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國術揚威
眾人的眼光落在了一個嘴角邊露著自信，眉宇間透著英氣的少年身上，毫無疑問，這少年便是我們的主人公香如故了。
「我是中國人，那我就該把中國功夫當回事嗎？」瘦子揚著臉輕蔑地笑道。
「當不當回事當然由你自己決定。你當然可以不必把中國功夫當回事，你甚至也可以不把你十八輩祖宗當回事。」香如故微笑著說，那份微笑里稍帶著一份鄙夷，一份怒火，和一份浩然正氣。
「你找死！」瘦子瞬時臉色鐵青，他身後的那些人都靠了過來，意欲動手。
「年輕人，這是大人們的事情，你出去吧！」那個被稱作「路兄」的中年人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香如故如何看不出來，他這麼說其實是在保護自己免受瘦子那批人的毆打，但這事上升到了國術尊嚴的高度，香如故自然不容退縮，笑問：「年輕人就不算大人了嗎？」
那中年人一下子被文住了，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心裡焦急：這小子真不識好歹，讓你走是為了保護你，你怎麼跟傻子似的察覺不到危險呢！
「你不許走！」瘦子怒火中燒，朝香如故叫喊道。
「本就沒打算走！」香如故依舊面帶輕鬆地笑著說，「我小時候，學校經常安排我們去電影院看八一製品廠那些老舊的戰爭片。我那時就有著強烈的衝動，想滅掉幾個漢奸爽一爽。無奈老師說漢奸是抗日戰爭以前才有的，現在早就沒了，所以我一直未能實現這份夢想。可能是我這幾年做了太多好事，感動了上蒼，今天給我送來了一個當世漢奸，我怎麼能不笑納這份大禮一走了之呢？」
「好好好！」瘦子惡狠狠地連叫三聲好，嘴裡噴出來的儘是氣憤，朝香如故擺擺手，示意過來，「你想收拾漢奸是吧！好好好！過來，跟我打一場！」
那個中年人見勢不好，連忙上前勸阻，而光頭也不願場邊這個學生為自己的失敗埋單，就說：「你跟個學生一般見識，算什麼練武人！」
「用不著你管！」那瘦子對光頭根本不瞧一眼，只是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又嘟囔道，「賊禿驢，當個手下敗將還多嘴！」
光頭聽到瘦子的嘲諷后氣得全身發抖，無奈自己確實技不如人，也就無言以對。其實並非光頭真正的功夫不如瘦子，只是一直未曾與至柔的國外功夫交過手，天真地以為用對付空手道、跆拳道等功夫的招式就足以應敵，卻不曾想一個疏忽連連敗退，直至被對方徹底擊垮。雖然他也曾對陣過太極高手，但太極的柔在於四兩撥千斤的招法與打法，而合氣道的柔在於宛若游蛇般的摔法和拿法，沒多少共同之處。但如果真要在道上幹起來，輸贏還無法預知呢！
那黑大漢聽到瘦子的消遣，怒不可遏，立即又要動手，光頭伸手拉住了他。
「怎麼，不服氣啊，你個煤窯挖出來的殘渣！」瘦子撇著嘴眯著眼諷刺道，然後又轉頭對香如故說，「來啊，中國功夫不是嘛，來！讓老子教教你怎麼打拳！」
香如故面無懼色，微笑著向前走去，卻被身後的夏牧一把拉住了。夏牧快步走到香如故前面，對瘦子說：「對付你這種三流小混混，根本不需要我大哥出手！我就來給你上一堂課，也省得我大哥髒了手！」
「喲！還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吶！現在的學生真行啊！好，我成全你們，你們一起上吧！哈哈哈哈！」瘦子一邊大笑著，一邊示意香如故他們過來。
「哼，對付你這種雜碎，我一個就足夠了！」夏牧說著，便趕在香如故之前走向了瘦子。夏牧通過與香如故一起練功的這些天，大致了解到他不是科班出身，許多功夫都是到處交流或自己研究出來的，雖然往往能借著見多識廣而出奇招雖然往往能借著聰明好問而進步飛快，但目前終究不能跟自己這樣接受過系統訓練的人相提並論，深怕香如故不敵這瘦子，而自己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合氣道，便搶在香如故前面走了過去。
