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賠償
「哥們幾個怎麼回事啊?」
金大力看著劉明華他們幾個人都在巷子後面拉稀,感覺自己這邊出事了。
只有李海峰安然無恙在喝著熱茶,這可是金大力親自端上來的。
劉明華蹲得最久,也拉得最多次,他感覺自己的雙腳都快沒力氣了,內也沾了新鮮的便便。
「金老闆,你飯菜有問題啊!我的兄弟吃了之後都拉了,我可不能讓我的兄弟受苦受累啊!」
李海峰邊說邊往老式電話那邊走去,這時候的食物安全問題,還是可以找局裡的同志幫忙處理的。
金大力以更快的速度攔在了電話前面的李海峰,從自己口袋裡拿出一包稍微有點分量的香煙,遞給李海峰抽。
他今晚整晚都在蹭李海峰他們的煙抽,現在出事了就只能捨得高檔煙給對方賠禮道歉。
蘇江林捂著肚子回來了,他的癥狀還好一些,看著金大力的眼神如同猛虎掠食一樣的兇狠,把鬧肚子的事情都歸結於飯菜。
「金老闆,這事情可不是一包煙可以解決的!」
李海峰故意在蘇江林面前假裝自己的大明大義,進一步拉攏人心。
金大力不敢說話,因為他餐館里的肉菜不是正規來源,而是從郊外的村裡收來的,價錢特別便宜,放在冰箱里好幾天了。
即使查出劉明華幾個人鬧肚子,與自己的肉菜無關,但光是私自營業和採購非檢疫的肉菜,餐館肯定是保不住了。
金大力已經被嚇得冷汗直流了,要是被白道查封了餐館,自己會虧死了的。
「你把你的食物批條拿來給我看看!」
蘇江林也認為是金大力的肉菜有問題,而且也聯想到了這麼一件私人餐館,怎麼可能搞來這麼多的肉菜,一定有貓膩。
「放心吧,我的肉菜都是食物站那邊採購,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金大力說這話的時候,整個聲音都非常虛,絲毫沒有剛才在餐桌上的狂。
他肯定沒有食物的批條,也拒絕向蘇江林出示票條,坐實了自己非法採購非檢疫的肉菜。
「金老闆,我這位兄弟可是食物站蘇站長的兒子,要是驚動他老爹來調查,我看你別想拿到開餐館的證件了!」
李海峰繼續在一邊煽風點火,他現在可是占著理。
「要不現在拿出批條,不然我就讓食物站的人來調查一下,特別你廚房裡多出的肉菜!」
蘇江林不再友善了,他露出了一股非常強硬的嘴臉。
後面進來的兩個小兄弟,一左一右的夾住了金大力,他嚇得已經哆嗦了。
「金大力,我特么告訴你,老子天天帶凱子來你這個餐館吃飯,居然抽油水抽到我這裡來了,這事情我們肯定沒完!」
劉明華用儘力氣吼完這句話,然後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了,他已經拉稀拉到快虛脫了。
劉明華無意間也把自己給賣了,他明知道金大力的肉菜來源不正規,還帶著其他人來這裡吃飯,顯然是有好處的。
「各位大哥,先別生氣,今晚就算我請客吧!大家開心就好,忘了這個事情!」
金大力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三張十塊錢,兜里還有幾十個銅錢不捨得拿出來,他想要把損失降到最低。
「你以為這三十塊錢就能讓我的兄弟們好過一些嗎?我告訴你,這事情可沒完,我們找同志來評評理!」
李海峰繼續用言語來收買人心,並且已經拿起了聽筒,假裝要給局裡打電話。
一旦讓負責肉菜檢疫的同志知道,金大力的餐館不僅不能拿到餐飲許可,更是會讓他吃上一頓牢飯。
「別別別,有事情好商量,大家都是朋友嘛!」
金大力算是徹底害怕了,把兜里的錢都拿出來了,更是讓自己老婆打開抽屜,把裡面用於購買食材的錢也給拿出來,用來堵上李海峰他們的嘴。
餐桌都是零散的紙錢和銅錢,少說有兩三百塊錢,這是金大力用來息事寧人的價碼,為了餐館可以正常營業,這些錢是要花的。
「喲喲,我們可不是來訛錢的,還是讓同志們來處理吧!」
李海峰高舉著聽筒,故意在嚇金大力,剛才有多麼得瑟,現在就有多麼狼狽。
「哥們幾個,只要你們不把事情給捅出去,你們以後來這裡吃東西,統統不要錢啊!」
金大力都快下跪了,他害怕李海峰撥通電話舉報自己,這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所以必須低聲下氣求饒。
李海峰放下了聽筒,用眼睛跟蘇江林他們幾個人交流著,不僅得到醫藥費,以後還可以在這裡白吃白喝,是一個不錯的交換條件,讓他們守口如瓶就好了。
蘇江林沒有回答,最沒有地位的兩個小嘍啰已經瘋狂點頭了,他們兩個非常喜歡金大力的菜肴,非常符合他們的口味。
劉明華又捂著肚子到後面拉稀了,這個事情不用他來表態的。
蘇江林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看在其他人的面子上,同意不把這個事情搞大了,反正自己以後也不會在這裡吃東西的了。
小嘍啰從抽屜找到了五個大個的紅包,把桌上的紙錢和銅錢按比例分好,都裝進了紅包袋裡面,表示這個事情已經徹底過去了。
金大力強迫自己露出笑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錢都被人拿走了,心裡不斷滲出鮮血,但花錢消災還是可以接受的。
李海峰走到了金大力面前,他臉上可沒有笑容,而是另一股怒氣。
「我兄弟們的事情就算清楚了,接下來要算的就是你跟我媽的事情了!」
李海峰用極具壓迫感的話語,表達自己的怒火,他現在要清算自己母親被欺負的事情了。
蘇江林拿著酒瓶來到了金大力面前,給李海峰助威,另外兩個小嘍啰還一左一右夾住了金大力。
「峰哥,我什麼時候得罪你媽媽了,肯定是有誤會的!」
金大力被嚇出一身冷汗,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李海峰的母親,自己最多欺負了一個寡婦,一個洗衣工而已。
他想通了,自己真的得罪了李海峰的母親!