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謝舒身邊的暗衛略微有些疲憊的換值后要回自己住的府里歇著,他們剛剛到了府里,便被告知景王要見他們。
頓時精神抖擻以後,他們又匆匆趕往景王府。
三個人齊齊跪在景王下面。
不知景王有什麼新的吩咐。
他們雖說是暗衛,但是有時候也會去執行一些任務。
景王:「謝舒在都指揮府上,跟李盛可有來往?」
「回王爺,有來往。」
「說。」
暗衛們咽了咽口水,誰能想到景王叫他們過來,竟然是問這件事情的,但是景王問了,他們定然是如實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期滿。
「回王爺,今日李盛爬/牆進了謝姑娘所住的院子,謝姑娘看著像是跟他嫻熟,還跟他打了招呼。」
景王端起來的茶杯頓住。
「李盛進了謝姑娘的院子裡面以後給了謝姑娘一個包袱,隨後詢問謝姑娘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但是被謝姑娘拒絕了,謝姑娘說她今日在府外玩了一天。李盛賠禮道歉以後哄了一會謝姑娘.........」
景王打斷他:「如何哄的?」
暗衛把李盛說的話跟景王重複了一遍。
景王看不出喜怒:「我倒是不知,都指揮使的兒子竟然如此巧言令色。」
暗衛瞬間冷汗流了出來。
只恨自己當時沒有趕緊回來跟景王彙報謝舒的事情,他們只當景王不近女色,對於謝舒在都指揮府都做了什麼不感興趣,怎麼就忘了,其他人都沒有謝舒這個待遇?
暗衛繼續:「謝姑娘說想聽珍香樓說書先生說商戶女的故事,李盛回答謝姑娘什麼時候想聽便讓他們什麼時候說,之後兩人就約在了明日一起去珍香樓。」
景王垂著眸子:「你們可知包袱裡面都有什麼?」
「回王爺,據李盛說,那包袱裡面有吃的玩的,還有幾根簪子。」
恰好此時景王又聽到了謝舒的聲音。
這幾根簪子倒是漂亮。
景王揮手,暗衛門連忙退了出去。
李公公猶豫一下出聲說道:「謝姑娘她瞧著清冷,但是其實是個喜歡玩樂的性子,願意跟李盛一起出去,大概也是因為想要聽說書。」
景王:「去準備一箱簪子。」
李公公:「是,王爺!」
從屋裡退了出去,李公公明顯心情愉悅。
這一箱子簪子可要好好挑。
他們府里大概快有小主子了吧?
謝舒在都指揮府上他鞭長莫及,等謝舒回了景王府,那炭火,還有各種吃食,一定要讓伺候的人怎麼精緻怎麼來。
尤其是不能受寒。
「李公公,何事如此開心啊,我瞧著剛剛王爺把暗衛給叫了進去。」跟李公公關係不錯在景王身邊伺候的人打探著。
李公公笑著:「忙你的吧,什麼都想打探打探。」
謝舒沐浴結束,瞧著丫鬟拿過來的幾根簪子淺笑著。
「謝姑娘,這是我們夫人為了過幾日的賞花宴讓珍寶閣做的,夫人說藍色特別襯姑娘,尤其是這一支流蘇簪。」
除了簪子,都指揮使夫人還送來了衣裙披風等等。
謝舒把簪子擱下后粗略了的瞧了一眼,這些東西都是用了心的,都指揮夫人越是如此,謝舒越是擔心日後兩人能反目成仇。
謝舒:「勞煩回去幫我跟你們夫人說,今日天色已深,我便不去叨擾夫人休息了,等明日我再去跟夫人道謝。」
「謝姑娘客氣了,何來勞煩一說。」
謝舒沐浴以後粉黛微施,卻面若桃花唇紅齒白。
身上更是有著淡淡的香味,不刺鼻還有些溫柔。
那丫鬟紅著臉說道:「謝姑娘的容貌,賞花宴時,定然是能夠驚艷眾人的。也能驚艷王爺的。」
謝舒大驚:「景王也參加賞花宴?」
丫鬟回答:「王爺不參加,王妃會參加。謝姑娘,就算不是精心打扮也是美貌動人,不管何時王爺見了謝姑娘都是會讓謝姑娘驚艷到的。」
都指揮夫人的丫鬟回去,謝舒坐在榻上晾著緞子般的墨發,屋裡暖烘烘的,坐在那倒是讓人有些睏倦。
打了個哈欠后,謝舒喝了口茶。
目光落在腰間的玉佩上,謝舒身手把玉佩拿起來把玩了一會。
這個玉佩能找陳副將,讓他幫忙辦一件事情呢。
一直到一頭長發全部都晾乾了,謝舒這才懶洋洋的歇下了。
這日謝舒睡的不是特別安穩,她做夢了。
夢裡她回了景王府,景王見到她以後驚為天人,說她就連頭髮絲都是按照自己喜好長得,當時就要在她院子裡面歇下,讓她伺候。
謝舒眼尾通紅,最後竟是抱住了景王的大腿,拿著陳副將給的玉佩:「王爺,我心悅陳副將已久,請王爺成全!」
傳言比陳副將還要俊美的景王捏住了謝舒的下巴:「那又如何,現在起你就是本王的侍妾了,我不管你心悅誰,今日起你心裡只能有我。」
畫面一轉,謝舒開始每日想著如何爭寵,成了景王的侍妾,想要把日子過好,不讓人踩著上位,怎麼能不爭寵?
