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上兵伐心
回到計都城，梁王聽說袁壽反水，差點氣急攻心。
「父王將西梁兵馬交付於他，沒想到此人竟陽奉陰違，難怪父王死前，讓我提防袁壽。」
回想起明公臨終前的話語，梁王不禁潸然落淚。
「關於你父王和袁壽年輕時的傳聞，你可曾聽說過？」
想要對付袁壽，必須先找到袁壽的弱點，此人連家人都可拋棄，絕非尋常之輩。
梁王平復心緒，道：「此事我有所耳聞，然事關父王的名聲，我也從未打聽過。」
「那你可知太后在淫亂後宮之事？」
「什麼？」
秦天說起那日在太後宮中所見，將太后不貞之事告之了梁王。
「這個老太婆如此噁心，難怪父王後來不理她，照你這樣說，那李茂岐真的可能是太后與袁壽所生！」
「袁壽為了擁立李茂岐，不惜拋棄親屬，看來他對這個太後用情很深啊！若是讓他知道，這個自己一直深愛的女人的真實面目，不知大將軍會作何感想。」
秦天狡黠一笑，當即修書一封，命人送給袁壽。
除此之外，他還派人將袁壽的家人送回了應天城。
「王后，你為何要放了袁壽的家人，我現在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梁王對秦天的做法很是不解，秦天只好解釋道：「上兵伐謀，上謀伐心。袁壽對太后一直抱有幻想，我便替他打破幻想。此刻若再將其家人送出，袁壽心中必定左右斟酌。一邊是幻想破滅的不貞之人，一邊是朝夕相處的家人，兩相對比之下，袁壽勢必會與太后疏遠，此為離間之計。」
聽完秦天的解釋，梁王似懂非懂，她本非治國之才，是被明公硬推上王位的。
一邊對外伐謀，一邊安撫民心。秦天派人大肆宣揚計都之戰，將計都城的守軍塑造成了一支天降神兵，讓城中百姓有了迷之安全感。只有城中安穩，他才能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一時之間，計都城商業興隆，甚至帶動了不少周邊產業。
袁壽收到秦天的信件后，當場掀翻了案台。他只當這是秦天的離間之計，可秦天在他心中已經種下了一片陰影。不久之後，秦天又將他的親人送到了應天城外，更是讓袁壽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接納和面對他們。
王宮中，太后叫來袁壽，讓他將應天城外的家人趕走。袁壽一聽，更是來氣，便再次詢問李茂岐的身份。
原來，當袁壽攻破應天城后，便興沖沖地前去尋找自己的舊情人，也就是當今的太后。一番纏綿之後，太后告訴袁壽，李茂岐就是他的女兒，更將明公為何改立李茂貞為梁王的原因說了出來。
得知太后給自己生了個女兒之後，袁壽喜不自勝，當即被太后說動，擁立李茂岐為梁王。
可是，自從看到秦天的信件之後，袁壽便開始懷疑太后所說的真假，而今太后迫切地想要趕走袁壽的家人，更是令他感到一絲心涼。
為了驗證秦天所說的真假，袁壽按照信中提供的線索，開始在宮中秘密查探一個叫青兒的宮女。這名宮女乃是太后最信任的婢女，對她與外人私通的事情知之甚詳。
然而，一番查探之後，確實查到了有青兒這個名字，可她卻像是人間蒸發一般，再也找不到任何蹤跡。
如此欲蓋彌彰的行為，讓袁壽心中的陰影變得更大，他越來越覺得太后只是想利用自己將李茂岐推上王后，而這個李茂岐是否是他的女兒還未可知。
處於心理焦灼之下，袁壽已全無心思對付計都城的梁王。三城守軍接不到新的命令，只能原地固守。
圈住了袁壽，秦天便找來數十名精於商道之人，讓他們前去三城開拓市場，一方面籌備資金，一方面打探消息。
僅僅半月時間，無衣軍兵強馬壯，計都城更是成為傳說中的天選之城。
秦天利用輿論，向外傳輸了一條消息：計都城受紫薰娘娘庇佑，凡膽敢攻城者，贏國十萬大軍和林甫十萬私軍便是前車之鑒。
凡是與紫薰娘娘有關的傳聞，無論普通百姓還是軍中將士都不得不慎重起來。
「三城守軍始終沒有動靜，看來袁壽果真出了問題！」
秦天見時機到來，又放出一條消息：無衣軍月奉一兩銀子，平日還有各種嘉獎，過的是豐衣足食，還有諸多娛樂項目。
此事很快傳遍三城，一些年輕力壯的年輕人躍躍欲試，都想要加入無衣軍。甚至三城守軍中，也有一些人開始動心。
放出這些消息后，秦天又準備了大量的金銀財寶，給每座城池的守軍將領送去，同時還附上一封梁王親筆寫下的招降書。
不過，三城將領都是袁壽的老部下，他們收了銀兩，依舊對袁壽忠心耿耿。
秦天見一計不成，當即又散布謠言，說三城守軍暗中收取了計都城大量的錢財，已有投誠之意。
此事很快就傳到了袁壽的耳中，袁壽正處於心煩之期，當即派人前往三城問責。殊不知，秦天早已派人在官道上等候，將袁壽派往三城的問責之人攔下，再換上自己人拿著令牌前去三城問責。
三城守將接到使者，使者上來就是一頓訓斥，將袁壽對他們的各種不滿大說一通，更是透露出袁壽打算換將的想法。
「大將軍如此不信任我等，我等願將所獲金銀全部上繳給將軍，以表我等的忠心！」
說罷，守軍將領將秦天送來的金銀財寶全數交出。
使者看了一眼財寶，搖搖頭道：「大將軍聽聞，計都城給你們的財寶堆積如山，就想拿這點零頭來糊弄大將軍，你以為大將軍傻嗎？」
「什麼？堆積如山，怎麼可能，計都城就送來這些東西，你就是搜遍整個軍營也不可能再找出其他財寶。」
「是嗎？奉大將軍之令，給我搜！」
說罷，使者拿著令牌，在守軍的軍營中展開了搜索，硬是如同土匪一般，將三城守軍原本的家當都洗劫一空。
「使者大人，這是我們自己的東西，你若是拿去，讓我們怎麼活？」
「怎麼活？你們不是跟計都城守軍很親近嗎？讓他們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