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與公關部的經理一起跳完開場舞后,高宣一邊松著領帶,一邊往主席台前走。
早有蘇北端著一杯紅酒迎了上來,笑得一臉曖昧的說道:「看不出來老大原來是舞場高手,最重要的是,跟楊經理那麼相配,要不,就讓楊經理當我老闆娘得了?」
跳了一圈舞,高宣不可避免有些口渴,接過他遞上的紅酒一飲而盡后,才掰得手指噼啪作響的涼涼說道:「好久沒練手了,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所以說他跟司徒璽是兄弟呢,連威脅底下人的招數都是如出一轍。
果然蘇北立刻一臉的苦相,「老大,我錯了,我以後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再不當面說您了。」以後他都背後說他總行了吧?
高宣挑眉,「不當面說我,意思就是要背後說我了?」當他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啊!
蘇北嬉皮笑臉的正要為自己開脫,就見孟濤端著酒杯過來了,「高總,我敬您一杯,祝願公司在您的領導下,蒸蒸日上,日新月異!」
高宣本來不打算再喝的,但畢竟孟濤身份不同,而且這一個月以來也算配合他的工作,並沒有因為之前他一來便剪除了他不少黨羽而暗地裡給他下絆子,所以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於是從路過侍者的托盤裡端了一杯酒,與孟濤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讓他沒想到的是,孟濤這一敬酒,可算是拉開了其他中高層們敬酒的序幕,接下來自陳竟以下,再到各部門經理副經理,幾乎所有公司的中高層都過來敬了一圈兒酒,弄得他不喝都不行,以致還沒到晚會結束時,他已醉了七八分。
招手叫了蘇北過來,小聲吩咐完他:「我先回去了,你留下來照應著,等到散場之後再走。」之後,高宣趔趄著便要往外走。
蘇北忙一把拉住,擔心的說道:「老大,你喝了酒,不能開車,要不先去找個房間休息一會兒,等散場之後我們一塊兒走?」
高宣甩了甩頭,擺手道:「我沒事的,至多找個代駕,你不用擔心,照顧好這裡就是。」說著繼續往外走。
蘇北又攆上去拉他,依然被他給甩開了,急得不得了,偏又不能丟下眼下這攤事兒,左看右看,忽然看見秦子瑜並沒有下去舞場跳舞,而是正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的角落發怔。
眼前一亮的同時,蘇北已光速般衝到了秦子瑜面前,「秦秘書,高總喝多了,剛才出去了,說是要回家,但是他喝了酒根本不能開車,能不能麻煩你幫忙送他回去一下?對了,你會開車嗎?」
秦子瑜當然注意到高宣虛浮著腳步出去了,很想跟上去的,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沒想到機會忽然就送上門來了,幾乎是毫不猶豫就應了:「我會開車,我馬上就去。」提著裙擺便攆出了會場去。
許是因為喝多了酒走不快的緣故,秦子瑜很快就追上了高宣。她見他臉色還算正常,神智也還算清明,暗自鬆了一口氣,上前笑道:「高總,蘇特助讓我送您回家。」
高宣是醉了,但還沒醉到人事不省,更沒醉到忘記自己喝了酒不能開車的地步,聞言點了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兩個人一起乘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高宣將車鑰匙扔給秦子瑜,報了自己家的地址后,便坐到後座,閉目養起神來。
秦子瑜看他這麼信任自己,吞了吞口水,打開車門坐到駕駛座上,有些緊張的發動了車子。
一路上高宣都沒有說話,他不說話,秦子瑜當然也不會說話,於是兩個人就在沉默中到達了高宣家的樓下。
「高總,到了。」秦子瑜等了片刻,卻見高宣依然緊閉著雙眼,沒有反應,以為他是不知道已經到了,只得小聲提醒他道。
沒想到他依然沒有反應,她不得不又叫了幾聲,發現他依然緊閉著雙眼,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難道他睡著了?
帶著幾分莫可名狀的心情,秦子瑜打開後座的門,吃力的將高宣扶了出來。在等電梯的空隙,她才又想到,她根本不知道高宣家具體是幾棟幾單元,而要指望他現在醒來告訴她貌似也不大現實,只得撥通了蘇北的電話。
掛斷電話之後,電梯正好來了,秦子瑜於是扶著高宣進了電梯。萬幸跟車鑰匙掛在一起的房門鑰匙還在她手上,她得以順利的打開了高宣的家門。
這是秦子瑜第一次來高宣家,但她卻沒來由的覺得很是親切,就好像她之前已經來過很多次一樣,黑白簡約式的歐式傢具,一塵不染的實木地板,半面牆大小的魚缸……一切都跟她想象中的相差不離。
將高宣放到客廳當中的沙發上后,秦子瑜一邊喘氣,一邊四下里走動,找起廚房在哪裡來。
廚房跟其他地方一樣,也是一塵不染,只是卻一眼就能看出,主人並不常在家裡做飯,因而顯得有些冷清。
冰箱也是一樣空,除了幾罐啤酒以外,堪稱一無所有,秦子瑜費了好半天時間,才找到一罐蜂蜜,幸好還在保質期,於是沖了蜂蜜水端出去。
卻見高宣還沒醒,秦子瑜猶豫了一下,還是叫醒了他:「高總,我沖了蜂蜜水,您喝了再睡?」
被忽然叫醒,高宣的神色看起來有些茫然,但仍聽話的接過她遞上的蜂蜜水,慢慢的喝完后,又躺回沙發里,閉上了眼睛。
秦子瑜看在眼裡,鬆了一口氣,將杯子拿回廚房洗好擦乾淨后,才又回到客廳里,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兩度,然後拿了包包打算離開。
沒想到身後卻忽然傳來一股大力,等她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已被高宣圈在懷裡了。他在她耳邊喃喃低語:「別走……」
秦子瑜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他叫她……『別走』,是什麼意思?
怔忡間,他灼熱的鼻息已噴薄在了她耳邊,「別走,小舟,我好想你,我想你想得快要瘋了……」一邊說,一邊將細細密密的吻沿著她的耳垂,一路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