊地抱著,默默地流著淚。
聽到孟然抽泣的聲音,想要掙脫開的迪木提放棄了掙扎,她抱著孟然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孟然輕輕的鼾聲,迪木提知道他又睡著了。她想跟孟然分開,沒想到孟然死死的抱著她讓她無法分開。
迪木提試了幾次沒什麼用,索性眼睛一閉也跟著睡了起來。
睡夠了的孟然睜開眼睛,看著懷裡的迪木提,心酸的盯著她看。腦海中全都是與夢境中熱葩的幸福時光。
迪木提往孟然的懷裡蹭了蹭,舒服的哼唧兩聲,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孟然說:「你醒了啊?睡得還好嗎?」孟然強顏歡笑的指著T恤胸口上迪木提的口水印說:「我還好,就是你的口水把衣服浸濕了...」
「哎呀!」迪木提趕緊起身捂著臉不敢見人。孟然坐起來拿開她捂著臉的手,苦笑著說:「對不起,我好像又冒犯你了。我...」
「我知道你心裡很不舒服,我也沒怪過你呀!對了,你昨晚縮成一團還發抖,是病了嗎還是怎麼了?」
想起那個夢裡的場景,孟然失落的說:「沒什麼,做了個對我來說很可怕的夢。沒關係,都過去了。你叫我奧特曼,我不小心把你當成了熱葩。對不起啊。」
迪木提下了床,撅著嘴不高興的說:「都說了沒關係了,你跟我不用那麼客氣的。以後我不叫你奧特曼了,你要是想她了就告訴我。我和她長得一樣,你跟我說,她也會聽到的。」
孟然下床站在她的對面,捧著她的臉,慢慢的靠近她。迪木提慢慢閉上了雙眼...
看著閉著雙眼緊張的睫毛狂抖的迪木提,孟然貼在她的耳邊,溫柔的說:「別鬧,我有點餓了,你應該也餓了吧,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啊?」
迪木提再次用手捂著臉掩飾著自己的尷尬說:「你做什麼我都吃,你快出去讓我自己緩一下...」
孟然轉身離開房間去了廚房,拉開冰箱門,裡面只有雞蛋和一些零食、酸奶。好吧,那就做蛋炒飯吧。淘米,下鍋燜米飯。迪木提紅著臉拿著圍裙摟著孟然的腰給繫上,去餐桌坐下用手機拍著在廚房忙碌的孟然。
等了二十多分鐘,米飯出鍋了。盛出來打散放到冰箱里稍微冰一下,拿出雞蛋攪好。點火,倒油,油溫差不多了把攪好的雞蛋放進去,從冰箱里拿出米飯下鍋,改大火快速翻炒。差不多了,淋上了醬油,最後在翻炒幾下,醬油蛋炒飯出鍋了。
端著蛋炒飯放在餐桌上,迪木提聞到香味肚子早就咕咕叫了。拿著勺子遞給迪木提,兩個人開動。或許是孟然做的太好吃,又或許是兩個人確實都餓了,一鍋蛋炒飯兩個人全都吃完了。
迪木提揉著肚子癱坐在椅子上,慵懶的說:「不行了,真的太好吃了...嗝...以後你不要做飯了,我會吃胖的...嗝...」
孟然靠在椅子上,雖然沒像迪木提那樣吃乏了,但確實也吃了不少。看著一點形象都沒有癱坐在椅子上打嗝的迪木提,孟然提醒她說:「注意形象,你可是女明星啊。」
「嗝...不要跟我說話...嗝...休息在家沒有形...嗝...象...」
孟然起身把碗筷放進水槽,接水洗碗,順便把鍋刷乾淨。擦乾淨手從廚房出來,迪木提已經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了。孟然看了下時間,覺得再待下去有些不太好,跟迪木提說:「小提,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迪木提趕緊從沙發上起來抓著孟然的手,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說:「別走好不好,我自己在家不知道幹嘛...」
「那我在這裡你就知道你要幹嘛了?」孟然有些哭笑不得。迪木提沒說話,就是抓著他不讓他走。看著迪木提這個樣子,孟然掐了下她的臉蛋,說:「好了,你好好休息幾天,等過幾天忙了就沒時間休息了。這幾天我還要幫你整理通告和工作。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我會第一時間過來的。」
迪木提有些悶悶不樂的的點點頭,孟然穿好鞋,拿上車鑰匙和手機,看著迪木提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低下頭颳了下她的小鼻子,離開了迪木提的家。
