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榜單，第一

「叛徒。」

在鐵鎚落下之際，在葉曉側身躲避之後，她盯著巫師的雙眼，怒罵出聲，「你個殺千刀的叛徒！」

巫師愣在原地，一時間竟然忘記揮舞鎚子。

「是我平日對你不好，還是你以為站在正義的之高點，就可以忽視道德？

「今天只要你落下鎚子，我的死亡就永遠會變成你的污點，你想好了？」

巫師顯然是和角色認識的，他每次又都會哭著喊著再砸下鎚子，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二人曾經關係不錯。

所以葉曉決定從這裡入手，他們不是打她為不詳？那殺死不詳就是正義了嗎？

不，這可不一定。要真是正義，聯邦也不會嚴令禁止私刑，觸犯者格殺勿論了。

看著巫師默然不語，緩慢而又沉重地抬起鎚子……

葉曉知道，這個人搞定了。

這點速度輕輕鬆鬆就能被躲過去。

接下來，就是隱藏在暗處的那個弓箭手——

她不能跑，快速移動的物體在弓箭手眼中格外顯眼。幾乎不用過多思考，就已經拉弓上弦，箭矢飛射而出了。

呆在人群里反而還安全一點，只要……說服他們別攻擊？

根據之前的經驗來看，這些npc是可以被誘導的，而且很容易就改變立場。

「以前不詳出現的時候，是誰在保護你們？」葉曉朝人群邁出一步，正準備發表一場激動人心的演講——人群後退了一大圈。

……

幹什麼幹什麼，難道她還會吃小孩嗎？

她也無奈，只是想到人多的地方混淆視聽而已，畢竟弓箭手就在附近，「你們說我是不詳，但如果我告訴你們，這個小孩才是不詳呢？」

「不可能。」一瞬間，就有人不假思索地打斷她，「小離會幫我們收耕，幫我們做農活。之前我家孩子受傷還是他幫忙包紮的。」

「對，可不像你。吸血蟲一樣什麼也不做。」立刻就有人接話。

那個巫師一聽，小小聲幫葉曉反駁，「倒也不是，之前野獸來了怪物來了可都是她幫忙……」

「閉嘴，那算什麼幫忙？那是義務！」老人哧笑一聲，完全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葉曉沒想到角色這麼慘……不過也無所謂，她接著說道，「但萬一是呢？」

萬一萬一，凡事都有個萬一。用來解釋那不守常規的意外。

「如果他是，這個村子該由誰來守護你們？」

人群寂靜，沒人接她的話，也沒人反駁她。

說不上是好是壞，葉曉莫名有些尷尬。

「即使你有正當理由，你也傷人了。」一位村民走出，他看著地上垂泣的一老一小，眼底儘是憤慨。

葉曉記得這人，每次火刑場拿火把的人都是他。耳根子軟，心腸好，容易動搖。

這樣的人用單純的利益驅動顯然不行，需要站在道德的角度。

不過葉曉現在還沒想好怎麼扭轉觀念，她的目標僅僅只是活下來，通關而已。

對於村民的看法……她不在意。

「這個小村子，就連野獸來襲都抵擋不住，要如何靠自己對抗不詳？

「你們需要我。」葉曉胸有成竹地閉上眼，原地等待。

這是她第一次嘗試在這個時間點勸說。

她並沒有十足的信心。但失敗又能怎麼樣？無非就是從火刑場上醒來，試著再嘗試一次。

那位村民還想再說，身旁的妻子卻拉住他的手，沖他搖搖頭。

葉曉滿意地笑了。

利益和道德哪個更強大，她不知道。但群眾和個體之間，一定是群眾獲勝。

「但她還是很危險。」村民嘟囔道。

他們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我們應該將她捆綁起來觀察，限制她的活動。看村裡還會不會出現怪事！」

「要我說就燒死她，然後去都城重新請個祭祀過來。」

「你要是有錢自己去請，我家可沒那個余錢。」

「不如還是綁起來吧，先看看。」

葉曉自信笑容僵在臉上。你們怎麼動不動就要綁人！！

不行，她不能直接束手就擒——「如果關我，那個小孩也得和我一起。」

「說得好，這倆都不是啥好東西，一起關起來算了。」

「不行！」老人瞬間跳起來，聲淚俱下，「他太小了，還受著傷，需要靜養！」

「那村裡再有人死了怎麼辦！」

村民們面面相覷，這時，最先走開的村民已經拿了麻繩回來。

葉曉，哦不，應該叫秦曉。她自覺地走過去，張開雙臂，「來吧。」

村民們綁好她，目光一致地看向小孩。

「你，你們要幹嘛？」老人本想裝聾作啞，直接回家。卻不想被兩名壯漢攔住了去路。

群眾的力量是強大的，當它對付別人的時候是，對付你自己的時候亦是。

最終，老人還是沒有妥協。

廣場上又發生了一起聚眾鬥毆，無人死亡。但老人重傷，被身強力壯的壯漢抬回自己家照顧。

而葉曉，則被捆起來，村民帶走了她。

他們去到一處骯髒陰暗的地下牢房，只有半個小小的窗口，和幾捆草堆。

這個村莊餘糧還挺充足的，怎麼全是稻草堆……

想著無關的事情，葉曉淡定地走過去坐下。

視野不斷晃動，體感服壓迫著後腦勺，這是在傳遞疼痛的訊息。顯然，巫師下手不輕。

「在這裡呆著，如果你拘留期間，任何人意外死亡——你就會被釋放。」押送她的壯漢說完這句話，打開門走了。

月光從門縫隱約透過來，照亮了飛舞的灰塵，灰塵順著微風自由起舞。

門沒有關死，她隨時可以直接出去。

葉曉專註地看了一會，隨後站起身走到門邊——

她輕輕關死了門。

隨後，等待已久的提示音如約響起。

【恭喜「一片小小葉」通過第一關，記錄已被保存。】

【ID：207700996，昵稱：是一片小曉葉，通關時間：三十九分鐘】

【死亡次數——7】

【您已解鎖排行榜，榜單已更新，請前往查閱】

【您已登上排行榜，請前往查閱】

【您已登上榜單第一，請前往查閱

【恭喜您成為前三位通過關卡的玩家，五維遊戲送了您一份禮物，請前往遊戲郵箱確認哦~】

【恭喜您成為前五十位通過關卡的玩家，五維遊戲向您發送一份邀請函，請前往企鵝郵箱確認哦~】

提示音叮叮叮響了半天，葉曉站在遊戲大廳里，眼前那行【是否繼續遊戲，開啟第二關？】，第一次讓她感到了喜悅。

我，草。

真的嗎？！這遊戲不會又在玩她吧……

啪的一聲，葉曉果斷摘下虛擬眼鏡，直接拋在旁邊的沙發上。她體感服都來不及脫下，草草拔斷電源，就踉踉蹌蹌沖向書桌。

企鵝的特別關心已經朝她發送了99+條消息。

【卧槽葉姐，葉姐牛逼！遊戲官方發布了排行榜，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澤水r通關下午——就被葉子破了記錄】

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像是把這半年來的鬱氣都呼了出去。

這不是夢……她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