謝舒醒來的時候滿頭大汗,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也許是昨日都指揮夫人身邊的丫鬟那番言論讓她做了這種夢,這要是以往,賞花宴謝舒都不想參加,可是這機會她要握住了才行。
美色當前,她瞧上的,總會人把持不住的,敢去景王府跟景王求娶自己!
賞花宴她不僅要驚艷,還要驚艷全場!
換衣裙時,謝舒瞧著陳副將的玉佩,一陣心虛。
雖說是夢裡面景王要讓自己伺候的時候她說了自己心悅陳副將,可是總覺得有些對不住陳副將。
當時在夢裡謝舒也是著急,整個人緊繃著,又想著陳副將能幫自己做一件事情,玉佩是信物,這才說了這些,當時根本就沒有多想。
現在想一想,實在是不能這樣說。
草草的用了些早膳,謝舒去了都指揮夫人的院里跟她道謝。
都指揮夫人:「我瞧你,怎麼有些虛弱,是不是休息的不好?你若是哪裡住不慣,你跟我說,不用將就著。是床榻不夠軟,還是不夠暖和,又或者是伺候的人不盡心?」
謝舒笑了笑:「無事,昨日做夢了。」
謝舒回去時,發覺天氣比往日都暖和了一些。
這倒是很適合出去玩,可惜跟李盛一起去聽書,只能晚上出去。
夜色深濃時,李盛跟前幾次一樣。爬牆進了謝舒的院子。
丫鬟早就聽謝舒的回了耳房休息,謝舒又捧著本書,他們只當謝舒這般女子是想要讀書,不想讓他們打擾,他們回去歇著都不敢發出多大的動靜,唯恐打擾了謝舒清凈。
李盛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窗邊。
謝舒心不在焉的,把李盛給她外面寫著詩詞集,實則裡面是笑話的書合上扔到了一旁,抬眸瞧著他。
李盛:「謝姑娘,我聽說,你今日吃了很少的東西,是不是府上的廚子做的飯菜不合胃口,我也覺得他們做的不好吃。」
他拿出了一包還熱著的烤肉:「你先吃一些,我找了好幾個廚子都在珍香樓候著,菜譜都寫了十多本。」
謝舒:「昨日做夢了,沒什麼胃口。」
謝舒早膳草草的吃了些,午膳跟晚膳都是只吃了幾口就讓人撤了,就連零嘴都沒吃。
李盛往裡湊了湊,使勁吸著鼻子,他沒聞到屋內用的是什麼香,倒是聞到了極淡又有些香甜不膩的味道,是謝舒用的香。
謝舒:「你做什麼?」
李盛捏了捏拳:「我想聞聞你屋內用的是什麼香,我有很多香,一會回來我給你送過來。我,我明日給你送過來吧,一會回來你定然會睏倦,我再過來,莫要打擾了你休息。」
等到兩人跟之前一樣爬/牆出去,謝舒其中一位暗衛在屋檐上放出一隻鴿子,瞧著鴿子飛遠了,這才連忙跟上。
馬車上墊了軟墊,謝舒坐在馬車上。
這次李盛沒跟謝舒坐在一輛馬車裡面,他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
「謝姑娘,前面有賣糖葫蘆的你要不要吃?」
「謝姑娘,你你有沒有口渴,馬車裡面有茶,你若口渴便先喝些,是雨前龍井。」
「謝姑娘,我們一會就到珍香樓了。」
由於馬車行駛得慢,他們用了一會才到了珍香樓外面。
謝舒拿著椎帽帶上,伸出纖細的手指整理了一下惟帽這才要從馬車上下去。
馬車的帘子讓一隻有些秀氣的手掀開,隨後李盛對著謝舒笑道:「謝姑娘,你慢一些。」
松宣從珍香樓裡面出來。
「李盛,你這是在做什麼,馬車裡面坐的是誰啊?」
李盛收回了自己的手:「你滾遠點!」
說完了想到謝舒在馬車上,他抬腳就要去踹松宣。
松宣跟李盛玩的好,只不過這幾日李盛就沒跟他們一起玩過,也不知道天天在忙什麼,一會跑去珍寶閣,一會又去搜羅一些吃食。
但是這也沒聽說李家給李盛議親啊。
松宣:「這馬車上坐的到底是誰啊,你讓我瞧瞧。」
李盛一伸手按住了松宣的肩膀。
謝舒打開帘子,踩著已經讓李盛拿出來的板凳從馬車上下去。
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著,走到了李盛面前,謝舒說道:「你快些,一會還要回去呢。」
窈窕的身段,清脆好聽的聲音。
松宣側著身子彎著腰,像是想要瞧清楚謝舒的模樣,可惜只能夠瞧見惟帽。
松宣:「不知姑娘是?」
謝舒撇了他一眼,很快收回目光繼續往前走。
這一位,一看就是紈絝子弟,跟李盛這種還不同,謝舒才懶得理他。