開著車沒有回家,去了海邊。戴著墨鏡坐在沙灘上看著大海和翱翔在天上的海鷗,聽著沙沙的海浪聲,想著夢境中的美好和對自己時空的回憶。
夕陽西下,孟然拿著手機錄下太陽落下的視頻,看著日落,輕輕的唱著:「有一天晚上,夢一場,你白髮蒼蒼說帶我流浪。我還是沒猶豫,就隨你去天堂...不管能怎樣,我能陪你到天亮...」
視頻結束,天也快黑了。用視頻發了個朋友圈,配文:我好想你。
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沙子,開車離開了海邊回家。
看到孟然朋友圈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們都表示孟然清唱的歌很好聽。寧溪看到后心裡很失落,也有些難過,因為肯定不是寫給她的。提亞爾看到后很開心,她以為那句我好想你是寫給她的。只有迪木提知道孟然那句我好想你是說給誰的,再結合他清唱的歌,迪木提的心裡有些心疼孟然。
她之前以為孟然有精神病,有妄想症。他說的什麼平行時空都是他幻想出來的。迪木提對他只有可憐和同情。後來兩個人接觸的時間越來越長,深入了解后發現,完全不是這樣的。孟然很正常,正常的讓迪木提經常懷疑他說的萬一是真的呢?萬一真的有平行時空呢?到後來迪木提也就選擇相信孟然了,而且時不時的也會找一些有關平行時空的書籍來看。而她自己清楚,當她相信孟然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已經喜歡上他了。
回到家,孟然躺在沙發上,閉上了雙眼...
W時空。
「啪!」
導演把劇本狠狠的摔在桌上,對熱葩吼道:「你要是能拍,就把戲給我拍好,不能拍就趕緊滾蛋!」
熱葩死死的盯著導演的眼睛,倔脾氣上來了,生氣的說了句:「我不拍了!」轉身出去到服裝部換好衣服離開了劇組,回酒店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濱城。等經紀人接到劇組通知的時候,熱葩已經上了去往濱城的飛機。
下了飛機,熱葩跟前來接機的朋友擁抱了一下,上了朋友的車。
路上,朋友看著臉色不好的熱葩,開口問道:「怎麼了親愛的,臉色這麼不好,不就是跟導演吵架嗎,消消氣,犯不上。對了,前段時間這邊新開了一家海鮮火鍋店不錯,要不要去試一試啊?」
熱葩看著朋友,疲倦的說:「詩綺,火鍋之後再吃把,先去你的工作室吧,我有事情很重要的事情想問你。」
詩綺點點頭,開向自己的工作室。作為熱葩的好朋友,她很少見到熱葩這麼認真的說一件事情。她是心理醫生,熱葩選擇去她的工作室,那應該是有什麼心理問題要跟自己說。詩綺暗暗發誓,不管怎麼樣她都會盡全力幫助熱葩。
到了詩綺的工作室,熱葩把工作用的手機關機,把自己手機的手機卡換成另一張新卡。忙完這一切,坐在詩綺的沙發上,面對著詩綺,非常認真的說:「詩綺,我好像撞邪了...」
「哈?」詩綺原本以為是心理問題,結果熱葩來了句撞邪了讓她絲毫沒有防備。不過到底是心理醫生,詩綺很快平復了一下,問她:「你為什麼這麼說?」
熱葩嘆了口氣說:「前段時間我的經紀人接到了一通電話,是濱城醫院打過去的。說有一個病人遭到雷擊,情況十分不穩定,他在昏迷之前喊了我的名字。醫院的意思是問我能不能去看他一眼,算是了結他的一個心愿。經紀人想可能是我的粉絲,就跟我說了這個事情。當時雖然挺忙的,但我覺得既然是粉絲還是要去看一下。等我忙完了我就去了。結果...」
「結果怎麼了?」
「結果等我去的時候,見到了他,他看到我之後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就死了...」
「什麼莫名其妙的話?」詩綺戴上了眼鏡,拿著筆和本非常專業的做著記錄。
熱葩回想了一下,說:「他見到之後,跟我說我的眼睛很好看。我當時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看著我就流淚了,跟我說奧特曼要回母星了,要我自己照顧好自己,最後還說他愛我。等他說完他就離開了。」
詩綺心想這都什麼跟什麼啊?不過還是快速記錄下來,接著問:「之後呢?之後你就撞邪了?」
「他走了之後我就在哭,不知道為什麼,就特別想哭...」
「可能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生命的在自己眼前流逝有些激動吧。這個很好解釋的。」
