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秦子瑜有些呆怔,心裡模糊閃過一個念頭,但她隨即又將念頭給打消了,她還是別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了!
圍觀的人們很快發現了她,立刻笑得一臉的熱絡:「子瑜回來了!」「有這麼好的男朋友,居然也不知道帶回來給咱們街坊瞧瞧!」「都是幾十年的街坊了,子瑜你以後可不能忘了我們啊!」
秦子瑜張了張嘴,正要說話,秦母正好接了出來,一看見女兒,就故意拔高了聲音說道:「你怎麼才回來啊,小高都等你老半天了,我要給你打電話,他還非不讓,說別弄得你慌裡慌張的!」說完有意拿目光掃過那些往常嘲笑過他們家養了個嫁不出去的老閨女的人,哼,她女兒會嫁不出去,不是她自誇,別說整條街,就是整個縣城,怕也找不出第二個像她未來女婿那麼出色的男子來!
小高?秦子瑜這下終於可以確定是那個人來了,心裡先是一喜,但隨即又不由浮上了幾分怨懟了,她都已經決定徹底告別過去,不再做那個愛得卑微的她了,他為什麼又還要找來呢?即便找來了,他就會不愛夏小舟,轉而愛她了嗎?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於是她有些不高興的對母親說道:「什麼小高,那是我們高總,我們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媽您別亂說!」看母親那副高興勁兒,還是趁早給她打個預防針的好,省得她現在希望越大,將來的失望也就越大。
秦母卻仍是滿面春風,嗔女兒道:「小高讓我那樣叫他的!」又對圍觀的人們道:「不好意思了啊,今天家裡來了客人,就不請大家進去坐了,大家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啊!」
秦家的房子是那種典型的四合院,秦母說完,便拉著女兒進了院子,並關上了院門,圍觀的人們見狀,只得滿臉艷羨的各自散開了。
秦子瑜跟著母親回到自家客廳,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乍一見到由父親陪坐著,坐在沙發上那個西裝革履的俊朗男子時,心跳還是忍不住猛地漏了一拍。她發現,無論她之前下了怎樣的決心,無論她怎樣在心裡一遍遍的警告自己,她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從來沒有任何關係,她在對上他時,還是會習慣性的卑微。
「高、高總,您怎麼來了?是出差來S市嗎?」她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好在說著說著,倒也順暢起來。她在心裡暗自鼓勵自己,秦子瑜,你做得很棒,接下來只要繼續保持這種態度就好。
高宣站起身來,雙手插兜笑道:「不是,我是為接你而來。你的年休假也該到期了,收拾好行李,待會兒就跟我走吧,我已經讓人訂好今晚上飛C城的機票了。」
他怎麼還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那般若無其事?秦子瑜有些目瞪口呆,回過神來,見父母都已經避了出去,想起他們剛才曖昧的笑,估計他們打的是讓她和高宣單獨相處的主意,倒是無意中省卻了她不少麻煩,「高總,不,高先生,相信您已經看到我發的郵件了。我現在已經不是海澤的員工了,自然也沒有再回C城的必要,您還是快點離開吧,省得我父母誤會。」
高宣仍是笑笑:「我已經將那封郵件刪了,也已經讓小北給總經辦和秘書室打過電話,說你是在休年假了。」
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知道為何就忽然激怒了秦子瑜,讓她忍不住冷笑起來:「高先生,我是與海澤簽了勞務合同,卻並不是賣身給了海澤,相信要走要留這一點權利和自由,我還是有的吧?就算您不同意我離職,也還有司徒總裁,就算司徒總裁也不同意,也還有勞動仲裁部門!」
高宣就說不出話來了,記憶中,這還是秦子瑜幾年以來第二次在對上他時發脾氣,他詫異之餘,心裡不由浮上了幾分歉疚來。那天的事,的確是他不對,他原本以為那只是一場夢,夢裡只有他和夏小舟。
等到天亮后醒過來,看見床上與他纏棉了一整夜的人竟是秦子瑜時,他心裡的感覺完全可以稱得上是百感交集,既有失望,也有懊喪,更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竟然背叛了夏小舟!不對,稱不上背叛,夏小舟對他又沒有男女之情!
可是,他卻與別的女人,纏棉了一整夜,哪怕他是因為喝醉了,那也是很不應該的!
這樣的念頭,讓高宣近乎是逃也似的離開了家,然後飛車去到公司,讓人訂了去國外的機票,便即時飛離了C城。
只是飛機才剛一飛離C城國際機場,高宣便後悔了,他想到了早上他臨離開房門無意回頭時,看到的凌亂大床上那斑斑點點的血跡……不管他把秦子瑜當成了誰,也不管他是因為什麼原因才會錯認了她,他奪去了她的第一次是事實,這個事實,是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的,他就算不能愛她,至少,也該給她一個交代才是!
有了這樣的念頭,高宣覺得自己再也在飛機上坐不住了。然而他卻不能就這樣折回去,那天的案子,從頭至尾都是由他和陸清鳴經手的,本來說好是由陸清鳴跑這一趟的,是他從他手裡將任務硬搶了過來,陸清鳴則在他接手他的任務后,已經忙其他事去了,倉促之間,他根本找不到其他合適人來代替他,所以只能繼續留在目的地,直至將公事辦完,也所以才拖到了今天才來找秦子瑜。
「那天的事情……對不起!」高宣沉默了片刻,才看向秦子瑜,誠懇的說道,「我願意為那天的事負責,請你不要再任性了,跟我一塊兒回去C城好嗎?」
秦子瑜的聲音比剛才更又尖銳了幾分:「你說我任性?」但幾乎是瞬間又已冷靜了下來,「對,我是任性,不過高先生,這是我的私人情緒,好像與你無關吧?至於你說的『那天的事情』,是什麼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我怎麼不記得?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你還是請回去吧。」還有一句話她沒有問出口,他說『願意為那天的事情負責』,怎麼負責?是要娶她嗎?還是要給她一個名分?她不需要那樣一個虛無飄渺的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