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持續作死
「孩子他爸，多吃點，你最喜歡的小香菇。」說著夾了塊放進曲爸爸碗里。
曲爸爸笑意滿滿，也夾了塊丸子放進妻子碗里，「謝謝媳婦兒。」
曲祈不滿，大喊::「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民主呢！家庭的民主性呢?」
我恨！為什麼我這麼沒有存在感！
「你不是覺得你不是親生的嗎?感覺收拾收拾走人，家裡的東西不準帶走，對了，你身上這身衣服也是我花錢買的，記得脫下來。」
岳秋華面無表情地抬眼，冷靜的目光掃過去，曲祈感覺背後涼涼。
腿開始不由自主地哆嗦，目光囧然，想到自己赤裸著身子站在無人空曠的大街上，恐懼地吞了吞口水。
其實......其實后媽什麼的，只要我用愛來感化她，也沒有那麼糟糕啦。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滴孩子像個寶哇～～～。」
曲祈悄眯眯地瞄著老媽，心裡自我安慰道: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我真是聰明，這麼有難度的知識都會背。
「閉上你那張嘴！趕緊吃完飯寫作業去！」
真不知道上輩子幹了多大天怒人怨的事，這輩子攤上這麼個智障兒子。
翌日，又是曲祈排斥上學的一天。
他們班的女生一個個突然竄高，反倒襯得男生矮得多。
尤其是每次排隊，曲祈排在男生隊第二位，沒錯從矮到高排的。
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他比江粿要矮！
早上，曲祈不情不願地站在江粿家門口，也不敲門，就那麼噘著嘴站旁邊。
江粿一出來，抬頭瞧了一眼，把書包扔給他，手插口袋裡，面色冷酷。
正直深秋，冷得厲害，曲祈帶著手套，接過書包搭在肩上，一邊一個。
「你怎麼不戴手套?」曲祈面上不喜跑上前。
江粿現在比他高，這讓曲祈抬頭看的時候心裡更是生氣，「你能不能照顧好自己，到時候你感冒發燒了，我媽又得揍我。」
江粿理都不理，繼續朝前走，不過腳下步子加快了些，斂著眉，明顯嫌棄曲祈聒噪。
「笨蛋漿果！看把你能的，到時候感冒了我可不管你！」
哼！生病了才好，省得每天看到她心煩。
曲祈和江粿到了四年級就不在一個班了，但偏偏挨得近互相在隔壁。
曲祈每次課間啥也不幹，就想著怎麼整蠱她。
折了一堆紙飛機，對著靠窗的江粿扔過去。
江粿煩他，「乓」一聲將手裡的筆重重拍在課桌上，氣勢洶洶地朝教室外走。
兩個班最激動人心的時刻來了，天天在旁邊吃瓜跟看電視劇似地。
而且時間久了，都清楚大結局了。
江粿跟拎小雞仔似地抓著曲祈衣領，面上兇狠:「是不是找死！有病?」
曲祈不服，伸手去拽江粿馬尾，卻不敢太用力，但是氣勢上還是要有的。
「我開心！我樂意！我就是喜歡看你要氣死的樣子！」
江粿眼都瞪圓了，手上力道增大，鬆開右手，一拳接一拳。
「丫的我錘爆你的狗頭！」
「救命啊——！救命啊——！老師快來！果子打人了！」
曲祈鬼哭狼嚎地抱頭掩護，嘴裡拚命呼救。
旁邊的同學一個個看得津津有味，都沒有帶上前拉架的意思，等江粿打夠了，這才退散收場。
就連老師們也都習慣了，聽著隱約熟悉的呼叫聲，面色如常繼續手下的工作。
可憐的曲蹲在走廊，惹得旁邊一陣唏噓，只有楊述上前可憐地看著他，欲言又止。
「看到了吧?這個暴力女我遲早會讓她付出代價！」
曲祈瞬間又燃起鬥氣，昂揚著腦袋，走出了世界皆唯我獨尊的氣勢。
楊述無可奈何地搖搖頭，那一刻，他覺得曲祈很可憐。
都說失敗是成功之母，但是曲祈好像從沒贏過江粿，就像是班級第二考試成績總是比他這個第一差一點。
太可憐了！
而且曲祈經受的是肉體上的折磨，楊述差點替他兄弟哭出來。
然而，第二天。
上學路上，曲祈故意走在江粿後面，假裝看風景，手上卻不老實，在江粿後背上貼了張自己畫的烏龜，巴掌大小，下面還寫著「我是王八」。
等到校，路上碰見江粿同學，面色古怪。
「江粿，你......你後背上有張紙，額......」
那女同學都不知道怎麼表達了，奇怪地看了眼曲祈，心裡嘖嘖兩聲，嘆了口氣。
看著曲祈，抿嘴又搖了搖頭。
這位兄台還真是夠......堅強不屈啊。
江粿好像已經預料到了什麼，嘴角一垮，伸手勾搭背後。
看著手裡惡作劇的畫，江粿呵呵笑了兩聲，那紙張被江粿慢慢攥成一團，似笑非笑地看著某隻心虛四處張望的餅乾。
曲祈先發制人，「不，不是我！你幹嘛用，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這種話，你去跟孟婆說罷！」
江粿將手裡的紙球扔在曲祈身上，一個跨步，拽住曲祈胳膊，按著他肩膀來了個三百六十度旋轉。
「咚！」那肉體敲擊在地面的聲音，光是聽著，就覺得生疼。
旁邊那女同學都忍不住閉上眼睛，身體跟著顫了一瞬。
一切發生地猝不及防，又是那麼地必然。
等曲祈反應過來時，渾身泛著疼痛，特別是直接接觸地面的後腦勺，感覺跟炸了似地。
疼得曲祈忍不住想哭。
但是他現在已經是四年級的大孩子了，周圍都是來往經過的學生，要是哭出來就太丟面子了。
於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但是沒哭出聲，曲祈撐著身子坐起來，抬頭看著一臉漠然的江粿，恨意愈發濃郁。
「笨蛋江粿！你給我等著！」
那咬牙切齒哭唧唧的模樣，讓那女同學有些擔心，怕他以後會找江粿麻煩，心裡留了個底。
曲祈說完，堅強地起身，將江粿的書包用力甩在地上。
走了幾步，覺得自己這麼做有失風度，又倒了回來，將書包拾起來拍了拍灰塞進江粿懷裡。
那女同學和周圍的人都看呆了。
這是什麼神奇操作?
江粿低頭看著自己懷裡的書包，沉思片刻。
拎著書包袋伸直手臂，上下掂了掂。
歪頭挑眉，還挺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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