「我起初也是這麼想的。當晚我做了個夢。夢裡他是我的保鏢,一次次的保護著我,我叫他奧特曼。我很喜歡他,他也很喜歡我。他為我做了很多事情讓我很感動,最後我們走在了一起。我見了他的家人和他的父母,他見了我的父母,還為我學了wei語。在夢裡他是電競選手,也是個籃球高手,帶領夢裡的紫金勇士隊拿下了總冠軍,在拿到總冠軍之後,他向我求婚,我答應了。之後我們還有了一個非常可愛的寶寶,夢就到此結束了」
詩綺傻眼了,徹底傻眼了。聽熱葩說完,她的腦海中浮現一個病症:人格障礙。她趕緊說道:「熱葩,你不會因為親眼看到一個生命的離去而產生人格障礙了吧!」
熱葩沒說話,從包里拿出孟然的照片和軍功章放到桌上,推給詩綺,說:「他是個孤兒,我找到了他的部隊,他的指導員向我介紹了他的事情,而且我還去他從小長大的福利院問過,他的確是一個很好的人,和夢裡的他一樣好的好人。」
詩綺看著孟然的照片和軍功章,心想就算是真的,但熱葩的狀態不對,有問題的是熱葩。
「最主要的是,這個...」熱葩掏出手機給詩綺播放著手機里孟然在夢境翻唱的《突然好想你》。詩綺從頭聽到尾,咬著筆回味著,評價說:「聲音很磁性,很好聽。這歌有什麼問題嗎?」
「這首歌是在夢裡的時候,他翻唱的。」
「啪嗒」詩綺的筆掉在了地上。
「咔嚓」一聲,打雷了,接著下起了大雨。
雖然工作室燈火通明,但是詩綺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她嚇得有些發抖,四下看看,恐懼的說:「熱葩,你別說了,我有點害怕。不會真的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吧...」
熱葩收起手機,對詩綺說:「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來濱城找你的。最近不管在劇組拍戲還是其他的行程,我都能莫名的想起他,跟在夢裡的我一樣想他。我一開始也以為過幾天就好了,但是越來越嚴重。他就好像幽靈一樣出現在我的腦海中,一直存在,揮之不去。而且一想到他在夢裡對我那麼好,再想到他的離開,我的心很疼,而且有種很強烈的喘不上氣的感覺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心內科看一下,是不是我的心臟有什麼問題。」
詩綺揉了揉有些頭疼的腦袋,站起來拿起記號筆在白板上梳理著熱葩說的話。一邊寫,一邊皺著眉從裡面找到幾種可能性,最後白板被密密麻麻寫滿了,換成用本子寫。十六開的紙正反面寫了五頁,詩綺放下筆靠在沙發上輕揉太陽穴,得出了兩個結論:「要麼,你就是和他共情了,要麼,你說的都是真的。」
詩綺站起來擦乾淨白板,用筆在上面寫著關係,說:「那個夢是那個人昏迷的時候做的夢,是他最美好的願望。他是個孤兒,所以夢裡他有家人。他沒有什麼,或者缺少什麼,夢裡相對應的就會有什麼,這也正好說明你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夢裡。」
「在夢裡他對你很好,是因為現實中得不到你。也就是說這都是你的那位粉絲yy出來的。你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你跟他共情了。共情也稱為神入,你就像他在夢裡感受的那樣去感受他的痛苦和快樂,也就是說你成了他。你體會到了他體會的一切,所以...」
熱葩打斷了她說:「你說的都有道理,但是你先解釋一下那首歌。一切好像都能解釋得通,但是那首歌是完全解釋不通的。」
一句話讓詩綺做的努力全都白費了。詩綺也頭疼,是啊,就算是共情,就算那個夢是他的yy幻想,但是那首歌解釋不通啊!詩綺也真是拼了,繼續寫著各種可能性,連外星人這種腦洞大開的設定都想出來了。別說,腦洞一開,詩綺還真有了點什麼別的想法,只不過她自己都覺得太離譜,沒好意思跟熱葩說。
算了,這個問題還是自己研究吧!詩綺放下筆,給熱葩做了一個全面的心理測試,看著結果,熱葩除了有些抑鬱,別的都很正常。確定熱葩不是精神病,詩綺帶熱葩出去吃飯。至於熱葩的抑鬱,詩綺很清楚是因為那個人惹出來的,而且這麼多年的感情,她很直觀的感受到,熱葩愛上了那個已經死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