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一樣
這怎麼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明明那個叫糖糖的女孩喊哥哥時,無敵可愛,聲音軟軟地,好像在嚼棉花糖。
可是江粿叫的時候,為什麼這麼難聽......像......像是牛在叫!
聲音一點也不溫柔萌萌噠!
想著想著,曲祈覺得自己這大半月的努力都白瞎了。
繞了這麼大圈子,就等著江粿能暖乎乎地叫他一聲「哥哥」。
想著想著,曲祈受不了這份打擊,淚水嘭地一下跟打開水閘似地直往外流。
「嗚~~~哇——————!太難聽了——!為什麼你叫出來這麼難聽——!嗚————!」
江粿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越來越黑,嘴角漸漸向上勾起,似笑非笑地看著曲祈,眼裡冒著小火苗。
「你,說,什,么?」
「你怎麼可以喊得這麼難聽!為什麼你就不能像糖糖一樣!嗚————,像是豬叫。」
「哈~!」江粿氣笑了,連著又乾笑了幾聲。
然後右手一伸,繞過曲祈的脖子,揪住他的衣領,就這麼一甩。
隨著重物撞擊地面「嘭」地一聲,哭聲戛然而止。
江粿站直身子,面上恢復平靜,狀似拍拍手上的灰塵,從地上拽起自己的書包徑直朝家走。
躺在原地的曲祈愣愣地看著天空,金黃色熒光填滿一塊天,藏著落日。
一股暴風雨藏在那片寧靜之後。
隨後,一道撕裂痛徹心扉的哭喊聲劃破天際,驚起一群飛鳥,胡亂地撲騰著,像是在為他的哭泣聲鼓掌。
那一天,曲祈在自家小區又出名了。
因為那和小時候一樣驚心動魄的哭聲,肺活量很是驚人,堪比某某高原最後一句天籟之聲。
經過這次事件,曲祈得出一個結論。
並不是所有女孩子都能可可愛愛,還有的比他都力氣大,講話比他還要粗獷(其實江粿聲音並不難聽,自帶青梅濾鏡。)。
這大概就是上帝為你打開一扇窗的同時,又為你關上了另一扇窗吧。
就像他一樣,他已經擁有了英俊的外表和聰明絕頂的腦瓜子,就不指望武力值上比得過江粿了。
翌日。
曲祈像往常一樣去找江粿一起上學,然而,並沒有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曲祈被朱可告知,「小祈?小粿沒去找你一塊上學?十分鐘前那孩子就說上學去了啊。」
曲祈怒目一瞪。
好你個笨蛋漿果!昨天的事還沒找她算賬呢,今天竟然還放我鴿子!
看我等會兒到學校不收拾收拾你!
一路上,曲祈在心裡演繹了無數次制服江粿的辦法,也想象了無數種江粿求饒的情景,心裡傲氣地快要飄上天了。
哼!等著吧,我一定要讓你後悔!
教室。
「那,那個.......漿果,你今天早上怎麼沒等我就走了。」
曲祈低頭看著桌上的書本,眼神飄忽,手下擺弄著鉛筆。
再看到江粿的那一刻,他又想到了昨天下午放學時江粿那彪悍的行為。
他不得不承認,他不太想再體會一遍。
江粿斜著眼看他,冷酷輕哼一聲,透著不屑,像極了住院那會兒旁邊那小子。
這麼一想,曲祈就來氣了。
像誰不行?偏偏像那個討厭鬼!
隔著條小過道,江粿左側是豆茳,睜大眼睛懵懂地看著這場大戲。
嗯~,一定是曲祈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江粿的事。
她得好好盯著他,萬一他欺負江粿,她就悄眯眯地趁他不注意絆他一腳,然後哼哼哈嘿,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上下翻滾,炸至金黃。
不不不,是踹上幾腳。
「你是不是又欺負江粿了?」豆茳起身「啪」地一聲拍在江粿桌子上,看著曲祈的眼神凶神惡煞。
「喂喂喂!別以為你是個豆漿我就怕你!有本事把油條叫過來!」曲祈氣得臉紅脖子粗,急得講話都快不利索了,「明明是漿果欺負我!你這是幫親不幫理!」
說著還抬起氣得都直哆嗦的手,手心朝向豆茳,「看見沒!看見沒?這就是你的好漿果弄的!」
那手心明晃晃地展示著昨天曲祈被打趴下留下的划傷的痕迹。
一雙噗靈噗靈的大萌眼看著那傷口,眨了幾下,隨後放心地輸了口氣,「沒看見。」
說罷直接轉身坐回自己位子,在書本上畫起小人漫畫。
曲祈那一口悶氣哽在喉嚨直往腦門上沖,迅速將手上移,掐著人中使勁喘氣。
不能英年犧牲,不能英年早逝,不然就是著了笨蛋江粿的道。
挺住~,挺住~,保持呼吸。
看著低頭不搭理他的江粿,又氣又無可奈何,真想揍她!哪怕是贏一次也好。
那拳頭剛放在江粿腦袋上方比劃兩下,那喪拽的眼睛便這麼機械似地移動過來,幽幽地看著曲祈。
仿若他要是再敢喘口氣,她二話不說直接開打。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古人有雲,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
曲祈彎唇揮動著兩隻胳膊,「哎呀,胳膊突然有點酸,活動活動。」
「需要我幫忙呢?」江粿笑意深長。
「不不不,我自己就可以,哈哈,忽然好多了。」
這時,上課鈴聲剛好響起,曲祈劫後餘生地坐在自己位置上拍拍小胸脯。
你說這人分男女就算了,為什麼女人還要分為女孩跟母老虎?就不能去掉母老虎這塊嗎?
想他現在,自打出生起,陪伴在兩隻母老虎身邊,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小男人了。
明日漿果正式對抗某隻作死曲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