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校長離校
是的，那只是猜測。
她隨手將徽章摔在追上，用眼神示意軟糖可以離開。
在辦公室關門后，她開始思索一些其他的事情。
這一輪的關卡，她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普通學生的身份。以校長的投資——或許是被投資對象，進入這個校園。因為軟糖上一次的說辭，她甚至一來就將鍾離和秦曉分開，力求從源頭隔絕動亂。
但葉曉也不知道那有沒有用，她在校長面前的占卜還歷歷在目。這個學校註定要亂起來。
從遊戲的角度來說，策劃也不會讓她兩次就通關。
保下人只是她為了獲取積分的個人目標，遊戲的通關條件是劇情進度，但這要如何增長？
「請所有教職工人員以及學生，立刻下來，在廣場處按照導師班，年級組的順序，依次排列整齊。」
熟悉的通報聲，用和上次截然不同的語氣緩慢廣播著。說完一句話還似乎喝了口水，才緩緩念上第二遍。
「請所有教職工人員以及學生，立刻下來，在廣場處按照導師班，年級組的順序，依次排列整齊。」
聽見這語氣，她自然是覺得沒出大事，不慌不忙地下了樓。
廣場是空曠而嘈雜的，兩兩三三點巫師學徒從教學樓里出來，有些手上還拿著做到一半的試劑和魔法題。
她身為見習導師……自然還沒有自己的學生，只能跟著年級其他導師站在一塊。
有位導師似乎對她塞錢進來的行為非常不滿，沖她陰陽怪氣，「也不知道是誰在這兒魚目混珠，若是真想做些什麼，應該去教廷找神父和國王才對。」
這個副本的教廷勢力非常薄弱，弱到即使皇室和神父抱團也無法抵抗自成一派壟斷資源的巫術。
葉曉甜甜一笑，她能拿得出法器，那是因為她是玩家，花了大把時間和重生次數練習熟練度還有做支線。這人連個玩家都不是，只能在這兒發酸，「贗品待在正品中會能被一眼看出，品德低劣的人站在德行兼備的人旁邊也是一目了然。」
二人眼神交匯，不約而同地在空中傳遞里嘲諷的意思。
「哼。」對面的導師率先扭過頭，他不屑於和這等人計較。
茶司來了。帶著他那個和藹可親的招牌笑容和一打文書聲明，他站上廣場唯一一個檯子，輕聲咳嗽。
瞬間，擴音書的聲音傳遍每一處。
「各位，這次過來呢……」絮絮叨叨的發言連綿不絕，葉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在心裡泛起困意。
「我將在三天後啟程，期待半個月後回來時，各位都能在探索真理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她頓時驚醒，跟著其他人鼓起雷霆般的掌聲，一邊鼓掌一邊迷糊地東張西望。
校長就要走了？這也跑得太快了，還搞這麼正式。
茶司這個時候離開是有什麼要緊事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茶司的離開，象徵這場戲的開始。
葉曉狠狠掐了一把大腿，迫使自己清醒。在人群中找起熟悉的面孔。
盧卡，確認存活。
狄斯，確認存活。
軟糖，確認存活。
鍾離，確認存活。
灰袍法師，確認存活。
她沒有鬆口氣，反而更加戒備起來。
茶司離開證實了第二個預言，那麼同理，第一個也是正確的。
火水未濟，災難必將降臨。
葉曉又一次掃過這些學生。
低年級藍袍弟子，28人，一個未少。
低年級紫袍弟子，41人。高年級紅袍弟子，34人。高年級灰袍弟子，27人。畢業應屆生綠袍弟子……
32人，少了一個。這次不是盧卡。
凌烈的目光定在應屆畢業生那一塊，她調出上一次的紀錄尋找，還好她有為了發視頻錄下的素材。
「30，31，32……在這裡。」一個小姑娘抱著書走在走廊上，唇紅齒白青春洋溢，忽然抬起頭，沖著看她的人甜甜地笑。可惜沒有對視上，不然怎麼說也不會拍的如此模糊。
這人確實是綠袍，是她沒找到的那位學生，但是……
葉曉瞳孔微縮，和身邊人道了告辭后立刻回了辦公室。
那張臉，她玩了這麼多天遊戲早就無比熟悉。
那是秦曉啊！
匆匆忙忙從柜子里拿出包裹，碩大個辦公室居然沒有剪刀，害得她又是扯又是咬。抱怨完軟糖為什麼綁這麼死後才想起自己是正經巫師，能瞬發那種。
「阿卡巴拉斯！」隨著充滿儀式感但意義不明的咒語落下，包裹從繩索開始，自動解開自己。
葉曉緊張而又期待地等著。
看見裡面的東西后，她瞭然地鬆了一口氣。
【劇情進度增加，當前進度為83.9%】
包裹內，空空如也，只躺著一塊安靜整潔的金色徽章。
她拿起徽章別在胸上，遊戲自動顯示出它的數據。
【護身徽章：盡職盡責的徽章會幫你抵擋一次不詳的感染，他也可以做些別的事，比如儲存靈魂。但那樣，徽章就會變成不詳的根源了。】
這句話誤導了她。
從頭到尾，徽章變為不詳的原因就不是因為儲存靈魂。而是因為儲存了不詳。
這才能解釋鍾離身為不詳攜帶者意識清醒毫無攻擊性的原因。
留影里的小姑娘輕笑一下。
葉曉隨即凝重地望向窗外，她必須趕在校長離開前和他談談。
她已經猜到是什麼觸發了這個詛咒。才會讓看起來挺無害的秦曉大開殺戒，影響鐘離，暴露自己。
是因為……
「什麼？！」同為新手導師的鄰居一臉古怪地看著她，並攔住她的去路，「你不是認真的吧？」
「當然很認真。」她焦急地坦白自己，時間留下的真的不多了。
鄰居將她推入房間，好心放了個清醒咒，「建議你睡一覺，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你居然想接觸戒備狀態，瘋了吧。」新手導師如此嘟囔著，關上並鎖起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