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教訓
焱看著我氣鼓鼓的樣子,居然笑著說:「別扯上我啊,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跟你沒有關係?那些個流言傳的亂七八糟的,我們這些當事人心裡自然是清楚,可有些人不明白,正在哪裡跟自己生悶氣呢!」我冷嘲熱諷的看著焱說。
焱聽完我的話,小聲嘟囔著說:「我倒是希望青陽是我兒子,可惜呀……」
「你找死……」軒瞪了一眼焱,抬腳想著人焱蹬過去。
焱靈活的向後跳了一下,躲開軒的大長腿,笑著說:「開玩笑,開玩笑……」
「她是我的女人,你想也別想了,趕緊讓你的女奴努力一下!」軒將我摟到懷裡,好似宣示主權一般,炫耀的看著焱說,「我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選擇就是從你手裡將她搶過來了!」
「哼……」焱哼了一聲,瞄了我一眼說,「這恰恰是我做的最錯誤的決定!」
我看著這兩個男人,現在居然能平心靜氣的談亂這個問題,這在以前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啊!
我挑眼看看站在不遠處的文青,她此刻正用怨毒的眼神看著我,賭氣站在那裡不肯過來!
「你跟她怎麼了?」我看看焱,瞄了一眼正蹲在地頭生悶氣的文青問道。
「還能怎麼?」焱低頭,將腳邊的石塊踢了出去,嘆一聲說,「你們送的女奴,我收了兩個在房子,她鬧脾氣呢!」
「你收了兩個呀?」我看看軒,他一臉淡定,然後故意拖長聲音問道。
「恩!部族現在急需要補充人口,我不收能行嗎?部族需要年輕的繼承人!」焱挑眉說,然後看看軒,說,「你就沒有收兩個?」
軒淡定的看看焱,扭頭看著我,笑笑說:「不用,家有賢妻,一個就夠了!」
我看著軒,得意的沖著焱挑挑眉毛,問軒說:「怎麼,有些不滿意?」
「滿意,滿意!」軒忙不迭的點點頭說,神色十分自然!
我高興的在軒臉上親了一下說:「我也很滿意!」
「老婆滿意就好!」軒看著我,摸摸被親的地方,得意的挑挑眉,看著焱說道!
「別在這裡秀!讓我們這些人情何以堪?」焱故意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說!
我看著焱的樣子,故意說道:「哎,那你將文青一起收了多好呢!也可以這樣秀嘛!」
焱看看我,又看看不遠處的文青說:「我收女奴是為了生孩子,我收文青是為了什麼?如果我不能付出真心對她,不是委屈了她嗎?」
「你既然無心,何必去招惹她呢?」我瞄了焱一眼,無奈的嘆一口去說。
「我可沒有惹她,是她湊上來的!」焱說完徑直轉身,向著田地中央走去,那裡有族人正在播種,他過去幫忙去了!
我看著焱的背影,當年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風華依舊,只是那背影依舊顯得落寞而孤寂,即便是身邊又無數個鶯鶯燕燕,卻無法溫暖他那顆冷寂的心!
我扭身正要去招呼文青,不知何時,銳居然走到文青身邊,這倆人有說有笑的,關係看著似乎還蠻熟的!
「銳長大了!」我輕聲說了一句。
軒有些不明白,順著我的眼神望去,正好看到文青走路不小心,打了一個踉蹌,銳適時伸手,上前扶住了文青,從我們這個角度看,文青幾乎已經躺倒了銳的懷裡!
「是,確實長大了!」軒感嘆一聲說,眼神晦澀難懂,不知道他這句話隱含了多少意思。
焱公子站在不遠處,也隨著我們的目光望過去,看著文青躺在銳懷裡,那燦爛無邪的笑容,他嘴角扯動了一下,我不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麼,或許什麼也沒有想吧!
