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言談
看似倨傲的張珏林不知為何忽然轉了性,向水兒鄭重的道了歉,雖然瞧其神色間見不出多少真情實意,但總之是低下了傲然的頭顱,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王虎與水兒都大為詫異。.
既然張珏林道了歉,王虎自然也不會再拽住不鬆手,在花姐安排的房間中調息一陣后,氣自圓滿。
忽然聽見一陣叮咚敲響,起身開啟房門,見著來人,輕輕一笑,道,「花姐,多謝你的照顧。」
花姐在王虎的招呼下,側身進屋,輕掩上房門,手中端著一碗正冒騰著熱氣的蓮子羹,笑道:「這些年來,小店多承蒙四爺的照顧,王公子說這番話倒是客氣了。」
將蓮子羹遞於王虎手中,隨意挽了挽衣襟,巧笑嫣然自顧坐到一邊,閑聊一陣后,忽然正色道:「王公子,有一事,我不知當問不當問。」
見花姐如此神情,王虎自知定是有什麼要緊事,不論水兒姐與花姐的關係,就連自家老爺子也時常將『怡香樓』掛在嘴邊,念叨花姐為人如何,王虎當然不會將花姐當做外人看,輕放下手中的蓮子羹,道,「花姐,有何事相問?王虎定當知無不言。」
「好了,小虎,你既然沒有將花姐作外人看,那花姐也就敞開了說了。」這次沒有再叫王公子,而是直接叫上了小虎,與王虎的關係似乎更拉近了一層,王虎對於花姐如此叫法當然也不會介意,沒有什麼朋友的他,當然希望能夠多認識一些能夠真正為他著想的朋友或是長輩。
再次謹慎的步於門前,輕開一條縫,確認四周卻無疑人,這才重新坐落於前,猶豫了下,還是輕聲問道:「不知小虎所修之功法,是否不同於常?」
問修鍊之人所修的功法如何,實乃江湖中的大忌,即便是真正的至親人也不會輕易告訴,因為這乃是自己性命攸關的最後底牌,讓別人了解了自己所修之功法,那不等同於自己將毫無秘密的袒露在別人面前,若是有心人要害自己,那還不是易如反掌。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就是這個理,王虎的修為不低,甚至可以說是很高,這樣淺顯的道理與江湖中的禁忌當然不會不懂。
花姐見王虎一陣猶豫,欲言又止,又怎能不明白他心中的顧慮,淺笑道:「呵呵,小虎不必為難,花姐也明白你的難處,不願說也就罷了,只是….」
「花姐,不是小虎不願說,只是師傅曾今有過交待,小虎也不好有所違背,還望花姐見諒,只是不知花姐問這又是為何?」
花姐輕輕搖搖頭,示意王虎不必介懷,嘆了口氣,這才悠悠道:「實不相瞞,花姐也是修鍊中人,只是已經遠離江湖中的腥風血雨,十數載不曾用武。」
王虎一陣錯愕,怎麼也想不到終日一臉笑意迎合客人,為人謙和的花姐竟然也是修武之人,更讓他驚訝的是,自己來這『怡香樓』也不是一次兩次,竟然一點都沒有感覺出,那花姐的修為究竟有多高深,王虎不敢揣測。
像是猜到了王虎心中的想法,花姐輕笑出聲,隨即收斂笑容,「花姐也是經歷過數十年風雨的老江湖了,而小虎你的資質是花姐所見過的人中最好的,不知所謂的天才有過之而無不及,當得駭人二字。」
「小虎也只是多虧師傅的教導,才有今天的微薄道行,怎當得花姐如此讚賞,倒是花姐一身修為深不可測,小虎實在汗顏,又在敢班門弄斧。」
王虎輕聲道,花姐忽然的如此言語當真讓他一番慚愧。
見王虎略帶窘迫的解釋,花姐不禁莞爾,笑不露齒,掩手遮眉,端的有著幾分爾雅之色,哪有一絲常人面前的放蕩肆意。
「花姐的修為實乃淺薄,說來慚愧,花姐歷經如此歲月,可修為卻是不及小虎兄弟,小虎你感覺不出,不是因為花姐修為如何的高深莫測,實則是息武多年,早已習慣了這世俗的生活,沒有江湖氣,只有世俗心,小虎也並沒有認真觀察,如此才會以為花姐修為高深呢。」
