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誰道閑情拋擲久

36.誰道閑情拋擲久

景知煜攙扶著柳玉露,柳玉露著急道:「狂徒,你放了我姐姐!」

劫匪哈哈一笑:「放了她,我傻還是你傻?你們姐妹二人今夜就準備與老子入洞房吧!帶走!」

劫匪猖狂的說完,吩咐一聲轉身就要離開,誰知一轉身,就見不遠處十幾個白衣男子立在那裡,衣袂翻飛,恍若神佛臨凡,夕陽的餘暉灑下來,十幾個人的身上七彩的寶石折射著奪目的光。

沈雲極長身玉立的站在前面,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握著碧玉簫置於身前,冷月清輝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疏離淡漠。

「敦煌沈氏?」劫匪一瞬間吃了一驚,而被困了六人在一瞬間看到了希望。

沈雲極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身後的子睿上前一步,朝劫匪高聲道:「敦煌沈氏大公子沈雲極在此,爾等速將幾位放了,便不與你們計較。」

劫匪頭目笑道:「敦煌沈氏又如何,沈雲極又如何,老子倒要看看,一個不得寵的公子,能將老子如何!」他說完,揮手朝著沈雲極一眾人廝殺了過去。

「敬酒不吃吃罰酒。」沈雲極面不改色淡淡的說了一聲,隨後將手中玉簫一轉輕輕置於唇邊,在一聲空靈嘹亮的簫聲里,沈雲極足尖點地,整個人輕飄飄的朝著劫匪頭目撲了過去。

沈雲極身後的隨從也都在一瞬間取出了自己的隨身武器:笛子,古琴,紙扇,紙傘,飄帶,琵琶……跟隨沈雲極輕飄飄撲向了劫匪。

敦煌沈氏打架,純屬就是一場大型的古典音樂舞會,每一個人身姿飄逸,一招一式都美的出神入化,一邊演奏一邊跳舞順帶的打個架。

被困的九人徹底看傻了眼,但不得不說如此的神仙打架中,看似兵不血刃,但劫匪卻節節敗退。

劫匪頭目掐著柳銀霜不鬆手,沈雲極手中玉簫直逼其胸口,頭目眼看在劫難逃,乾脆將柳銀霜朝著沈雲極推了過來,眼看柳銀霜撞到了自己的玉簫上,沈雲極掌中玉簫一轉,避過了柳銀霜,另一隻手順勢將柳銀霜接進了懷裡,玉簫再次直逼劫匪頭目,直到頭目遁無可遁,玉簫直抵其咽喉。

「都住手!」子睿見狀喊了一聲,兩邊的人都各自收手,沈雲極攬著柳銀霜站穩,柳銀霜抬頭看著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沈雲極,一寸芳心早已在沈雲極的一呼一吸間淪陷,縱然是戴著紗笠,素白的紗幔都遮擋不住她的臉紅心跳。

正當柳銀霜沉浸在自己的心動里時,沈雲極鬆開了自己,並下意識的挪開了半步與自己保持了距離。

沈雲極一臉清霜:「說吧,要自己活命,還是要你的兄弟們活命?」。

劫匪頭目一愣:「你什麼意思?」

子睿上前解釋道:「意思就是你要自己活命,你只需要將他們都殺了,你就可以走了。」

頭目一聽頓時看向了一旁被控制的其餘劫匪,一眾劫匪也眼巴巴的看著他。隨後他問道:「若是讓他們活呢?」

子睿道:「若是讓他們活,你便要與我們公子單挑七次,七次中有一次贏了我們公子,他們便可活下來,且放你們離開,若是這七次中你一次都沒贏,那便只好送你們一起上路了。」

劫匪聽了一時陷入了兩難,沈雲極身後的九人也不明白沈雲極這是在作什麼,柳玉露更是氣憤難當道:「何必跟他們廢話,如此作惡多端,直接殺了了事!」

景知煜卻安撫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們雖然作惡多端,若能得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從此不再作惡,豈不比殺了更好?」

柳玉露不再說話,沈雲極聽了景知煜的話,微微側目。

「可想好了,你與我們公子單挑,很有可能你會死的很慘。」子睿再次催促道。

劫匪頭目猶豫片刻,最終看向他其它劫匪,下定決心道:「兄弟們跟著老子本就是為了活命,如今老子一時不走運落在了你們手裡,這個倒霉老子自己認了,但要老子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苟且偷生,老子做不到,今日即便跟你拼個魚死網破,老子也要為兄弟們謀得一線生機!來吧!」