香如故明白夏牧的意思，既替自己接了這苦差事，又不拂自己的面子，心裡既為有這樣的手下高興，又為夏牧略微擔心。
夏牧到了場地中央，依舊按著中國功夫的禮儀雙手抱拳。瘦子對此不屑一顧，依然像對陣光頭一樣直接擺出了戒備式。夏牧見其輕敵，心中大喜，但表面上依舊沒有任何錶情，謹慎地做出了截拳道的戒備式。
「哦？截拳道？」瘦子還是很識貨的，奸笑著說，「截拳道不過是個新生品種，跟合氣道一比，還只是個三歲毛孩，不經打啊！」
「合氣道才存在於世一百年，中國哪一樣傳統功夫不比它歷史久遠呢？」夏牧嘴舌上的功夫遠遠不如拳腳上的功夫，一時不知如何應付，場邊的香如故見狀，便高聲笑道。
瘦子惡狠狠的瞟了香如故一眼，也不答話，勾勾食指，示意夏牧來戰。所有的人此刻都屏息凝視，不再言語。
夏牧腳踩滑步，一點點挪向瘦子，突然一屈膝，身子下沉，瘦子隨即本能地稍微下蹲，眼睛轉向夏牧的下身。夏牧緊接著向前一記直拳打向瘦子的眉骨，瘦子趕忙側頭躲過。通臂拳以快出名，但截拳道更快！瘦子稍稍躲過，心頭一驚，這直拳打得也太快了！但瘦子畢竟身經百戰，立即壓下心驚，眼盯向夏牧，尋機揪住他的衣服。
而夏牧卻絲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見一擊不中，於是使直拳瞬間又打向瘦子的胸口。瘦子本打算趁機從下面去揪夏牧的衣服，卻見夏牧一拳打向自己的胸口，也就不再向前近身，只好後退避開鋒芒。
瘦子連退兩步，再次做好戒備式，卻不想夏牧已經追擊而至。夏牧身法快，拳法更快，一記刺拳打過去，讓瘦子防不勝防，只好躍至右側方。夏牧的技戰術已經確定：就是以快克柔！
天下功夫，無堅不摧，唯快不破。通臂拳雖然柔中帶剛，但剛不及少林，柔不過太極，因此瘦子能夠運用至柔來戰勝並不知彼的光頭。但就算你再柔的功夫，也難以對付比你快的選手。巴西的格雷西柔術可謂世界最柔的功夫，尚無法剋制快若閃電的對手，更何況瘦子這類在世界武術界無甚地位的習武者呢！
夏牧發揮出了自身的速度極限，不停地追擊瘦子。瘦子無奈，連連躲閃，根本沒有還擊之力，局勢處於徹底的被動之中。只是夏牧這樣做非常消耗體力，得不償失，所以心中也是暗暗焦急。
香如故站在場邊，已經看出來了夏牧的窘境，但也毫無辦法，總不能衝上前去吧幫他吧！
正在這時，場上卻出現了變故：瘦子被夏牧連連追擊，狼狽不堪，又求勝心切，導致步法愈加混亂，一個不留神，自己滑了一跤，險些摔倒。
夏牧逮住了這麼個求之不得的機會，怎能不牢牢抓住？只見他一個勾腿，提膝、扭胯、出腳，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迅如海風，狠狠踢向了正在調整身位的瘦子。
瘦子猛然感覺到一陣強勢的腿風朝自己襲來，連忙側身。但夏牧的腿法是自小練就的，從幼年苦學空手道開始，就對腿法相當重視，這麼一腳勾上去，即便正常站立的瘦子也難以輕易躲過，何況現在他還重心不穩！
「啊！」瘦子側身閃過，雖然沒能被夏牧勾到頭部，肩部卻被其結結實實地踢中了，瞬間刺骨的疼痛從肩部散及全身，火辣辣的疼。
「利哥！」瘦子手下那十幾個大漢一起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接著都朝著夏牧怒目圓睜，一人高聲吼道，「乾死他！」便與其餘人一起湧上前去，那氣勢似乎要把夏牧撕碎才能解氣！
夏牧連忙做出警戒式，緊盯沖在最前面的漢子。香如故見到此情此景，立即從后腰處抽出自己的兩個棗紅色雙節棍，跑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