王虎微微一愣,以前還真沒認真查探過,只是走馬觀花一般,匆匆掠過,一來,花姐的平常心與俗世氣息將本身的修為悄然隱藏住,二則,自己從未想過花姐會是習武之人,也未聽師傅,或是水兒姐提及過,故此才會有了這般誤會。
此刻經花姐如此一點撥,運起內息,用心去感受,果真在花姐身上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不強,但也不弱。
「怎麼樣,相信了吧?」
花姐當然能夠感受到王虎的查探,片刻后,輕笑道。
王虎恍然般點點頭,摸著頭一陣訕笑,「花姐,既然你乃修武之人,當是知道有那一般禁忌,為何還有此一問?」
王虎想了想愈發覺得有些奇怪,當然也不是懷疑花姐會是想偷學自己的功法,一來這功法修行一種便不能修行第二種,這是一直便存在的約束,而王虎也不相信花姐會對自己的功法有所窺視。
花姐抿了口青茶,繼而道:「方才我見那神秘老者,忽然間神色的轉變,忽然問你師承何處,想必不是像他所說的,確認舊友故人之辭,定是別有所圖。」
王虎一陣思量,也是覺得有理,只是想不通那自己身上究竟有什麼值得老者如此做,想了片刻,仍然想不出所以然,試探著開口,道,「不會是想貪圖我所修行的功法吧?」
王虎話一出口,便覺不對,這功法修行一種便不能修行第二種,這誰都知道,見那老者斷然不會是一個普通人,而且修為極高,那他要自己的功法又有何用?
不料花姐卻是開口道:「如果我猜得沒錯,那老者之所以如此作為,定與你的功法有關。」
王虎一愣,隨即將自己方才心中所想道於花姐,花姐起身走了兩步,輕聲道:「我也知曉這從一而終之理,只是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天下奇人異士無數,誰能知道有沒有何種玄妙之法能夠避免,那老者來歷古怪,卻修為莫測,說不定真有這般手段,再者這功法即便他自己不能再修行,不代表他不會授與別人。」
「花姐所言甚是,是小虎眼界太過狹窄了。」
聽到花姐這一番言論,王虎心中的疑問也漸漸解開了,不由暗自感嘆,「這天下間的確諸多玄妙,就連自己所修行的『撼龍進』也是仙人所授之法,自己這些世俗凡人,不能習二法,但難不保那些近仙之大能,對此有所領悟,能夠突破其中阻礙修行二法也的確並非不可能。」
「可是,花姐即便他們真對我的功法有所窺視,又何須以此借口問我師門,直接問我不就了得?」
花姐眼神頗為古怪的看了眼王虎,道,「如若他直接問你功法之事,你會告訴他嗎?」
王虎轉瞬間,臉頰微顯火熱,擾擾頭,看來自己真是有些愚笨了,竟會問出如此貽笑大方的問題來。
片刻后,稍微理清一下腦中的思緒,「看來,那老頭兒,是想與師傅搭舊,然後再藉機詢問功法之事,若無花姐提點,自己恐怕一懵,就此告訴了他,如此一來即便自己幡然悔悟,不再透露功法之事,他也能憑那莫測修為進行強搶,即便自己這兒沒有,憑著自己師傅在這青雲中的名聲,要想找到四爺那也不難。」
雖然對於自己的師傅,也就是自己的干爺爺,有著特殊的尊敬,但拋開其它不論,師傅能否勝過這個神秘老者還不能過早言斷。
於情於理,王虎都不能告訴這神秘老者四爺的身份,更不能告訴自己所修之功法,雖然別人不知,但王虎自己心裡還是明白,自己這功法當真非同一般,神人仙家,所授之法,豈能泛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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