劫匪頭目說完,握緊了手中的刀,背水一戰的目光投向了沈雲極。

沈雲極聞言清冷的臉上唇角不經意間勾了一下,隨後玉簫在掌中一轉收了回來,巍然屹立在原地,眼睛都未抬一下道:「讓你三招。」

劫匪頭目一聽,揮動手中的刀怒吼著朝沈雲極砍來,沈雲極依舊不為所動,眼看大刀自面前砍過,沈雲極一個後下腰輕鬆避過,劫匪再次回刀凌空劈了下來,沈雲極原地一轉再次躲開直到三招讓過,沈雲極揮動自己手中玉簫,與頭目展開了攻勢。

沈雲極雖然只拿著一把玉簫,算不得什麼武器,但卻內力十足,每一次玉簫擊中劫匪頭目,就如同被結實的木棍重重的打在了身上,看似沒有外傷,實則傷的都是內在,偏沈雲極打起架來簡直就像跳一支禪舞,動作流暢且飄逸,風姿卓絕,恍若仙人。

沈雲極回手一簫擊中劫匪頭目的腿,頭目直接跌爬在了黃沙里,第一次單挑失敗。

「可還要繼續?」子睿問道。

頭目已然受了重傷,一口血從嘴角溢了出來,他用刀撐著自己站起來,吐了口血沫道:「繼續!」說完又朝沈雲極撲來。

沈雲極絲毫不留情,一番激戰直到太陽徹底在大漠的邊界消失,七次單挑總算是結束。

彼時劫匪頭目爬在沙子里幾乎已經站不起來,沈雲極揮手示意放了那些劫匪,一眾劫匪第一時間衝到頭目身邊將其從沙子里架了起來,撐著勉強站住,沈雲極收了玉簫來到劫匪近前,淡淡道:「你傷了我,你贏了。」

劫匪頭目不可思議的看著沈雲極,沈雲極微微轉了一下身,只見他左後肩確實被傷了一刀,白色的衣裳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

「這……」頭目看著沈雲極有些說不出話來,沈雲極從腰間取出一片黃金如意雲紋放到了頭目手裡:「如果你願意,帶著你的兄弟們,去飛天樓謀條出路。」

頭目捧著金如意雲紋的手顫抖不已,一時激動的有些說不上話來:「如,如意令,您是……」

「子睿,我們走。」沒等頭目的話說完,沈雲極淡淡的吩咐一聲,子睿招呼了自己的侍從,帶著九人跟隨沈雲極離開。

直到沈雲極的駝隊走遠,沙匪頭目望著沈雲極離開的方向跪了下來,深深的磕了一頭。

在返回敦煌的路上,由於柳家姐妹受了傷,沈雲極只好把自己的駝輦讓給她二人,自己則隨同其它人一起騎著駱駝走,眾人都戴著紗笠,子睿走到近前道:「公子,你的傷……」

沈雲極不動聲色道:「無事。」

他說完隨後對旁邊的釋流暉幾人道:「如今天色已晚,回敦煌城肯定是來不及了,距離這裡三十里地有一家客棧,不如在那裡休整一晚,明日再入敦煌城。」

釋流照點點頭道:「好,全聽公子安排。」

金沙灣客棧,眾人都安頓的住下來,釋流風和釋流云為眾人都處理了傷口,由於夜已深,都各自休息。

沈雲極並沒有用杏林寺的弟子處理傷口,而是由子睿幫忙,子睿看著他後背三寸長的傷口,有些抱怨道:「公子也真是的,您放水就放水,何必把自己傷的這麼深?這麼深的傷口,這要恢復起來不得些日子嗎?」

沈雲極微微側目:「話真多。」

子睿聽了有些氣道:「還嫌我話多,照這麼下去,每招募一個的精銳,你就傷這麼一次,我倒要問問,你有幾個身子讓人這麼砍的?」

子睿光顧說話,沒留心手上動作重了些,以至於碰痛了沈雲極,沈雲極攥著拳頭道:「你再多嘴,信不信我現在把你扔出去。」

子睿撇撇嘴道:「把我扔出去,誰給你處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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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千金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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