突然融從遠處跑過來,慌裡慌張的,看到我們在這裡更加加快了腳步。
「首領,不好了!」融幾步並作一步,大踏步跑過來,焦急的喊了一聲。
焱立刻走過來,銳和文青也走了過來,看著大口喘氣的融,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赤尤帶著人過河了!」融緩了一口去,看著軒說道。
「什麼?」我和焱都驚愕的喊了一聲,彼此對視了一眼,心裡一沉,暗道一聲糟糕,正是農忙的季節,這個時候開戰可真不是什麼好時候!
「怎麼會呢?前幾日不是還沒有消息嗎?」我看著融繼續問道。
「消息剛傳過來,女媧族叛變了!他們居然跟九黎族勾結,裡應外合,將九黎族的人放了過來!」融看看軒身後的銳,無奈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銳,他的眼神里一絲驚訝也沒有,似乎這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你知道嗎?」軒立刻會反應過來,也扭頭看向銳。
銳用力的搖搖頭,否定自己知道此事,但我卻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我雖然不知道銳是否參與了,但他一定是知道什麼的!
文青扭頭看看銳,小聲說道:「他不過是一個孩子,哪裡能知道這些事情?」
焱瞪了一眼文青,文青立刻閉嘴不說話了。
銳卻一下跪倒地上,頭磕到地上喊道:「父親,孩兒並不知女媧族的事情,自從回到父親身邊,孩兒就是姬水部的人,絕對不會做出背叛部族的事情!」
「你最好知道自己的身份,要不然別怪我不顧父子之情!」軒看看跪在地上的銳,冷眼看了一眼他,大聲怒吼一句,轉身帶著焱和融離開了,只留下我、文青和銳。
「起來吧!」我上前將銳扶起來,「你父親已經走遠了!」
銳從地上站起來,一把將我推開,怒目而視,瞪著我說:「不用你假惺惺!你這樣的賤女人,為什麼能留在父親身邊?」
「啪……」一個巴掌,我這次毫不猶豫的搧了銳一個巴掌,怒斥道,「你希望誰留在你父親身邊?你母親嗎?」
銳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動手,捂著一邊臉,另一隻手緊緊的握著拳頭,紅紅的眼睛瞪著我,想說話卻沒有敢吭聲。
文青試著想要拉住我,站在銳身前,將他護在身後,替銳說情:「小小,他還是個孩子,你不能動手!」
「我是他的繼母,如此出言不遜,今天我不好好教訓他,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我一把將文青拉開,怒斥一聲說,「跪下!」
銳直挺挺的站在,一邊臉有些紅腫,他瞪著我,哪裡肯跪?
他低頭俯視著我,他足足要比我高一頭,不過十五歲,已經差不多有軒高了,那雙跟靈兒一模一樣的丹鳳眼,露出不屑的神情,鼻子哼了一聲,一動也不動。
我冷笑一聲,突然動手了,腳向著銳的膝關節踢過去!
銳雖然是軒親自調教的,但功夫跟我還是差一些,他想要躲,可惜動作還是慢了一些,雙腿一軟,一下跪在了地上。
銳不服氣的掙扎著想要起來,我另一腳又踢了出去,他又跪了下去,連續幾次之後,銳都沒有起來,他乾脆坐在了地上,不起來了!
「死心吧!不管你和你母親在後面搞多少鬼,你父親的心裡只有我,即便是我今天將你殺了,你猜猜你父親會不會責怪我?」我手裡的匕首突然對住銳的咽喉,冷冷的說道。
銳的眼神瞄了我一眼,我這樣一說,他原本光彩四射的眼睛突然暗淡了下來,低下頭不吭聲了。
文青試圖上前勸阻,被我用刀一指,立刻站在一邊不吭聲了。
地里的族人看見我動手,有幾個想要過來的,被我一瞪,也都嚇得不再上前,一個個該做什麼做什麼,誰也不敢上來阻攔!
