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塵封萬年如原樣

李秀麗一邊看著手中的桃花花蕾，一邊問道：「歐陽，你心中有把握解決這次星球危機嗎?」

歐陽蘇望著火光四射的天空，長嘆了一聲，回答道：「麗麗，我不想瞞你，我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次超光速時空實驗會是這樣的結果？當初我們認為，最壞的結果不過是飛行器永遠回不來唄！誰會想到它會演變成一個質量無窮大的黑洞，還對星球乃至整個太陽系造成毀滅性的災難！我們當初提出這個設計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應對這樣後果的方案！」

李秀麗聽了，有些失望，但她見歐陽蘇布滿血絲的眼睛，還是勸道：「歐陽，雖然這次星球危機，我們有過錯，但我們也不能承擔所有的責任，我們只承擔我們應該承擔的責任！歐陽你放心，不管最後是怎樣的結果，我都會和你站在一起！」

歐陽蘇聽了，感動道：「麗麗，這次實驗事故的責任太大了，雖然有關方面還是很耐心地等待我們解決問題，但一旦我們拿不出解決方案，國家要是追究起來，主要責任人不但名譽掃地，可能以後再也不能從事教學科研工作了。你是我最愛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被牽連進來！」

李秀麗見歐陽蘇準備一人承擔這次實驗事故的所有責任，勸阻道：「歐陽，這件事你一定要聽我的，你千萬不能義氣用事，這次責任不僅僅是科研事故，而且是對整個星球和星系的犯罪，你能承擔嗎？你承擔的了嗎？我們去找測控中心的吳主任，關鍵時候他應該會幫我們說話的！」

歐陽蘇笑道：「麗麗，你這麼在乎我，我真的很開心！可是我們誰也解決不了這次星球危機，我們所有人、所有生物都逃不掉的，我們都是一樣的命運，都只能活短短的10天。我們都是快死的人了，還奢談什麼承擔責任？當下最重要的是，我們要開開心心活完剩下的每一天，讓每一天都變得非常有意義！」

李秀麗聽了歐陽蘇的話，點了點頭，又問道：「歐陽，你說我是你心中的女神！是真的嗎？可是你除了工作，為什麼從不主動找我說話？你進東方大學比我早，為什麼就沒主動陪我來紫霞湖，看桃花呢？」

歐陽蘇急忙解釋道：「麗麗，對不起，請原諒我先前的懦弱。我不敢跟你說話，不敢向你表達愛意！不是因為我工作忙，沒時間！其實我天天都想看到你，做夢都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在我心中太優秀了，高不可及！你就是愛神丘比特，你把我的心偷走了，我見不到你，我真的生不如死。我覺得在你的面前是那麼卑微，那麼渺小！我不敢向你表達愛意，是怕一不小心得罪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李秀麗見歐陽蘇第一次向自己敞開心扉，方才感嘆兩人相愛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兩人彼此都深愛著對方，可是都把這份愛小心翼翼地放在心中珍藏起來，要不是這次星球危機、吳主任從中撮合，這份愛還不知要何時才能生根、發芽、結果。

李秀麗見兩片粉色的桃花花瓣順著水流，從面前飄過，急忙彎下腰去，從寒冷的水中將它們撈起，感嘆道：「這兩朵桃花雖然有些枯萎了，見不到春天了，但是它們畢竟曾經為春天期待過，為春天準備過。它們失敗了，但在它們心裡：春天永遠是那麼美好，那麼溫馨！」

歐陽蘇還是第一次見李秀麗感嘆桃花，細細品味，方才知道：她是用桃花比擬自己的愛情，雖然甜蜜的愛情只有短短的10天時間，也許永遠等不到開花結果的那一天，可是它畢竟曾經來過。

李秀麗突然將手中的那兩片花瓣，輕輕地放在歐陽蘇的手中，說道：「歐陽，你剛才不是說愛我嗎？我們何不用光刻機，在這兩片桃花上各刻上10納米大小的一行字：『歐陽蘇和李秀麗永遠相愛！』，並想辦法讓它們永不枯萎，永不褪色，永遠在一起。這樣我們的愛情就能像這兩片桃花一樣生死相隨、永遠在一起，既然10天後我們死了，死神可以將我們分開，卻永遠不能毀滅我們曾經愛的誓言。

李秀麗又繼續說道：「現在我們還活著，兩片花瓣不能分開，我們臨死之前，你拿一片，我拿一片。如果有來世，我們見面時見了彼此的花瓣，就能認識對方了！」

歐陽蘇見手掌中兩片沾滿水的桃花花瓣，在極短的時間內，表面就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歐陽蘇知道：水滴快速凝固成冰，這是氣溫已經低到-5度以下的自然現象。

鑒於這樣的自然現象，歐陽蘇突然想到了一個永遠保存這兩片愛情憑證的方法，對李秀麗說道：「麗麗，我們可以將這兩片花瓣帶入實驗室，將其溫度下降至50K封存，這樣既可以保證花瓣的完整性和色度，也可以將我們愛情的憑證存放10000年。

李秀麗聽了歐陽蘇的話，已經淚流滿面了，泣道：「嗯，希望我們的愛情將會延續10000年！」

歐陽蘇見李秀麗沉迷在愛情中不能自拔，又建議道：「麗麗，你看這天上火光閃閃，就如一顆顆流星一樣，我們把它們當成逝去的流星，向它們許一個心愿吧！」

李秀麗聽了歐陽蘇的話，憧憬地望著火光四射的天空，贊道：「好，歐陽，這哪裡是流星，這分明是祝福我們的漫天煙花！」，說完，就和歐陽蘇一起仰起頭，朝著火光的方向，輕聲許了心愿：不管天上人間，歐陽蘇和李秀麗相親相愛、永不背叛。

兩人許完願，李秀麗又問歐陽蘇道：「歐陽，你說真話！你現在有沒有後悔當初設計這次實驗？」

歐陽蘇不知道李秀麗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答道：「我要是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個結果，我肯定不會去做，那就不會出現今天這種害人害己的局面了！但是，當初設計這個時空實驗的時候，我真的沒有任何疑慮，哪怕只有0.01%成功的機會，我都不會放棄，因為它的結果很可能會使這個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科學的魅力就在於它的未知性，它謎一樣的結果永遠讓無數科學家為之著迷！」

李秀麗卻說：「歐陽，我贊成你對科學的態度，其實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現在不這樣想了，我們不能把科研和工作作為我們生活的全部，我們也需要休息和愛情。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例如這次星球危機把我們逼上了絕路，但是沒有它，我們不會這麼快相愛相戀，秀麗也不會嘗到生命最後時刻愛情的甜蜜，所以我既恨這次實驗帶來了死的恐懼，又感謝這次實驗帶來愛的希望。」

歐陽蘇突然想起：戀愛中的女孩是最傻的，最需要疼愛的，即使如李秀麗那麼優秀聰慧的女孩，還是逃不脫這個結論，只好附和道：「既然上天安排這次星球危機，作為我們愛情的考驗，那就讓我們齊心協力、共同面對吧！」

李秀麗應了一聲：「嗯，我們曾共同許過願的，當然要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了！」

這時，歐陽蘇突然收到章瑞利發來的語音：「歐陽教授，李教授，你們趕緊回實驗室！學校緊急通知：要求全校所有的老師、學生、設備儀器、實驗室全部搬遷至N市東北的J山上，避開地面越積越深的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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