瞧著謝舒往前走挺遠,李盛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拍了拍手:「你也配。」
松宣一臉迷惑:「啊?什麼叫我也配?你埋汰誰呢,怎麼,那姑娘還是什國色天香不成啊,就算是國色天香......」
他非常有自知之明:「若真是國色天香,我確實不配。」
李盛:「........」
珍香樓的一樓坐滿了人,二樓則全都是空的。
大概是這次說書先生說的事情,不少人都非常感興趣,甚至有人是擠在一個桌子上的。
「這不符合陳先生的作風呀?」
「對呀,平日里,陳先生都十多日才會繼續說下一回,這怎麼昨日說的,今日就繼續說下一回了啊?」
「你們啊,二樓都是空的,肯定是有哪位貴人想聽吧。」
「這..........」
謝舒瞧了瞧二樓,又瞧了瞧特別擠的一樓。
那些人還在繼續說著。
「但是這陳先生要怎麼說啊,那商戶女是前日,前日才解除了婚約,去了那人府上的。」
「陳先生不會說假的吧?」
「這說書本就是說假的啊。」
「但是這不同啊,這次陳先生說的事情是真的事情啊,只是隱了姓名罷了。」
「噓,小點聲,別說了。」
李盛進來聽到這些,趕緊說道:「謝姑娘,我們去二樓吧,那些菜單都準備好了。」
謝舒:「不用包下一整層的。」
松宣進來:「那是那是,包下一整層做什麼。」
他拿了銀子給李盛:「我上樓找個位置坐下了啊,我也不佔你便宜。」
珍香樓的小二極為熱情。
謝舒到了二樓落座以後,一本本菜譜就讓小二呈了上來,他拿著菜譜跟謝舒介紹著這本菜譜寫著的都是哪位廚子的,那位廚子都擅長什麼菜系,最擅長的菜是什麼。
謝舒聽的昏昏欲睡,雖說她挺喜歡吃的,但是這小二說的像是在背書一般。
謝舒:「李盛?」
李盛:「謝姑娘!」
謝舒:「你點吧,酸甜口的,咸口的都點一些,在幫我上一壺茉莉花茶。」
珍香樓外面。
景王騎著馬在外面停下,一撩衣袍動作乾淨利落的跳了下去。
望著珍香樓幾個字,景王大步走了進去。
隨行的陳九想要跟進去,可是他這人向來聰明。眼睛一轉,乾脆就站在外面,還攔住了其他要跟著景王一起進去的。
他是聽陳公公說的,陳公公說景王來珍香樓是要找謝姑娘的,他們進去做什麼,暗衛早就潛伏在酒樓裡面了。
景王若是需要他們做什麼,直接喊一聲就行了。
「這,我們真不進去?」
「我遠遠的跟進去,你們就在這等著。」
陳九跟了上去,但是距離景王有一段距離,擔心打擾了景王。
一會景王跟謝姑娘見到了,他就在站的遠一些。
珍香樓二樓。
李盛站在一旁跟小二點菜,謝舒坐在桌前望著樓下,想著說書先生到底什麼時候出來。
謝舒瞧見景王的時候,目光一頓,頓時坐直了身子。
陳副將!??
景王站在樓下望著謝舒,聽著謝舒心裏面的聲音板著臉。
陳副將怎麼會在這裡啊?
如果陳副將看到我跟李盛在這裡會不會說什麼?
我帶著惟帽呢,他認不出我吧?
謝舒攥著惟帽的一側,打算不跟景王相認。
景王對著謝舒扯了扯嘴角,擺了個口型:「謝姑娘?」
蹭的一下,謝舒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李盛:「謝姑娘?」
謝舒:「你先點菜,別忘了幫我點一道蜜瓜冬魚,我一會就回來。」
說罷,她提著裙擺往前走。
陳副將怎麼會認出我,我帶著惟帽啊?
我只是想聽個書罷了。
他這人,不會同其他人說我跑出來跟李盛一起聽書吧。
我說我跟李盛是偶遇,陳副將會不會相信?
呵,他才不信呢,也不是什麼很好騙的人。
謝舒到了一樓站到了景王旁邊,不等景王說什麼,拽住了景王的衣袖把他他樓梯處拽了拽。
景王也由著謝舒。
不遠處的陳九目光動了動,趕緊站到了更遠的位置,找了個凳子坐下。
謝舒:「陳副將,你怎麼在這裡呀。」頓了頓,她又問道:「我帶著惟帽,你怎麼認出我的?」
想到了陳副將送的玉佩,謝舒摸了摸自己腰間的玉佩,她想著是不是因為陳副將瞧見了玉佩,但是如果是因為玉佩認出她,陳副將的眼神也未必有些太好了吧。
景王:「謝姑娘,你莫不是瞧上了李家那個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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