「不會!即便我今天殺了你,你父親絕對不會責備我的!」我用力的吐出前兩個字,「別以為你和你母親在後面那些小動作,我不知道!我不過是不想弄得大家難看!你母親耍的那些計策有用嗎?故意在你父親面前裝可憐,自己燙傷臉,又煽動族人鬧事,居然還派人劫持我。這一件件,哪一件沒有你母親的份?你也脫不了干係!我們的行蹤如何泄露的?你敢說你沒有跟你母親說?」我大聲的呵斥道。
銳畢竟是個孩子,被我這麼一說,居然沒有反駁,低下頭,看也不看我,應該是默認了這些事情。
我心裡一直有疑問,劫持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對頭,不可能是赤尤做的:一方面他赤尤離的太遠,消息傳遞不可能這麼快,我們前一天做了決定去採藥,第二天就出發了,就是一天準備時間,消息傳到赤尤哪裡,怎麼也需要三天;另一方面如果是赤尤他會直接將我劫持走,根本不會故意在軒路過的地方跟我做出那樣不堪的事情!
為什麼軒調查之後居然是赤尤的人,這其中一定有蹊蹺,軒抓的那個人一定有問題,我被劫持的事情一定還有內幕!看著銳的表情,我猜測一定是靈兒在中間搗鬼的!
「現在這些流言是不是你母親讓你宣揚出去的?」我繼續問道。
銳將臉撇到一邊,看也不看我,拒絕回答我的任何問題。
我看著銳的樣子,已經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不過對於靈兒的目的,我還是有些想不明白,她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即便我離開軒,她也不可能回到軒身邊的!
「小子,別被你母親利用了!她如果愛你,一定不會將你送回來的,既然將你送回來,你在她心裡就是一顆棋子,不過是用來利用的!」我看著銳,冷冷的說道。
「你胡說,不許你這麼說我母親!她是全天下最好的母親!」銳掙扎著沖著我吼道,眼睛瞪著圓圓的,額頭上的青筋爆出。
「是嗎?她好?她好,為什麼不將你帶走?她現在可是帶著女媧族投靠了九黎部,將你置於危險的境地!你父親十分謹慎,他既然已經開始懷疑你,你覺得你還能活多久呢?」我用匕首的刀背在銳的臉上打了兩下。
「不會的!父親不會殺我的!」銳聽到我的話,眼神透出幾分恐懼,他結結巴巴的說道。
「是嗎?戰場無父子,只有敵人!這個你父親可對你說過?」我盯著銳的眼睛,直直的問道。
銳看著我,狐疑的看著我,緩緩的點點頭說:「你……你怎麼知道?」
「我跟在你父親身邊這麼多年,他的性情我比你清楚!」我冷笑一聲說,軒的性子冷清,除了對我和花花,對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他對青陽也是這樣的,對銳更是了,絕對不會露出一絲溫情的!
「不會吧?虎毒不食子呀!」文青在旁邊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不是虎,他是一頭惡狼!冷漠、殘忍,絕對不會手軟的!」我盯著銳的眼神說。
銳聽到我的話,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在地上,臉色煞白煞白的,看著我問道:「我還能活嗎?」
孩子畢竟是孩子,哪裡經得住我這樣嚇唬,何況軒本就冷血寡情,我這樣說,銳肯定是會相信的!
「看你的立場了!」我看著銳的神色,知道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將匕首收起來,陪著銳坐到了地上,幽幽的說道。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銳畢竟是個小孩子,我這樣一嚇唬他,他立刻沒有了主見,可憐巴巴的看著我,輕聲說了一句。
「你母親為何要挑撥我和你父親的關係?」我知道此事的銳一定是逢問必答,看著他問道。
銳看著我,剛才蠻橫的樣子已經不見了,他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全部說了,父親會原諒我嗎?」
我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說:「放心,有什麼事情,我給你兜著,只要我護著你,你父親絕對不敢動你一根指頭!」
我說完這句話,銳還有些不相信,他畢竟跟在軒身邊侍候長了,自然清楚,軒的脾氣上來,誰都攔不住,即便是我,也只能靠邊站著!
「不相信?」我看著銳的眼神,聽到旁邊文青的冷哼聲,知道自己的牛皮有些吹大了,但這個時候不能退縮,我繼續說,「你母親一次次給我使絆子,給我潑髒水,那些個流言將我說的如此不堪,對你父親可管用?」
銳搖搖頭,這個確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